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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安若去公司上班,仍旧很闲,找夏冰聊天,结果听说她请假了。
联想到昨天晚上她说的话,沈安若深感不安,预感有坏事发生,心不在焉待了一天,下班去夏冰租的房子看她。
夏冰刚毕业,经济实力薄弱,租住的小区自然老旧破败。
沈安若从小区门口进去,迎面看见走廊里杂物一堆,墙面潮湿斑驳,没有防盗门,家家户户都是一层铁门里面再加一层破的掉了漆的木门。
夏冰没收拾自己,身上穿着朴素的居家服,开门给人的第一感觉显得有些邋遢。
沈安若打量她的房子,大约三四十平,一张床个一柜子,没有家具,床对面的角落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乱七八糟堆满男女衣服,角落的小餐桌上放着电磁炉和油盐酱醋等调料,十分逼仄破败。
弹丸大的地方,最值钱的应该是床上放的平板电脑了。里面正播放一个外国综艺,叽哩哇啦不知说些什么。
沈安若觉得透不过气。
以往生活再艰辛,也没住过这么邋遢简陋的房子,夏冰年轻漂亮,这实在不该是她拥有的生活。
夏冰注意着沈安若的表情,待了看了一阵,把床上的被子往里推了一点,“安若姐,坐。”
沈安若这才把目光挪到她脸上,顿时愣了一下。“你的脸……”
夏冰没有遮掩的意思,坦荡荡笑了一下,“你先坐。”
沈安若坐下,拧眉问,“你男朋友打人?”
夏冰摸着脸耸了耸肩,“昨天跟你说了他有暴力倾向……以前生气爱砸东西,现在终于跟我动手了。”
她好像也不怎么难过,看开又挺冷静地说,“昨晚回来,以前学校的一个师兄发微信问我现在在哪里工作,大家客套了几句被他看到了,他非说我出轨……后来打起来,现在我提了分手。”
沈安若听的生气,“为什么不报警?你就让他打你?”
“他脸被我抓开花了。”夏冰说,“他这人总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每次动手之前恨不得鱼死网破,动完手后又哭又跪各种求我原谅。昨天他在我面前跪了一宿,哭着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安若没遇到过这么夸张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暴力这种东西就像出轨,有惯性倾向。大家都说有*就有第一百次,你千万不能没完没了的纵容。”
夏冰点点头:“我知道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
“分手是必须的。”夏冰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我不想闹的太凶。毕竟恋爱一场,我希望大家体面一点,好聚好散。”她拿着化妆的粉饼镜子镜照了照,“不太看得出来了吧?过两天我就去上班。”
两人聊了快一个小时,柯景煜打电话要过来接她了沈安若才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夏冰,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实在不行就报警或者给自己打电话也行。
从楼道下来,柯景煜在外面等。
沈安若上车,心里几分压抑。
柯景煜看着她脸色,“谁惹你了?”
“没谁。”
“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沈安若扭头看柯景煜,“什么原因会导致男人喜欢对女人动手?在外面不自信,或者从小性格缺陷?”
柯景煜,“……你朋友遇到难题了?”
“嗯。”
柯景煜把车发动,缓缓汇入马路,“我不是学心理学的,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三教九流的人最好少接触。不要命的人基本出自三教九流,你不要拿自己当救世主。”
“……”冷血无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安若觉得在这件事上跟柯景煜三观不合,话题也就很短暂的终止了。
第二天照旧去上班。
柯景煜一早去老城区参加个城区规划设计研讨会,会议八点开始,老城区距离遥远,他需要提前出发,所以没送沈安若。
沈安若自己打车去公司,微微到的有些晚,路过公司大门前面的绿化带的时候,搭眼看见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拉拉扯扯。
女的年轻瘦弱,沈安若熟悉,一眼看出来是夏冰。
而男的……体格健壮,高个子,戴眼镜,头发微长,应该很久没打理,看起来不太清爽。
他两眉的距离过宽,过高的眉骨和颧骨间有双大眼睛,总体来说长的不错,但因为暴怒,目光显得十分锐利凶悍。
沈安若缓慢走过去,夏冰在拉扯间先看见她,几分不好意思的推男人离开,“时间太晚了,我得进去上班,有事回头再说。”
男人捏住她的胳膊不依不饶,情绪看上去十分激动,“你手机打不通,家里钥匙换了,敲门又不开,我不到这里来根本找不到你人影,怎么回头说?”
“那你这样跑过来纠缠有意思吗?为什么我会这样你想过没有?跟我动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这么多?现在我们分手了!分手懂不懂?就是从今以后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请你现在快滚。”
夏冰一口气说完,眼中对他的厌恶和气愤简直不加掩饰。
她的厌恶赶不走男人,反而只换来没完没了的愤怒。
她说完,男人咬牙切齿瞪着她,“让我滚?你做梦!我没同意,你休想提分手!”
“那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抓着她,“总给你发微信那男的是谁?”
夏冰,“你管不着!”
他气的浑身发抖,“又当又立的烂人!你跟老子装什么清高?怎么,啊?很爽是吗?”
夏冰咬牙忍了又忍,推着他往后面走,“别耽误公司做生意,我们出去说!”
男人不动,双手紧握成拳。
夏冰只好绕过他往后走。
他把夏冰拽了个踉跄,扯回原地。
原本两个人的事,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需要自己的空间去解决,沈安若不想介入。
可看男人这样子,好怕他随时再爆发更大动作夏冰在大庭观众丢脸。
犹豫再犹豫,沈安若还是叫一声夏冰,朝左边抬抬下巴。
左后方有个小型仓库,是公司放物料的,里面放着一些办公用品和一些杂物。
夏冰看到她眼神,抿抿嘴,挣脱开男人的手快步走进去。
片刻,门关上,里面传出两人低低的争吵声。
沈安若步伐缓慢往前走,不想故意去听谈话内容,但“烂人”、“彪子”等一些难听字眼还是络绎不绝传入她耳中。
沈安若皱了皱眉,考虑要不要留下来再等等,结果刚站住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令人惊恐的响动,随后是夏冰压抑的叫声。
沈安若觉得事情不妙,急忙往前跟了两步,仔细去听,仓库里仍有乱七八糟的声响和男人的怒吼。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
男人骂她,“滚!”
麻的。
大庭观众跑到公司门口打人还有理了?
沈安若暗骂他一句,抿住唇,退后两步鼓足劲猛然撞向门板,里面男人那一巴掌恰好落下,不由分说再次将夏冰抽翻在地。
两人进来才不到两分钟。
短短两分钟,仓库里一片狼藉。
货架倾斜,叠放整齐办公用品全部掉落下来。测量和画图用的尺子躺在地上,后勤部保洁用的垃圾桶扔的到处都是。
夏冰被摔在地上,撑着手臂慢慢坐起,头发凌乱,两边脸颊通红一片。
沈安若看得简直暴怒,翻了男人一眼跑去扶夏冰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光天化日的竟敢动手打女人?”
男人啐一口唾沫,狠狠看着她,“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开!”
“该滚的是你!”沈安若抓住夏冰胳膊想带她出去,“亏你还读过大学,有没有法律常识?你现在这样叫故意伤人!再不滚报警叫来警察有你受的!夏冰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人家要跟你分手,你自己不思悔改光知道继续纠缠有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脸面,不如好聚好散,你这样让她当众难堪,撕破脸皮只会让她更恨你!”
沈安若说的走心,男人却丝毫听不进去。
反而待她说完,他好像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缓慢点着头,脸上笑容越来越可怕,“哦,我明白了。我说怎么她自从来这工作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你这彪子在背后搞鬼!怪不得以前那么乖的她现在这么可恶,原来都是你教的!麻的,你怎么那么贱?管好自己不行吗?谁让你来管我们的事?”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沈安若真是服了这个神经病男人了,沉着脸看着他,“我没那么无聊管你的事!如果不是夏冰谁稀得跟你说话?请你现在马上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你老娘!”男人冷哼一声跟上前一步。“两个烂人,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他眼看就要疯了,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横眉怒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沈安若知道自己跟夏冰不是他对手,也不能再继续惹他下去,准备后退着趁机溜走。
结果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拿出来个刀片,嘴里怒吼着,“跟老子作对,敢背叛老子的都不得好死!”
说完了朝着沈安若跟夏冰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他力量巨大,沈安若跟夏冰瞬间被他分开,并分别往两边不受控的倒去。
夏冰倒向里面墙角,沈安若摔到门口。
额头不偏不倚撞到门框上,只觉一阵闷疼,一股暖流顺着鼻梁顷刻间哗啦啦流了下去。
沈安若下意识抬手去抹,手心里立马涂上一抹鲜红。
里面的夏冰看沈安若受伤了,尖叫着拿了个卷尺朝男人砸去。男人干脆扑过去,坐在她肩膀上,拳头对着她脸左一下右一下疯狂的打了起来。
凭他的力道,不知道夏冰能承受几个拳头。沈安若真是急坏了。
可惜安保科离的有点远,现在去求救来不及。
看了两下,沈安若咬牙爬起来,抓住掉在地上一个一米长的钢尺朝男人后背扑了过去。
一钢尺拍在他背上,男人马上转身,看到一脸鲜血的沈安若,他反手一巴掌把她推倒在地,然后马不停蹄的,他又要过来抽沈安若脸。
沈安若迎面挨了一拳,待男人再打第二拳的时候她发狠了,把钢尺的头对着他腰部,一声怒吼用尽全力推了一把。
这里打的热火朝天惊天动地,安保亭的保安总算听到了动静并且快速跑了过来。
男人听见门外有保安过来,怒骂了沈安若一句,来不及再跟她们纠缠,果断拔掉钢尺,捂着伤口,快速爬起来冲着反方向跑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沈安若听见他还在发狠,“抽娘们儿,有种你给我等着!”
保安跑过来处理情况,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和120。
乱七八糟一通,沈安若跟夏冰被送到医院。
外伤急诊科人满为患。
沈安若跟夏冰的伤跟别人比起来还不算严重,所以只有乖乖排队等号的份。
两人衣服不同程度的脏了,脸和嘴角都又破又肿,保安队长不敢耽误,挂了号跑到一旁给老高打电话。
不消十分钟,沈安若电话响了,柯景煜打过来的。
沈安若并不知道柯景煜已经知道了此事,缓缓接起电话,“喂。”
“沈安若,你在哪儿呢?”
“我,上班呢。”
“在哪儿上班?”
“……公司。不然能去哪儿?”
柯景煜从会议室出去,咬牙切齿,“你……回去老子再跟你算账。给阿钟打电话,让他安排病房给你!给我老实待着!再强出头瞎逞能,回去当心老子把你关起来永远不许出来!”
沈安若明白瞒不住了,只能乖乖答应,“哦。”
阿钟还在楼上骨科修养,接到沈安若电话被钟阳扶着手臂下来。
看沈安若额头破了,脸肿的跟包了个糖一样,马上给老教授打电话。
几分钟,沈安若跟夏冰被安排到急诊室缝针处理伤口。
沈安若躺在护理床上脑袋晕的想吐,总觉得自己脑袋撞来撞去要散架了似的。
她好怕自己脑袋再出事。听说自己记忆出过问题,这次受伤但愿对她的记忆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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