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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绯沉默了好一会，“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对当年的事情还没有释怀，与其对我愧疚，不如恨着我。”老先生的眼里闪烁着泪花，慢慢地道，“我时日无多了，还请小姐在我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务必保密。”
容绯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你的身体？”
老先生摆了摆手，淡淡的道：“老毛病了，还请小姐答应我。”
容绯愣了愣，实在无法理解：“这又是何必呢？”
老先生恳切的看着容绯。
容绯望着他的眼睛，半晌之后，才缓缓地点头。
老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如这样，老先生，你在这里多住几日。”容绯也慢慢地道。
老先生摇了摇头，“没几天了，我想回故土看看，也算了却我唯一的愿望。”
容绯此时也说不出话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没再挽留。
回到书房，顾白允在和集团里的人视频会议，容绯端了咖啡进来，静静地等待着会议结束。
过了十几分钟后，会议才慢慢地结束，容绯坐在顾白允的面前，看着顾白允的双眼，看着他如今沉稳的样子，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他调皮捣蛋会是怎么样的。
顾白允轻轻地挑眉，笑了一下：“怎么？现在才get到我的颜值？”
容绯闻言，唇角抽了抽，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她看着顾白允，然后慢慢地开口：“小白，你对于你的这个养父，是什么印象呢？”
顾白允怔了怔，“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的反应很快，立即察觉出老先生对容绯说了什么，否则无可能这么反常。
顾白允望着容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望着容绯。
容绯立即举双手投降：“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是你养父，以及你现在的变化很大，仅此而已。”
顾白允没有怀疑，往后靠了靠，淡淡的道：“小时候，恨多一点，现在，纠结多一点。”
容绯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想到顾白允也会纠结，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一个果断决绝的人，可都是人，谁都有纠结的时候，谁也不能避免。
“为什么恨呢？”容绯明知故问道。
顾白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笑道：“你说呢？不过这都是陈年往事了。”
容绯悄悄地打量着顾白允的神色，见他的脸上确实不见一分怒色，想起老先生，忽然觉得不平，试探的道：“如果你恨得都是有苦衷的呢？”
“我实在理解不了，他的狠心究竟有何苦衷。”顾白允看着桌子上的一些文件数据，然后慢慢地道。
容绯沉默了一下，没有讲话，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道：“他已经走了。”
顾白允签字的手一顿，也只顿了一瞬，似乎早已料到。
“你不好奇吗？”容绯看着顾白允问道。
顾白允淡淡的道：“他不敢惹我父亲，必然会走。这一次他能见到我，也不过是我父亲一种示好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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