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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站后张扬准备先找个小吃摊吃了份早餐，从昨天下午坐车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的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小吃摊在街上随处可见，虽然现在才是早上七点，但不少摊位上都坐满了人，而且大街上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
瑞秋市跟这里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张扬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了，看来他不久前得到的巨峡南部人满为患的消息并没有问题。
张扬习惯性地点了份标配——几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在白川市他经常这样吃。
当摊主将刚炸好的油条端上来时，张扬顾不得烫急忙拿起一根塞进了嘴里。三下五除二一根油条下了肚，接着张扬端起豆浆两口下去半碗就消失了。
太好吃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饿还是什么原因，张扬觉得今天的早餐格外的香，这早餐让他想起了久违的家乡的味道。
难道这摊主是白川市来的？张扬心想。
吃饱喝足后张扬去付钱的时候再次吃了一惊，这一顿早餐竟然是应有价格的三分之一，四根油条两碗豆浆竟然只要四块钱！
张扬当然懂得摊主的苦衷，这里有这么多的摊位，估计其他摊位的价格和这里也差不多，要是贵的话，谁去他那里吃东西？到时候就连这几块钱都有可能挣不到！
看在美味的份上，张扬给了摊主五十块钱，在张扬的坚持下摊主终于收下了钱。这半年张扬也积累了不少的积蓄，加上以前恩林爷爷给他的钱，此时他身上少说也有上万块钱。
五十块钱而已对张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摊主来说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他忙碌半天才能挣到的钱，顿时摊主看向张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老板，我跟你打听个事。”
“好的小伙子，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总不能白拿你的钱吧。”摊主笑呵呵地说着。
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头发花白，但人倒挺精神的。看着他慈祥的面庞张扬想起了恩林爷爷，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有没有跟随撤离队伍一起撤离……
“你知道，雪松小区的难民们被安置在什么地方了吗？”
雪松小区正是在张扬在白川市的家的小区名，他们小区很大，拥有居民不低于2000人，所以张扬才打算试着问问。
“雪松小区？”摊主皱了皱眉，“很抱歉啊小伙子，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你可以去当地的警察局里查询，西南区好像是白川市各个小区的安置地，你也可以去那里看看。”
“这样啊，那好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到呢？
正当张扬准备离开时，不远处的一伙人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一伙人有六七个，看他们面前的桌子可以发现他们吃的并不少。只是让张扬疑惑的是他们好像没给钱？
他们是在自己之后来的，虽然他并没有一直关注着那些人，但他却是可以十分肯定这些人没给钱。
“老板，他们就这么走了？不给钱吗？”张扬纳闷地向身后的摊主问到。
“给什么钱啊，他们不来找我要钱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摊主无奈的说着。
突然，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那群人停下了脚步，接着有两个人原路返回，朝着张扬和老板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摊主一惊，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老头，把下个月的保护费交了！”其中一个额头被染成白色的青年淡淡的说道。
“不是前天才交过吗？小兄弟啊，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吧，我们挣钱也不容易，所以现在是真的没钱啊！”摊主着急的说着。
然而白毛却根本不理会摊主的态度，“妈的，让你交你就交，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挣钱容不容易跟我有个屁关系，快拿钱！再墨迹我砸了你的摊！”
白毛离张扬的距离连一米都不到，看着他无比狂妄的样子，张扬眯了眯眼，一道寒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
“要不你晚上来吧，我这才开张还没挣到钱呢。”摊主妥协了，只是让他晚点来，确实到这会为止他只收了张扬一个人的钱，他可不想将那五十块钱交给青年挥霍。
“他妈的，明明刚才收了钱的，竟然敢骗我。”说着白毛狠狠地给了摊主一个巴掌。
顿时，摊主苍老的脸上出现了五道血痕，看来白毛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张扬的怒气越来越盛了，他没看到还好，可是这事就发生在他的眼神，而他又是个热心肠，要说让他不管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他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张扬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朝着他摇头。
没有理会他，张扬转过了头去，刚好看到了摊主将身上仅有的钱递给了白毛。这是一捆零钱，最大的那张正是自己给的五十，其他的清一色的一块五块。
白毛哼了一声，伸手夺过摊主的钱瞪了一眼摊主后才转身离开。
老者长叹一口气失了神般的瘫坐在椅子上，张扬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心痛了一下。看向远处，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帮助老者。不少人熟视无睹，只有个别和老者一样摆摊的摊主同情地看着这边，看来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了老者身上。
“你看起来很怕他？”张扬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平静地说道。
“怕，当然怕。别看他们才十几二十岁，可他们的心完全被狗吃了，都是一群没有情感的畜牲！”老者激动地说道，一张脸被涨的很红很红。
“没人管吗？警察呢？这里这么多摆摊的，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小伙子，你是刚来这里吧？”老者恍然大悟。
“警察？警察有什么用？他们也不敢管那些人。”这时，刚才阻止过张扬的那个少年开口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流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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