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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池塘里波光粼粼,鱼儿畅游,马上的清水惠子心情也是非常地好。在她认为,只要能和刘金虎在一起就感到特别的踏实和愉快,尤其面对此情此景,她更是想和刘金虎多聊几句。
“金虎,我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家里的事情,能跟我说说吗?”清水惠子用日语向刘金虎发问,不知道她是对汉语没信心还是有别的用意。
叶小菊骑着以就在清水惠子的一侧,但是她的日语水平可以说是没有水平,因此,当清水惠子和刘金虎说话时,她只能干瞪眼看着,好像可以从两个人的表情上能猜出什么。
刘金虎见惠子说日语,怕叶小菊那边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便用中文说:“惠子,你不是刚学了中国话嘛,就用中国话说吧。”说到这里,刘金虎拉了一下马的缰绳,放慢了马的速度,接着说道:“我就是岭北县的人,只不过我家是在离县城很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我父母早亡,我是和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长大的。”
清水惠子中国话水平有限,她没有完全听懂刘金虎的意思,但是却听出来他有一个弟弟,便问道:“你有弟弟?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见过?”
刘金虎脸上现出一个苦笑,他把视线从清水惠子脸上移到前方,望着前面的群山怔了几秒钟,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清水惠子的表情明显是很惊讶。
“日本兵进入岭北县的那天被日军骑兵给砍死了。”那是一段充满血腥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刘金虎似乎仍能闻到馒头上的哨烟的味道和弟弟刘银虎死前那最后的眼神。
清水惠子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很失礼,让刘金虎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她感到很歉意,不好意思地对刘金虎说:“金虎,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儿,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虽然嘴上安慰着惠子,但是刘金虎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就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看来我们日本人给你们中国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果我能代表他们的话,我真想替他们向您谢罪。”说罢,清水惠子在马上竟然认认真真地向刘金虎低头行了一个礼。
刘金虎把手一摆,示意清水惠子不要这么多礼。
清水惠子抬起头,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来对你进行补偿。”
“算了,又不是你的错!”刘金虎笑了笑,接着说:“说到补偿,只有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唯一的补偿方式就是杀死更多的日本鬼子,直到把他们都赶出中国去!”刘金虎说罢一挥马鞭,坐骑快速向前奔去。他说出的不只是他个人的心声,也是那个时期所有有血性的中国人的心声。
惠子闻听此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竟怔在了那里。
在清水惠子一侧的叶小菊听罢,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抿着嘴偷偷地笑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在她看来,刘金虎对日本人如此仇恨,是不可能和清水惠子有什么未来的。
“惠子小姐,快赶路吧,前面就要到地方了。”叶小菊扬手一鞭打在清水惠子的马屁股上,然后自己也催马跟了上去。
大树沟村正像牛铁所说,并不是很大,而且只有一家客店,非常好找。此时天还没有黑下来,矿上的监工和日伪军士兵都没有来,但是这里并不冷清,无论是饭馆里还是赌局里都有客人在,而且人数还不少。
刘金虎他们来到客店的时候才知道,客店的房间几乎都住满了,现在只剩下一间上房了,其它的就只有大通铺了。
“伙计,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我们愿意出高价钱。”赵趟经常跟着刘金虎出来执行任务,很会来事儿了,一出手就给店伙计塞了五十元钱。
伙计一看,笑着收下了钱,说:“客爷,实在是没有办法,您说我总不能把现在已经住下的客爷赶出去吧。我看你们家老爷和夫人住上房,你们几个跟班和丫环就住通铺吧。”见赵趟脸色要变,伙计赶紧补充道:“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几位在通铺里安排一个干净的好位置。”
刘金虎见赵趟脸色不对,怕他惹事儿,便冲他一使眼色,赵趟一看,把胸中的火气压了一压,也没再说什么了。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刘金虎此时身着西装,完全是一付日本人的派头,当然,他这句话说的是日语。
伙计好像还真的通几句日语,竟然明白了刘金虎的意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金虎,又看了看一身和服的清水惠子,点头哈腰地说:“好的,这位先生请里面用茶,我马上去通知掌柜的。”
刘金虎坐在一个桌子边上喝着茶,一边喝一边向四周观望,借机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预想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办法。
不多时,伙计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体肥胖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
“先生是来做什么的?”掌柜的一口流利日语,看样子是一个日本人,因为他的嘴唇上还留着一摄小胡子。
其实,掌柜的这句问话不过是一个敲门砖而已,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来的人如果不是矿上的人那就一定是来买煤的煤商或者一些要买炸药的私人煤矿老板。
“我是从广岛来的,想在满洲这边开个煤矿,但是因为没有炸药无法开工,听人介绍说贡山这里有人出售炸药,价钱不是问题,主要是东西一定要好。”刘金虎开门见山。
“哦,你是广岛人?那里都有什么物产?有什么风俗?你是住在哪个区哪条街道的?”正如牛铁所说,掌柜的开始调查了。
由于事先清水惠子早就跟刘金虎介绍了广岛的情况,所以掌柜的这样一问,刘金虎对答如流。
“嗯!”掌柜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说你是从广岛来满洲的生意人,那你为什么不把身份证明给我看看?”
一听掌柜的要看自己的身份证明文件,刘金虎一下子怔在当场,这是一个事先没预料到的新情况,牛铁也没有讲过还要什么证件,现在人家要看,拿不出来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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