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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审讯室,其实就是寺庙后面的一间简陋的柴房,里面被简单的清理出一些空间,放了一些炉火烙铁之类的刑具以及若干用来把昏过去的被审人员激醒的装满冷水的水桶而已。关押“犯人”的地方是在一侧的厢房,审讯的时候是一个一个提来的。
“说!你们要把军火运到什么地主方?”一个恶狠狠地声音用很地道的中国话吼着。
“李桑!他的,说了的没有?”一进入审讯室,井边太郎用比较生硬的中国话向一个正在挥鞭子的人发问,看来这小子来中国这么几年也学了几句中国话。
挥鞭子的人一见井上太郎来了,赶紧把抓鞭子的手垂下来,低头鞠了一躬说道:“太君,他就是一句话,他是效外种地的农民,是有人花了一块大洋雇他来当力工搬东西的,至于搬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这个打手说的是中国话,井上太郎虽然也会两句简单的,但是对于打手的话还是听不太懂,这时,旁边有一个身穿中式服装头戴日本军帽的瘦高个赶紧过来用日语把打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原来这个家伙是翻译。
“哦!打的太轻!重重地!他的,大大的痛,会说的。”井上太郎脸色一沉,眼中冒出凶光。
这句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不用翻译,打手也听懂了,立刻面目狰狞地挥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朝着被绑在木桩上的一个男子打过去。
“哎呀!别打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要被打死了!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哎呀妈呀!”
被打之人惨叫连连,不断地求饶,一分钟过去了,人是越来越虚弱,打手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其实一进屋的时候,刘金虎就看着被绑之人眼生,从那人绝望惊慌的神态中可以看得出,他十有八九真的是一个种地的农民,照这样打下去,就是打死了,他也只能给出一个相同的答案。
说心里话,刘金虎看着自己的同胞在这里被汉奸和日本人毒打,心里真的是不好受,他真想劝说井边太郎放了这个无辜的老百姓,可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不说实话的,死啦死啦的!”井边太郎见那个被绑的中国人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一时恶念兴起,拔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刘金虎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心头一凉,再一看,那个被绑的人脖子大动脉被打断,鲜血喷泉似地涌出,随着身体不断地抽搐,这个可怜人的眼睛在圆睁之后缓慢地闭上了。
妈巴子的该死的日本鬼子!刘金虎在心里暗骂,同时也下了决心,就算在山海关找不到林士泰他们,也要把这个井边太郎给弄死再离开。
井边太郎让那个打手把尸体放在一边,又派人去押来了另一个“犯人”。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在审讯室里,先后有五个无辜的老百姓或是受刑不过,或是被井边太郎枪杀,全都命归黄泉。
山田吉兵卫晚上要回军营,必须要走了,刘金虎也想着一块儿出去,可是井边太郎却不让他走。
“小岛君,我们一见如故,你反正也是要去住旅馆的,不如就住在宪兵队吧。晚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再给我多讲讲岭北游击队的事情。”井边太郎看似很热情,实际上,他心里是有想法的。原来,不久前他接到过上级的通知,鉴于岭北县宪兵队多次蒙受巨大人员伤亡,造成人力不足,特委派井边太郎带领所属宪兵于一个月后前往岭北。
岭北是著名的黑色战区,不只是驻满州的日军知道,就连驻华北的日军也是知道的,现在上级要派井边太郎去那个地方,无异于把他推进火炕。现在,正好有从岭北来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详细了解当地情况的机会,中国的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时井边太郎并不想打胜仗,再说了,本来打仗的事情跟宪兵扯不上直接的关系,他就是想了解那边的情况用来保命而已。
刘金虎本来想着在要离开山海关的时候收拾井边这小子,现在看他主动留自己过夜,心中暗喜,这真是死催的,看来这小子的寿命也就只能到今天晚上结束了。
井边太郎是军官,与普通宪兵住通铺不同,他住的是单间,因为土炕本来就够大,刘金虎住在这里只需要再加一床行军被就行了。
刘金虎一边跟井边太郎讲岭北游击队的事情,一边琢磨着怎么样干掉他才能让自己顺利脱身。
“小岛君,这样说来,那个叫刘金虎的中国人真的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大克星啊!我要是到了岭北,有机会能把他抓住,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听到刘金虎讲述游击队打死打伤那么多日本兵,井边太郎本能地产生了仇恨。
“我们也抓到过他,只是被他的同伙给救走了。”
“哦,那他长的什么样?”井边太郎来了兴趣。
刘金虎淡淡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他长得和我差不多。”
“哦!真的吗?”井边太郎有点吃惊地看着刘金虎。
“是的,我还跟他说过话,他说了一句话,让我转告所有的日本军人。”刘金虎说着话的时候,弯下腰,好像是要解开鞋带脱鞋上炕。
“他说了什么?”刘金虎的话勾起了井边太郎极大的好奇心,他把头低下来问道。
“日本鬼子都去死吧!”
刘金虎用中国话说出来的同时,一只手猛地拔出别在皮靴里的短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井边太郎的头发往下一拉,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刀子已经深深地插进了这小鬼子的脖子里,用力一搅。
井边太郎口鼻冒出血泡,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吃力地张合,除了吐出更多的血泡之外,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个小鬼子身子软了下去,刘金虎这才把刀拔出来,一脚把死尸踹到一边,在被子上擦干刀上的血迹,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间,临走时当然没有忘记带上井边太郎的手枪和子弹。
关好房门后,刘金虎大招大摇地向宪兵队的大门走去。
“喂!干什么的?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啦!”
刚要接近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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