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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面前的“李总”外，就一个人坐在经理桌那边，完全不像一个发展前景好的企业。
秦总心中泛起了两个字“失落”，自己来之前还以为捡到宝。
在宁波苦苦寻觅了几个月，终于找到了一个文化类型的企业，搞ip、娱乐类的。
可是这么一看，失望至极！
但是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毕竟自己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物了，人情世故还是应该做到尽善尽美的。
“嗯...嗯...”秦总清了清嗓子，先开口说道。
“你们人，这......，这是都是去打疫苗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秦总，盘起了腿，右手搭着沙发靠背上，左手顺势抬起指着眼前空荡的办公区。
“啊...没有，现在不是疫情么，公司传统业务不景气，就剩下三个人了，这个我朋友！还有个朋友有事没来。”
李东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对方问起这个暴露在外。
明面上就看得见的问题时，心里还是拨浪鼓似的，但是依旧如实描述着现状。
因为自己骨子里是那种实事求是的人，不会装，自己也知道可能这种行事风格并不适合如今的社会了。
可是还是改不了。
“传统业务？你们原来做什么的？”
秦总早早把抬起的手放在了大腿上，好像是领导在训话一样，颇有几分姿态，面不改色。
并没有对刚才的回答做出正面回应。
“啊...我们这10来年一直是做传统互联网业务的，企业网站、企业邮箱、产品拍照、修图、网店装修、网络维护、搜索引擎优化这些的......”
李东来一口气说了出来，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因为自己太熟悉了。
从自己毕业开始就干这行，这些话术也说了10多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骨子里。
“哦...哦！这些啊，我前几年也做过一个网站，我原来开厂的......”
秦总好像也听懂了李东来说的东西，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
“不过现在这新媒体时代，前些年的网站平台什么的，是不行了，我之前投资了一个中国机械网，b2b平台，一开始挺好，但是慢慢流量越来越差，后来卖给慧聪了。”
秦总迎合着李东来所说的东西，又延伸出“新媒体”，“b2b平台”等一些互联网业内人士才知道的关键词。
在李东来听来，秦总这几句话，突显出他认知的广度和深度。
完全不像自己之前接触的那些传统企业老板对互联网的认知。
李东来心里想着，难怪会对文化行业感兴趣。
看来还是有些超前的眼光的，或许今天和他谈自己正在写作的作品。
可能会有些好的事情发生也说不准，虽然自己并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啊...秦总眼光确实独到，没想到对互联网行业了解的这么多，恍惚间我还以为你是业内人士了呢！”
李东来客气的说着，手里拿起已经准备好的农夫山泉矿泉水，拧开盖子又接着说。
“秦总，喝点水!”
然后又拿起座子上的利群香烟，打开盖子，准备拿出一支递过去。
“哦...谢谢！谢谢！烟我不抽的，谢谢啊！”
秦总客气的用嘴抿了一口水。
看到李东来准备递烟给自己时，连忙放下右手拿着的水瓶，左手摊了下来，频繁向下摆动了几次。
示意自己是真的不抽烟。
“啊！呵呵...不抽烟好啊，我前几年也抽，后来有了儿子后就不抽了，戒了！”
李东来把烟盒合上，放到了桌子上，也感慨着，简单同流了下自己不抽烟的原因。
“哦，对了！你这个作品现阶段什么情况，给我介绍介绍...”
秦总打算不再寒暄，直奔主题的问。
“啊...现在我这个小说字数差不多写百来万字了吧，章节要300章了，题材是属于这些年很火的元宇宙类型题材，关于ar、vr、元宇宙、新世界、灭世这种类型的，我的期许是想写一部类似于《火之忍者》、《海上之王》这样能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国产国风的ip作品，因为在国内，咱们没有什么硬核文化ip作品，就是可以影响一代人的那种.....”
李东来正讲到兴致的点上，还打算继续畅谈心中的理想时，秦总突然插话道。
“李总，关于这种元宇宙、重生啊这类题材小说，太多了...“
“是...是...”李东来点头应和。
“特别是这几年，这元宇宙一直在炒，炒上天了都...真的！我偶尔也会看看这方面的小说，还有新闻报道之类的。”
“是的...嗯！”李东来应和着秦总。
“其实我感觉啊，小说章节多少啊，未来规划什么的，也不用细说了，主要是现阶段达到一个什么程度了？“
“现在有什么成就？比如发布了什么平台？多少读者？多少粉丝？多少流量这些，还有咱们现阶段团队是怎样的？我个人还是比较看重团队的。”
李东来被秦总这么突然冒出的一堆问题，不知道先解答哪一个了。
成就？
确实曾经好像有那么一点，但是确实是拿不上台面。
就是收到过签约邀请而已，收到签约邀请算成就吗？虽然【终点】也是个大平台了，何况自己也没签。
那就更别提什么粉丝、流量啊，屁也没有。
那算成就吗？
完全不算。
团队？
现在就是自己光杆司令一个。
空暇的时间就盯着小说写、构思、修改剧情。
反反复复的折腾好几年了，还没到百万字。
离自己把小说以漫画的形式画出来，那还更遥远。
甚至自己也尝试着学画漫画，但是好像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个年纪的人，心里还能装下多少东西？
能这样苦苦坚持写作，已经很难了吧。
此刻。
李东来才深刻的体会到，那电视里演的投资方、商人，他们在乎的永远是既得利益。
关于作品内容，未来的期许、发展方向，貌似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们想知道的，就是眼下这个项目的进程、所受的关注、能得到什么平台的助力、流量怎么样？
然后才是考虑作品本身的内容。
可是话敢话已经到这地步了，总要讲点什么东西出来吧。
“啊~成就还是有一些的，终点平台您知道吧？”
李东来终究还是有些泄了气，硬着头皮说。
不再畅谈关于自己作品内容的东西，而是讲眼前实际东西。
“知道的，企鹅旗下的嘛。”秦总淡定地回应，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第一年小说刚发布的时候，我是发布在终点平台的，也受到了签约邀请，可是我看过协议之后，没签约。”
李东来话语中透着遗憾，不知道当初拒绝签约到底是错还是对。
或许当初妥协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了。
这也是自己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因为那时候的抉择，才把自己处于现在的困境。
现在的自己还在坚持着自己决定的正确概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实的冲击。
自己已经心里的防线已经被“错误”渐渐攻陷，就快要完全崩塌。
曾经年少的自己以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
我爱你，你却不知道。
而现在，自己才真正的懂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其实是：
现实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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