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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
声音不大不小，波澜不惊。仿佛在跟她对话一样。
沈安若觉得耳熟，又觉得惊讶。手顿时停了下来。
那人从人堆里走出来，走到钱老板前面跟她对视。“你在干嘛？”
沈安若晕了。
她不可置信。
棒子放下去，她使劲眨了眨眼。
面前这个高挑英俊，气度不凡波澜不惊的男人怎么会是欧阳阑？
“欧阳……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钱老板更是蒙圈。
怎么，欧阳阑也认识沈安若？
怎么，江城来的大佬都认识沈安若？
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
欧阳阑低头看她，面无表情，顺便扫了一眼她的手。
“别管我怎么会在这。我现在在问你。你在干嘛？”
沈安若把棍子扔到地上。“我在打狗。”
钱老板，“……”
欧阳阑勾了勾唇，“哦？打狗？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打一群狗？”
沈安若吐口唾沫，“没办法。欺人太甚。不想活了。只想跟他们拼了。”
欧阳阑扭头看钱老板，“是吗？欺负女人？贵宝地还有这种风俗？”
“没有没有没有。”钱老板赶紧挥手。“她这么凶谁敢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欧阳先生别误会。是她欺负我。”
“我欺你祖宗。”沈安若翻他一眼。“刚刚不是挺牛吗？不是要……姓钱的。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今天就问你一句。我沈安若，你服不服？”
欧阳阑在。钱老板敢不服吗？“服。服服服。”
“还要我帮你扫厕所吗？”
“不用不用不用。”
“还要去镇上打扰吴奶奶吗？”
“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
“说话当真？”
“当真当真当真。”
“好。”沈安若把手机拿出来，解锁，打开录像机。“来。录个视频给我。说，以后再去镇上打扰吴奶奶你就全家不得好死。来。”
“这……”钱老板为难。
“敢说话不算话。我就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沈安若踢他一脚。“开始吧。”
钱老板还是不配合，“这……不好吧？”
“我觉得挺好。”欧阳阑站到钱老板身边拍了他一下。“开始吧。好歹一个上镜的机会呢。浪费了可惜。”
“这……”钱老板只好不情不愿抬头。“就录一句好不好？”
当然不好。
为防止他反悔。
沈安若足足让他说了三遍，录足半分钟。
视频录完。刚刚报过警的派出所人员来了。
两男两女，进来问刚刚谁报的警。
沈安若招了，一群人被带到派出所。
欧阳阑要跟着去，人家瞪了他一眼。“你去干嘛？这事你也参与了？”
欧阳阑看着沈安若，说的认真，“我是她家属。现在不去，待会儿领人的时候一样要去。一起去了省得麻烦。”
众人古怪看他一眼，沈安若说。“是。他是我家属。”
那就一起去吧。
欧阳阑在大厅。
沈安若跟一众人去里面。被打的小王奇迹般又醒过来了。一起跟着过来。
众人描述了大致经过，笔录做完，喊欧阳阑进去领人。
欧阳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门就问沈安若。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那里？”
沈安若，“说来话长。”
“就今天的情况。简单说说。”
沈安若，“钱老板让他们五个欺负我。我不从。就打人了。”
“谁先动的手？”
“他们。”
众人喊冤，“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你们不把爪子伸出来我能动手？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先动的？”
欧阳沉着脸，看向五个人。“谁先动的手？”
众人“……”
欧阳阑声音提高两分，“问你们话呢。谁先动的手？”
“……”
“不说？”他咬了咬牙，从旁边办公桌上摸了个手电筒过来。
工作人员赶紧拉他。“冷静。叫你来是处理问题的不是激发矛盾的。注意你的态度。”
欧阳阑松开手，手电被人夺过去。他又看着众人。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出来。刚刚谁先动的手？给我看看。”
众人一看他非要追究，纷纷指着小王。
小王委屈巴巴，“我都没碰着她就被打成这样了。我也很委屈，您就别说……”
欧阳阑瞥他一眼，扭头看工作人员。“他这是什么罪名？”
“扰乱公共治安。”
“怎么罚？”
“按说要罚款拘留。但是如果你们选择私了，她付点医药费就可以走。”
欧阳阑继续问，“付多少？”
“那得看当事人伤情。”
欧阳阑扭头看小王。“你要多少？”
“我……”小王嗫嚅。“觉得两千就可以了。”
欧阳阑打开钱包，摸出一把现金拍给他。“五千。你拿着。跪下给她道歉。”
小王跟众人，“啊？”
欧阳阑挑眉，“不乐意？那也行。走公的。我请律师，告你故意杀人未遂。”
“这……”
“起码得判个十年八年的。你想想看。”
小王没辙了，握着五千块钱，缓缓跪下。
“道歉。”
小王皱着脸。“对不起沈小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不尊重。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这一回。”
欧阳阑摇头。“你是真没读过几天书啊。道歉道的这么索然无味。来。哥教你几句。”
小王看着他，欧阳阑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小王不由自主跟着做，磕了个头。
欧阳阑说，“叫姑奶奶。”
“姑奶奶。”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眼无珠不识好歹罪该万死。”
小王重复一遍。
欧阳阑又说，“你后半辈子再敢对女士不尊重就五脏六腑生疮，五雷轰顶口歪眼斜不得善终。”
小王又重复一遍。
欧阳阑看沈安若，“满意了吗？”
工作人员替沈安若答，“满意了满意了。差不多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完没了了还。”
沈安若只好作罢。
欧阳阑带她出去。助理开了车在外面等。
两人上车。沈安若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欧阳阑万分严肃瞪着她。
“一个女人敢跟五个男人动手？你怎么不上天啊沈安若？”
“……”
“想死也好歹选个人一起死。选这么个东西，你品味是不是被狗吃了？”
“……”
“好歹是我欧阳阑看上的女人，瞧瞧你现在堕落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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