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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侧的山巅,跪着数十位峨眉地区有头有脸的掌门。
“我让他们过来,罚他们听听佛经,顺便跟他们讲讲道理。”
关天纵缓缓开口,道出了目的。
跪在金顶之上的数十位掌门,一时间面面相觑。
的确,关先生,压根就没跟他们说过话!
更别提让他们跪!
这才明白,自己不光是丢人丢大了,还误会了关先生的意思。
细细思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败在了关先生手下。
这次不光是武道,也是败在了心境上。
但剑羽莞尔一笑,似乎让众位掌门的尴尬,缓解了几分。
“我想,是他们心中有愧。
巴蜀地区,峨眉宗门最为鼎盛,剑客意气,最为豪放。
行事无常,但却处处讲道理。
他们知道,自己本该出这一剑,却选择袖手旁观,自然理亏。”
剑羽说完,便让数十位本就羞愧的掌门,低下了头去。
显然,从心底里,他们都默认了自己有错。
“呵呵。”
关天纵放下手中卷宗,缓缓起身,看着跪了一地的掌门。
朗声开口,气吞寰宇。
“诚然,峨眉宗门数百。
你们各自有着心中的算盘,这无可厚非。
但大难临头,还想抽身事外。
这就不是私心,是祸心,是离经叛道。
京都,津门,这两战过后,我其实并无太多想法。
诸多不过数十年的门派,都投身其中。
就连华藏寺的小沙弥都曾出手相助。
倒是你们,实力,人手都有,却隔岸观火。”
说着,关天纵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们,让我很失望。
现在皇道高手齐出,加上边境的变化,你们这个层次,多少应该听说过了。
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
既然不想下山,那干脆封了山门,这辈子不要出世了。”
此话一出,教数十位掌门,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不是知道磕头无用,恐怕他们这一把岁数的掌门,早就纷纷以头抢地了。
关先生既然有了决断,任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结果。
事到如今,不如安心领罚。
“好了,道理也讲完了。
听完佛经,天亮之前,滚蛋吧。
记住,不须惊扰任何僧众!”
关天纵抛下这一句,拂袖离场。
留下目瞪口呆的数十位掌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月明星稀,夜半三更。
他们依旧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从远山这一侧,借着残月清冷的光华,恰好可以一览十丈佛身的全貌。
整座金佛,笼罩着一股白洁的光芒,神圣而又慈悲。
关天纵仰头观望着大佛,手中摩挲着两枚合二为一的龙凤玉佩,眼神极度柔和。
方家,世代信佛。
“关先生,切莫太过忧虑。
你夫人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有她的理由。
而以您的身份,她一时性命无忧。”
剑羽一袭青衫,身形飘然而来。
这一次,手中没有长剑,却拎着关天纵遗落的两个酒壶。
关天纵看着眼前这素服无华,却依然风姿如玉的女子。
恍然间,与晴川晴雪巷那个身影重合。
“多谢。”
关天纵接过酒壶,一口饮下近半。
而后目视远方,平静说道,“正因为知道她的心意,我才愈发不好受。
似乎我选择投身行伍,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成了牵绊。
所以,我才递交了辞呈。”
剑羽立身一旁,双手握着酒壶,凝视着眼前这个心怀天下的男子。
她虽然不甚了解凡尘俗事,但也听说过,位高惧寒的典故。
关先生手中权柄之盛,倾华夏半壁,无人可及。
但方秒妗,那个剑羽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书香女子,却是他心中无法释怀的柔软之处。
很多事情,往往是拿起容易,放下难。
“关先生能洒脱的放下权柄,剑羽佩服。
只是对方尚未有任何动作,是否……”
话到一半,剑羽便不忍再开口。
关天纵微微摇头,轻叹道,“你不清楚,北辰军的领袖,这一职位,意味着什么。”
军部的职权划分,剑羽的确不懂,但从关先生的担忧之色中,不难看出,这背后所涉及的士卒,以及各地辖区问题。
若是对方以方秒妗作为要挟,关先生会选择为亦女子,负了天下人?
还是,更为令他痛心的,为天下人,负一女子?
故而递交辞呈,关先生是在表明,有任何事情,冲着他一个人来!
安得世间双全法,不服天下不负卿!
沉默许久,山风徐徐,微热的酒,已经透着凉意。
“对了,关先生可知,今日这些掌门,回去之后,他们弟子,会是何等态度?”
剑羽酒力并不算得上女中豪杰,此时面颊泛红,唇角带笑。
她一双眼里,早已装入了整个浩瀚星海。
面前这位超凡脱俗的男子,凭栏独立,仰脖将半壶酒,一饮而尽,豪迈洒脱地说道。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两人相视一笑,其实这次敲打所造成的结果,剑羽早已有了定数。
那些掌门的弟子,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非但不会怪罪掌门,反倒会对自家宗门,愈发崇敬赤诚。
这世人,心之所向,是关先生!
掌门能与之相见,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荣幸!
故而此后的峨眉,大小宗门,只会更加团结。
酒过三巡,关天纵辞别剑羽,独自在山前踱步。
赵海天远远赶来,回禀消息,“纳兰世荣,云居寺那边,的确是藏地佛门一脉的传承。
只是他,人已经在藏地失踪好几天了。
追查过去,似乎是藏南萨勒土司的地盘。”
关天纵微微颔首,自言自语,“萨勒土司,老熟人了。”
赵海天闻言嘴角一扯,“熟人?那.……”
话未出口,便察觉到关天纵的神色,并非是怀缅友人袍泽那般柔和。
以赵海天的机智,立刻便猜到了。
这哪是老熟人,多半是一位老冤家!
“您,和这位坐拥半个藏地的土司,还有过什么过节?”
赵海天小心翼翼地询问,却是引来关天纵淡然一笑。
似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赵海天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是听到关天纵,平静地道出一则往事。
听得他头皮发麻。
“当年,这位萨勒土司的小儿子,杀了人,被我在营门前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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