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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行踪低调，不曾抛头露面。
加上这两天，闹出的动静是在不小，故而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东北地区。
而他却恰恰在此时，选择驻足静观其变。
同样也是为了等一个人。
长兴岭一处僻静深远的山头，关天纵在一颗古树下落座，悠然烹茶。
那台从东北武协借来的越野车，随意地放在一侧路旁，看也不去看一眼。
关天纵坐在那儿晓看天色暮看云，赵海天却有些发愁。
的确，哪怕车丢了关天纵也并不担心。
苍狐鬼虎摘星，各自领命，已经前去鲁南。
孟江城人是找到了，只是状态有些奇怪，故而摘星干脆选择把他交给武协藏起来，被他这么带着一路奔波，反倒过于招摇。
赵海天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身为谋士，他还是在这种事情上第一次试探性地询问道，“关先生，真要去开会？”
昨日敬老约见，对方指明要害，让关天纵出席两天之后的十将会议。
那一份文件，嘱咐关天纵，阅过即焚，不得传阅第三人。
关天纵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昨天让你看，你倒是帮我销毁了，现在又想知道？”
故而昨日关天纵大大方方地将文件递给赵海天的时候，对方反倒是信任地结果，闭眼撕碎，再将纸屑焚烧，灰烬以气机吹散。
愣是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是否，跟夫人有关？”
赵海天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一问，必然牵扯很多事情。
关先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这个天下居多，大部分时候的奔走，也都是为了亲人手足。
但反倒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落入邪道之手。
他表现得越是平静，赵海天便知道，关先生心中，越是犹如烈火油烹。
平静的深海下，谁人知道究竟是否有风暴般的水龙卷正在肆虐？
但凡是与方小姐有半分关联的消息，即便可能是那万一中的万一，关先生也会奋不顾身地奔赴而去。
赵海天跟在关天纵身边这么久，还尚且不知关先生的实力，究竟可以用何等高度来形容，但他知道一点，这世上，还真没人能留得住关先生。
关天纵平静地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的确与秒妗有关。
还记得京都丢失的矿脉么？
在境外查到了多处，早已被开采一空。
占据矿脉的，都是邪道。”
赵海天闻言禁声，一口茶差点烫的满嘴燎泡。
这才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那份文件的厚度，他都足足烧了许久，自然看出是一堆照片。
如此稀有的玉髓矿脉，出现在境外多地？
“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最充足的准备，这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
关天纵略微点头，不吝赞美之词，而后视线再度移向远处云海，思绪飘然。
低低沉声，似是自言自语，“希望是你我多虑了。”
若当时赵海天没有做着整个赵家举族覆灭的打算面对关天纵，也绝不会仅仅是断掉几根手指那么简单，更不会成就今日关先生谋士，军部在籍参.谋一职。
为家国，更当思虑远些，远至虎狼环伺，四海皆敌。
赵海天放下茶盏，兀自汇报手头需要关天纵处理或是过目的事务。
“各方都发来邀请，目前峰宏基金那里，已经堆积了太多资金没有接手，总银行那边，可能要跟您对话了。”
“晴川形势一片大好，方老爷子还不知道小姐失踪的事情，金秋也由张舒雅照顾，暂时无忧。”
“北辰军那边的消息，至多金秋演武结束，就要返回北地，万长林之前自罚降职，军工虽然还在，但现在只是一部的御马卒。”
“万氏不光资助了关潇上学一事，还资助了您的学生吴璞，给他提供了大量的修炼药材。
短短两个月，吴璞已经从七品，晋级六品成功，堪称后来居上了。”
诸如此类，赵海天每日都要跟和尚早晚课念经一样，准时来上那么两次。
这也是军部谋士应尽之职责，其实可以更细致，但关天纵说不用，那赵海天便放心地不用去做。
关天纵挑挑拣拣，并非全都给予回应，比如峰宏基金的事情，他是在无心过问，但事情涉及吴璞等人，还是会给予短暂的回复。
虽然言之聊聊，但胜在关切居多。
登山之人聊聊，天光景致尚好。
关天纵享受着难得的幽静。
恰好，有人远从山的另一头，登至高处。
微胖男子身着一身便装，手持一柄青竹行山杖，虽然上了些许岁数，但还是看得出几分英俊之姿。
此人赫然便是，数日之前从境外返回的军部情报部门负责人，宁澄。
“胖了.……”
关天纵淡然一笑，赵海天也随之让开座位。
客人已至。
其实一眼便看出这身微胖的肥肉，是宁澄的一种伪装，只有这样，才能在遍地是血的境外探得情报，带回华夏。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层伪装，让他的真实身份，难以捉摸，自己人，也有可能不分敌我，甚至可能分出敌我，下手更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真正接触到华夏四佬之前的那一刻，宁澄都不能够有半分的放松。
故而这段时间，算是宁澄的假期。
“关将军说笑了。”
宁澄抱拳一笑，也不讲究，拿起茶盏，小啜一口。
关天纵略作停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上面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庞，无论如何也跟面前的宁澄也联系不到一起。
但却是让宁澄，眉心一颤。
随后，关天纵，便道出了他的条件，“我要你这家传的改换皮囊法门，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可以是任何事。”
山林之中，自关天纵开口，刹那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飞鸟敛羽，狐兔蛰伏。
如此大的价码，华夏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条件！
关先生的一次允诺！
而且他说，可以是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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