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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得意洋洋把片子拿起来指给范文哲看，“我找专家坚定过了。这个片子上的胫骨符合一个183公分的成年男性，而你的当事人明显不超过175。所以范文哲，针对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
范文哲无话可说。
他太看不起这个官司了，所以压根儿没花心思。
想了想，只能跟她瞎扯拖延时间，“你找的什么专家？资质证书呢？庭上能认可吗？你凭什么说这是多少就是多少？证据拿出来。还有，我的当事人身高多少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目测？你眼神这么厉害？”
女友被他噎了一下，“这个问题简单。想要证据我明天可以开出来给你。反正片子在我手上你们也赖不掉。至于你当事人的身高，不相信我的眼光我们可以现场测量。而且你不就是移动标杆吗？你身高185，他比你矮了这么些，怎么着都不超过180吧？”
一件本来不用上心的小事愣是被自己弄的处于了下风模式。
对方抓到了自己漏洞，和解眼看是没希望了，范文哲只好打道回府计划以后的事。
一下午时间在他的忙忙碌碌度过，然而下午还要去医院看母亲。
因为他的母亲大人，昨天不舒服入院了。
母亲本来就是简单切除胳膊上个脂肪瘤，不用住院。
奈何她爱干净，每天早晚洗澡，加上家里没人帮忙，换药不及时，愣是把她伤口弄发炎了。
昨天保姆给她收拾房间发现她独自在家发烧，这才匆匆把她带到了医院。
这个季节，医院里扎堆住院的人络绎不绝。昨晚去的太急没排到病房，母亲租了个床住在过道里，今天如果不能出院，他还得找医生协调病房的事。
到医院停了车，大步流星去电梯口等电梯，刚站好，看到前面人堆里一个熟悉的脑袋。
脑袋扎马尾，穿短袖制服，素净整洁的，一看就不同寻常。
低头看一眼，她手里提了两份盒饭，想必也是来陪病人的。
范文哲不说话，想到上午的咄咄逼人，突然很想逗逗她。
凑近一点，低头，在她脖子后面吹了口气。
女友感觉脖子有点痒，以为有虫子飞过来，伸出葱白细嫩的手去领子拍了一下。
结果刚拍完手放下去，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看怎么回事，不想一回头，跟一个伸过来的男人脸差点迎面撞上。
俩人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差一点就贴了上去。
女友几个月没跟范文哲接触了。
这货硬气的很，说了分手就绝不回头，两人自从分手今天还是*公共场合见他。
突然这么近距离接触，能看见他嘴唇上青青的胡茬，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清苦的烟草味。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蹿红，她觉得自己要呼吸不动了。
好在范文哲及时退了回去。“好好的你脸红什么？该不会被我隔天未刮的胡子帅到了吧？”
女友，“……”瞥一眼周围冷漠的人群。“我脸本来就白里透红。不是被帅到，是差点被吓到好不好。范文哲，好歹是个律政工作者，这么邋里邋遢出来见人，你不怕吓到别人导致揽不到业务吗？”
范文哲笔直站着。“不怕。哥揽业务是以实力取胜，不是靠颜值，谢谢。”
“……”
一路乘电梯上去，范文哲挤在女友身边，不停在她耳边叨叨。“你还没吃饭啊？”
“关你屁事？刚下班。你吃了？”
“我吃了。”
“……”
吃了就吃了，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聊的？
“你过来看谁？”
范文哲说，“我妈。住院了。”
“阿姨怎么了？”
“没事。切个小瘤子，不是你气的，你别担心。”
“……严重吗？什么时候出院？”
“再观察两天吧。回去也没人照顾她，住医院我放心。”
“噢。有钱人说话就是财大气粗。她住哪个病房啊？”
范文哲看看她一左一右提着盒饭的手，突然低头用额头跟她碰了一下。“打听这么清楚干嘛？你想去看看她？”
刚刚差点跟他撞上，现在直接行了贴面礼。女友觉得几个月不见范文哲越发不要脸了。
本来指望他痛定思痛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呢，现在……幸好电梯及时到了。她越过人群挤出去，把这个讨人厌的前任甩在身后。
“你想多了。你妈那么讨厌我，我去了怕气得她得多住两天。我这人识趣得很，不去给她添堵了。”
说完她要走开，范文哲上前一步拉住她，“你真的识趣？懂得不给人添堵？那你今天干嘛还一直在我面前晃？”
“什么叫我在你面前晃？明明是你过来烦我。范文哲，你少自大得意，你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很愿意见你啊？”
“没错。我就是这么以为。”范文哲不依不饶抓着她手。“谁让你以前天天抱着脖子说这辈子非我不嫁的？”
“……”女友没想到他翻这个出来，等时气的脸都红了。“少跟我提以前的事。以前你还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呢。结果呢，你听了吗？关键时刻还是妈宝，什么都听你母亲的，我这个外人算个屁哦。”
范文哲，“我什么时候妈宝了？你们为什么吵架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向着她了？”
“还说没有？当初闹矛盾的时候你明明说让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说白了不就是我没她重要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泡？到现在还没理解这句话？我的意思明明就是你比较大度，让你不要跟她小心眼的人一般见识。我在夸你呢你听不出来？”
两人站在电梯口突然调解起自己的矛盾。范文哲示弱了，女友一脸懵圈。
“什么意思范文哲？干嘛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个？你想干嘛？跟我复合？求我跟你结婚？”
范文哲摸了摸口袋，摸到今天为了办住院手续和其他手续而特地带出来的户口本，“老子不求你。老子现在就问一句。我准备好结婚了，随时去领证都可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冲动一次？”
“……你有病吧？跟我结婚算一时冲动？”
“那不然呢？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让你跑了。不如什么也不想直接冲动。去不去？民政局这会儿还没下班，老子现在就问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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