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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这个洞进不得!”伪军警备连的连长孙成栋一听山本让他带人进洞抓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进去。
一般情况下,日军军官的命令对于伪军来说是有绝对权威的,伪军不要说敢违抗了,就是动作慢一点都会怕受到日军军官的责罚,可是今天孙成栋的行为却有些反常了。
“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山本小队长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非常恭顺的孙成栋竟然敢这样公然顶撞他,感到颜面有失,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指挥刀的刀把上,看那意思,孙成栋要是再敢说个“不”字,他就要拔刀相向了。
“太君!”说实在的,孙成栋当然怕日本人,他也知道日本人翻脸就不认人,说砍就砍,说杀就杀,可是,此时的他好像对于那个山洞的恐惧已经大过了对日本人的畏惧,见山本小队长要拔刀,他向后退了两步,却仍然摇头说:“这个洞很邪!绝对不能进去。”
山本小队长听翻译说完之后,眼眉就竖起来了,“哗!”地一声把刀抽出一半,怒喝道:“什么邪不邪的!你要是不进去,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孙成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对翻译官说:“大兄弟,你也是岭北人,你应该知道这个洞的事情吧!你跟太君说说,抗日分子进去也是没个好的,我们守在外面就行了,何必也进去送死呢。”
翻译官眼睛转了转,点了点头,对山本小队长说:“太君,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洞不是一般的山洞,我们岭北人叫它邪洞。早几年有些淘气的孩子进了洞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附近的村民进去寻找,结果也没出来。”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山本小队长听罢心里也是一阵厌恶,毕竟日本也是一个佛教盛行且鬼神传说在人们思想中根深蒂固的国家,否则日本兵也不会深信人没有头颅就不能投胎之类的说法。
“那洞里有什么?”旁边的一个日军曹长凑了过来,他好像对这种事情很好奇。
“听老人家说,早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有一次下大雨,附近种地的几十个农民都跑到里面躲雨,结果洞口被雨水给冲塌了,几十个人都被封在里面,雨停后,他们的亲属把洞口重新扒开,发现那些人都被闷死了。后来这个洞就被封了。过了一百多年,人们都忘了这件事儿了,最近几年因为挖煤,有人无意中又把这个洞挖开了,结果就出现了我之前说的那种事情,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人们都传说是当初被闷死在里面的农民的鬼魂在里面作崇。”
翻译一口气把这个洞的前因后果讲完之后,那个曹长听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就连山本小队长也吓得手心直冒汗。
“孙连长!”山本小队长平覆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脸上少见地堆起了笑脸对孙成栋说:“关于这个洞都是一些传说,你不要怕。派一个班进去看看,如果没有找到他们就算了,我们就撤回矿里去。”
听山本小队长这样说,孙成栋气得不行,心想你既然知道了这洞里有鬼还叫我的弟兄进去,心太黑了!虽然在心里把山本小队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仍然装出恭顺的样子。怎么办?日本人现在冲着自己笑决不是好事儿,要是真翻脸了怕是自己这条命也难保,哎!算了!要是不进去,自己就死定了,反正也不是我进去,进去那个班能活着就算命大,死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副连长!安排一个班进去搜索一下,没发现人就赶紧出来。”孙成栋不想被士兵们骂,把这个得罪人的任务交给了副连长。
副连长一听,嘴都气歪了,但是没有办法,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明明知道派谁去都得被人家骂自己缺德,可是没有办法,上命难违。不过,这小子也有办法,他叫来九个班长,然后从地上弄了九根草棍,把其中一根齐腰弄断,然后把九根草棍握在手中,露出头的地方对齐,从上面根本看不出哪一根是断的。
“弟兄们,听天由命,谁抽到短的那根就进洞,不管你们谁进去都不要怪我啊,这是天意。”说罢,副连长把手向九个班长面前一伸,等着他们来抽。
这几个班长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是一副苦相,有心不去抽吧,又不敢抗命,一个个只好硬着头皮去抽副连长手中的草棍儿,抽之前都在心里默默祷告上苍,千万不要抽到那根短的。
不管怎么诚心向上苍求助,九个人最终还是会有一个人抽到那根要命的草棍儿,果然,一个小个子的班长把草棍拿到手里时脸瞬时就绿了。
没办法,这个班长带着十几个士兵战战兢兢地向洞口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收起了今天最后的余辉,天空已然暗下来了。本来就对这个洞感到恐惧,此刻又要在这个傍晚时分进洞,就更吓人了,尽管这一个班的十几个人都配备了手电筒,但是他们仍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班长走在最前面,手里紧紧握着辽十三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黑漆漆的洞口,握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娘的!你们跟紧点儿!”班长一边向洞里走,一边下命令。
很快,十几个警备连士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个山洞里。
外面的日伪军生起了几堆篝火,一方面可以照明,另一方面可以聚在一起取个暧,这山里的夜风虽然不大,但却冷得要命,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人们心底的寒冷会更甚于山风。
“救命啊!”
就在洞外的日伪军围着篝火取暖时,突然从山洞里传出了惊恐的尖叫声,还没等外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之前进洞的那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从洞口钻了出来,一个个帽子也丢了,衣服也扯破了,满头大汗,满脸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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