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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去去去，我现在没空。”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明正在镜子前给自己的头发做造型。
好不容易约到女神一起共进晚餐，他可不想失去这次宝贵的机会。
至于什么系统？下辈子再说吧！
林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
看盒子上的图案就知道是刚出的水果手机高配版，心碎价10999。
“唉，看来以后要多参加竞赛拿奖才行，这点钱根本不够自己挥霍。”
为了买到它，林明雄壮的小钱包瞬间就瘪了。
“爸，妈，我去约会了。”林明擦拭着本就干净的相框。相框里一对夫妻站在桉树下，言笑晏晏。海水拍打海岸线，卷起点点浪花，翻滚着只属于他们俩的盛夏……
整理完毕他急匆匆跑下楼。
街上华灯初上，人来人往。
林明抬手看表，5:50分。
正是下班时间。
初春时节，肃杀的冷气依然弥漫在空气之中。
绿灯变红灯。
林明换手拿礼物，把另一只已经冻得通红的手伸进衣服兜里。
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高中的时候林明就暗恋李妙可。
他鼓起勇气送出情书，才发现李妙可的桌膛里已经有数不清的情书卡片。
说不自卑是不可能的。
李妙可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家境优渥，学习成绩稳居年级前三。
而他林明，除了帅，一无所有。
……
所以当班里的男生都在追求李妙可的时候，他在埋头苦读。
外班的男生都在追求李妙可的时候，他还在埋头苦读。
外校的小混混也在追求李妙可的时候，他抄起一根水管。
从南校门劈到北校门，又从北校门劈到南校门。
还好他的死党打110速度足够快，林明只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就一瘸一拐地出院了。
另外，喜提留校察看处分。
……
毕业后，林明发挥稳定，与李妙可一同考上了国内第一学府。
回校取成绩单，是林明第一次表白。
女神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牵起他的手。
没想到女神早就在暗中注意他。
于是，才有了第一次约会。
“喂，等很久了吧，走，姐带你吃好的。”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林明身后。
女神居然不是高冷人设。
“你上学的时候可不这样。”林明皱眉。
“我什么样？”李妙可歪头浅笑。
睫毛眨眨，像春天里飞舞的蝴蝶。眼睛弯弯，足以融化残留的冬雪。
“你……”林明一时语塞，“让我看看睫毛是不是粘上去的……”
李妙可红着脸将他的手打开。
“上学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猥琐。”
……
二人来到一家炸鸡店，店里人满为患。
空气中浮动着柔软而浓郁的咸香。
林明与李妙可刚好发现靠窗位置客人结账，便一同坐下。
服务员送来菜单。
这时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林明的脑海中响起。
“危险！”
“嗯？”林明疑惑。
“快跑！”
心底冒出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李妙可问。
下一秒，窗外一辆油罐车右前轮发出一声巨响！
随着轮胎爆开，车身偏离马路撞向餐厅。
“轰隆！！！”
剧烈的轰鸣在耳边炸裂。
他作势护住李妙可，无奈在爆炸的气浪中与她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
林明醒过来的时候，炸鸡店已变成一片废墟。
狭小的空间内烟尘遍布，还有几处火苗没有扑灭。
警铃大作，无数光在外围窥探。
李妙可被压在距离他几步远的石板下。
林明拖着身躯艰难地向前爬去。
这几步，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每一个器官都向大脑传达着严重受伤的警告。
真疼啊。
一点一点靠近。
林明终于爬到李妙可的位置。
他摸到石板下冰冷的身体，早已没有了脉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林明发了疯似得扒着石板，奈何石板纹丝不动。
“检测到宿主精神力不足以支撑生物活动，是否放弃本体进行空间跃迁？”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救她吗？”
“能，但不是现在。”
“咳咳，咳咳，那我要你何用。”林明依旧在试图挪动石板。
只是眼皮沉似千斤。
身体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不行，我还不能死。”
手上动作已然越来越慢。
过度失血带来的寒冷并没有使他摆脱困倦。
反而加重了疲劳感。
恍惚中。
一只金鸟飞过头顶，悬停在林明的前方。
它巨大的身躯被金色覆盖，从上到下的羽毛都闪耀着光辉，没有一丝杂色。
“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强制绑定。”
“我要救她，我要，咳咳，救她……”林明的声音逐渐变弱，后面的吐字都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声响。
“愚蠢的人类。”
“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我的族人被异星入侵，分裂为七层世界。
你需要帮我夺回秩序，统一世界。
如果你能达到要求，我的残魂就可以解除诅咒，扭转时空，把你送回爆炸前的半小时。
如果不能，你也只是晚一点死罢了。
一切就看你的本事。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你遇到的人。
我的时间不多了……
变得强大吧，孩子。
你现在还太弱小。
不足以对付那三个老家伙……
统一的秘密就藏在上层世界。
切记！”
林明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听完了金鸟的话。
在意识崩溃前，他看见金鸟的羽毛在一点点融化、凋零。
掉落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变为飞灰。
瞬间整个鸟躯燃起熊熊火焰，只剩一幅骨架的骷髅鸟一跃而起。
直冲林明的天灵盖飞去。
“啊啊啊啊啊！”
骷髅鸟已经曳引自己的灵魂飞离了躯壳。
视角逐渐升高。
林明看见了滚滚浓烟。
消防车产生的水幕控制住火势。
几名消防员冲进废墟寻找幸存者。
自己的尸体仍跪在废墟之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像是在掏什么东西。
他知道，石板的下方。
是自己在这尘世间唯一的眷恋。
……
“等着我，李妙可！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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