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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日本兵意犹未尽,一边冲惠子挥手,一边说天亮去找她。
见惠子走远了,三个日本兵笑嬉嬉地返回牛车旁,赶着牛车继续走,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车上有什么变化,一路上还在兴趣盎然地谈论惠子。
刘金虎把劳工的尸体放在一旁的水泥浆里,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之的以这样做是万不得已,希望这位工友在天有灵,不要怪罪他,日后一定多杀鬼子以报此恩,等等。刘金虎毕竟是农民出身,虽然这两年经过杨林的教育,但多少还会有一些这样的想法,更何况,这样对待一个同胞的遗体也是不敬,虽然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但总要说点什么以求得良心上的安慰。
那辆牛车顺利地通过了峡谷第一道哨卡,到了这个时候,刘金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默默地为赵趟祈祷,希望他能吉人天相,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天已经大亮了,坍塌地段的清理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刘金虎几乎是一夜未睡,但是此时他却没有一点儿困意,这么长时间那辆牛车还不回来,他开始为赵趟担心起来。正想着的时候,牛车回来了,车上空空如也,押车的还是那三个日本兵,从他们的神态和举止来看,应该处理尸体的过程很顺利,这样说来,赵趟应该也是顺利地逃出了基地。
赵趟顺利出逃,刘金虎的心里算是有了底了,这时,工地上逐渐有劳工过来干活了,刘金虎赶紧把搅拌好的水泥灌进了一个地基里,看着那混杂着劳工尸体的水泥渐渐凝固,刘金虎默默发誓,一旦有那么一天把这个基地摧毁了,一定想办法把这位同胞的遗体弄出来好好安葬,他也算是为抗日事业做出了一个特殊的贡献。
刘金虎估算了一下,赵趟赶回猎户窝后政委还要向上级请求支援,上级再派来援兵,这一切至少也要十来天时间,利用这段时间应该做点儿什么。
刘金虎想到这里有四、五百名劳工,如果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就算有一半人加入游击大队也是非常大的力量,因此,他决定利用这一段时间做好劳工们的工作。
为了不让日本人对自己注意,刘金虎没有再去偷军装去看惠子,他就按照惠子所说,时不时的会在洗衣方外面给她留信,惠子基本上都能做到第二天就回信,两个人就这样天天保持着联系,惠子知道刘金虎的身份,为了帮助他早日离开这个基地,惠子在接待日军军官时,有意无意地会打听一些事情,然后,通过写信的方式再传达给刘金虎。惠子的举动为刘金虎提供了大量珍贵的情报,让刘金虎对这个基地的了解更加深了。
直到五天以后,刘金虎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基地存在的意义。原来,杨森那张地图上画的标识并没有画错位置,只不过,他画的不是这个基地,而是另一处可以采挖珍贵矿石的地区。日本军方和日本财务大臣联手,要在这里成立一个秘密的采挖基地,由于有贡山煤矿做掩护,所有采挖器材都是以挖煤的名义从日本空运过来。至于到底是什么珍贵的矿石,不要说那个日军大尉了,就是身为岭北警备司令的小西五郎少佐也不知道。
综合这些情报,刘金虎觉得一直困挠游击大队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难怪小日本在岭北这个不大的小县城一开始竟然驻下一个联队的重兵,现在关内正打得热闹,他们仍然还是留了一下大队的兵力,这对于其他县城只有一个中队甚至只有一个小队的驻军情况来讲确实是很反常了。原来日本人的重点不是在煤矿,而是这大山里的另一种矿藏。
这样一来,刘金虎突然想起了日本人刚来岭北时,他和黑林寨的土匪们一起劫了一辆日本人的马车,车上装了很多仪器,很有可能也是用来探矿的,看来日本人早就做了功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年之后才想起来破土动工?
刘金虎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矿?干脆也不想了,反正不管是什么矿,哪怕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那也是咱中国的东西,决不能让小日本给挖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天过去了,整个基地里面一切正常,外面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看着基地工程进度一天天在加快,刘金虎心里又有些没底了。
是不是赵趟没有跑出去?难道那三个日本兵真的像赵趟说的那样把尸体倒上汽油用火烧了?如果真是那样,赵趟岂不是死得很惨!越是没有任何动静,刘金虎的心里越是往坏的地方去想,到了赵趟离开后的第十二天的时候,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便去洗衣房偷了日军军装,又混进了慰安所。
他知道惠子在五号房,所以算好了排队的人数,这才正好进了她的房间。
见到刘金虎又来了,惠子真是又喜又怕,她拉着刘金虎的手坐下,说:“金虎,能见到你我真是高兴。”
“惠子,知道你每天在这里度日如年,我心里很难过,我看我们还是找机会一起跑吧。”刘金虎说的是真心话。
惠子摇了摇头,说:“恐怕出不去呀!前两天有两个劳工病死了,他们大白天的给拉出去了,我看,再想要找到像那天晚上那种机会是不可能了。”
刚说了两句话,突然外面传来皮靴的声音,日军大尉的声音传了进来。
“慰安的姑娘们听着,明天上午要转移到另外一个部队,今天晚上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罢,大尉转身离开了。
大尉一走,在外面排队等候的日本兵们就叫了起来,在这个枯燥无味的工地上,如果没有了这几个姑娘,那将是非常难熬的。可是,他们也知道军令难违,没有办法,只好不停地催促屋子里的人快一点儿。
刘金虎也听懂了,一想到这一别可能很难再见到惠子了,他的心里突然一阵发酸,眼泪流了下来。
惠子见了,知道刘金虎心里难过,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说:“金虎,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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