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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四十七口,满门惨死。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而这一切,都与那个石头所属的神秘组织,星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五爷这样的人,阴狠狡诈,既然与这神秘的组织有着交际,又岂会轻易地吐露?
“哈哈哈哈!”
五爷摇晃着起身,伤口流淌出大片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
握着短刀天问的右手,暴起青筋。
关天纵给了他机会,让他认输。
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五爷也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
知道了又如何?
他就像一个无法回头的赌徒,只能越赌越大,以此来填充内心的空洞。
因为他知道,只有成为那个左右棋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我傅平生,十九岁就来京都闯荡。
独身一人。
身边人死过多少,我从来懒得去计数。
但是我杀过的人,绝对是更多的。
三十六户。
我灭过三十六户满门,连猫狗八哥儿都不曾放过。
我只信一句话,要我认输?
问过我手里的刀!”
即便口角溢血,五爷仍旧咬牙将话说完。
而后再度笑了起来。
满口鲜血,混杂在白森森的牙齿之上,格外渗人。
神算子等人,都听到了五爷这番话。
洛轻烟更是捂住了嘴,眼中泪水滚烫。
她怀抱着青伊,满带歉意地望着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
“轻烟啊……
师姐没用,没能帮到你……”
虽然神算子从来没有告诉过洛轻烟那些事情,可自己的师傅掌握着京都最为通灵的人脉,她自然能够探听到许多消息。
五爷灭了满门的三十六户之中,其中一户,便是她的亲人。
作为那一脉的遗腹子,她也曾有过想要报仇的打算,可即便这些年有间茶舍在她地苦心经营下,收入极其骇人。
却是连五爷的行踪都摸不透,谈何报仇。
“不说,就死!”
一向淡定从容的关天纵,在见到这块石头之后,彻底爆发了。
随着他开口而呵出的气息,居然裹挟着一股寒气,将身前的湿润空气,冻结成细碎的冰雪,簌簌坠地。
他身体周遭,无数暴乱的气流盘旋而上。
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随着他沉重的脚步落地,四下草木乱石,尽皆伏跪般退散。
洛轻烟与神算子等人,不得不以手掩面,透过指缝去查看这一幕。
五爷破烂的衣衫,随风摇摆,而他的身形,也在一阵乱流中不断颤抖。
不甘心就这样赴死,五爷强行提了一口气。
身前的大片气流,竟是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而他手中那柄名为天问的短刀,铮铮作响,刀身逐渐变得通红。
砰————
五爷双脚在地面踩出了巨大的声响,身形激射而出。
原地留本就残缺的石块,被他彻底踩碎!
竟是凭着着一股巨力,举刀直直斩下,生生围绕关天纵身前的一股乱流,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柄破破烂烂的断刀。
仅剩两寸的刀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喉头。
哗啦。
五爷听到了,轻巧而绵延的声响。
离得很近很近。
就像是上好的丝绸,被裁缝手里锋锐的剪刀划破一般。
五爷知道自己这一刀,终究是劈空了。
关天纵身体周遭的气流,在受到斩击的第一时间,也就告诉了关天纵,这一招的力道以及方向。
强悍如五爷这样的高手,也没能感受到一丝痛觉。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脖子,正往外喷溅着鲜血。
关天纵松开左手,短刀应声坠地。
却是很快出现裂痕,而后崩裂,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仍旧散发着极高的温度,炙烤着周遭幸存的浅草。
五爷左手捂着脖子,左手拄着刀,仍旧是无力地跪倒在了关天纵面前。
他抬眼望着这位面色回复儒雅沉静地男子,只觉得他那双望不见底地双眸,犹如鬼神。
“嘿嘿嘿……”
五爷仍旧笑着。
自始至终,他都喜欢笑。
只是时而阴狠,时而畅快。
即便是他最亲近的手下,也搞不清楚他神秘的笑容背后,究竟是什么意图。
关天纵没有说话,他知道五爷在笑什么。
“每……每次……这石头.……出现……都会,死……很多人。
你,我死了,你也……”
五爷断断续续的话语,参杂着笑声。
当他颓然倒下的时候,仍旧在笑。
一副魁梧的身躯倒下,同时也意味着京都一位庞然大物的崩塌。
这在近十年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九爷之中死了一位,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神算子等人,几乎难以相信这个结局。
五爷败了。
对他这样一个毫无背景来到京都地人,一路至今,都输不得。
因为输,便是死。
可细细想来,如今之局,只有此解。
放任五爷活着,只会招来他更加疯狂的报复。
关先生自然无惧,可是凌岚、苦瓜儿、神算子一门三人,如何能在乱局之中保命?
“走吧。”
关天纵转向众人,表情恢复了往常的从容淡然。
仿佛之前的剧烈碰撞,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心思敏锐的几人,察觉到了关先生之前流露出的异样。
关天纵左手一招,五爷手中那柄天问短刀,兀自飞入他的手中。
抬手便是势大力沉的两刀。
一刀纵斩,劈向了山涧洞口。
一刀横掠,削平了身前山林。
整个山涧瞬间爆碎,继而垮塌。
大片的林木倾倒,铺天盖地般地压下。
眼前景色,在关天纵两刀过后,地动山摇。
转瞬之间,已经面目全非。
找不到溶洞入口半点儿影子。
而其下深藏的秘密,也随之掩埋。
几乎没人会去在意那片毁坏的山林,只会将它当成今日的战场。
森岭公园西北方向的永定河边。
身穿唐装,手持鱼竿的那夏,在感受到这一震动后,睁开了双眼。
几乎是同时,他提起了鱼竿。
这是他今天钓到的第一条鱼。
他却只是看过一眼,便丢回了河里。
“上了牌桌,最忌讳打感情牌。
老傅啊老傅,你狠毒了一辈子。
却只对一人,用尽了全部感情,呵呵,可笑哇。”
话音刚落,
原地便只留下了座椅渔具。
那夏身形已经越过了数十米宽的永定河,飘入了对岸的芦苇丛。
他之前钓鱼的地方,像是收到了号令一般,芦苇丛中,人头攒动,汽车引擎声大作。
人群车潮。
浩浩荡荡地朝森林公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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