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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自己好像是在各种片段中拉扯，没有好好的睡过。
睁开眼的李东来，感觉身心疲惫，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他知道，这就是没休息好的征兆。
可是，自己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这是这两年里第n次出现这种状况了。
睁开眼的李东来。
看着室内，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妻子已经做好早饭，自己起床直接吃就可以了。
一切都很安静，就连窗外的马路也是一样。
因为李东来居住的小卧室，是靠近马路的。
清晨，室外的马路能清晰听见汽车来往的声音，今天却很安静。
淡淡的光并没有暖阳，透着窗帘的缝隙也射进来。
仔细听着，还有鸟儿叫的声音。
李东来清醒了，这才知道这是凌晨。
今天怎么会醒的这么早？
奇怪！
哎呀，明明还没睡醒呢，真是的。
李东来蜷缩了下身体，拉了拉脖子边的被子，让自己更保暖。
凌晨的冷意，还是满强烈的。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一阵子。
李东来发现再怎么很想睡，但是毫无作用，反而更加庆幸，还会胡思乱想七七八八的事情。
心力憔悴，李东来不想脑子里装这么多东西，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被我外冷飕飕的小风，弄的自己也不想起床，毕竟还很早。
无奈的李东来，拿起来电话，打算刷一会手机。
拿起电话一看才五点多，却是太早了些。
孩子八点多才上学起的，一般王乔恩都是七点左右起来的。
自己起来反而会吵到他们，所以直接打开手机打算看一看，朋友圈、新闻之类的。
混到7点再起来。
李东来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确实已经没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而且微商的东西还占了一半。
然后李东来又点开了自己折叠的群，坦克300车友群里有1000多条没有看。
李东来看了一阵，大多都是群友们在发一些关于坦克300改装的一些信息或者是抢购的心得之类的。
李东来虽然没有购车，但是看着大家在这里面探讨，自己都已经快成了真正的车主，比如说轮毂怎么改，后门怎么改等等。
看着时间还早的李东来，在坦克300群里看完所有的聊天记录之后，又点开了自己的家族群。
那是妈妈那边的亲友群。
外婆外公一共有八个子女，男的4个，女的4个。
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多孩子，提倡多生。
到自己这辈，下面的表兄妹加起来才12个，还不如外公外婆那个年代最多孩子的家庭多。
到了自己的下一代，更不用多想了，都是一个！
还有好几个没结婚的表妹呢。
群里大多数都是长辈们在闲聊，几个小辈的人也在群里潜伏，但是基本都不怎么说话。
可能，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应该也是把群屏蔽了吧。
无聊的时候可以点开看看家人们在聊着什么。
李东来发现家族群几天没看，居然有了两千多未读消息。
李东来想着，这确实可以看到起床了。
家族群基本都是语音聊天，没人打字，可能跟他们的年龄有关，都是60多岁的人了。
李东来闭着眼，手机放到枕旁听着。
听着听着。
突然发现话风突变。
那句话让自己一下子彻底的清醒了。
“妈没了！我才到！”
“敬老院的护工跟我说，晚上妈还好好地吃过饭，然后就刚才9点多的时候，这老头就开始闹腾，砸墙！老是敲墙敲门什么的！护工过来一看，这老太太没气儿了。”
李东来听出这是大舅的声音，他是镇上的老师。
也是唯一一个离两个老人最近的大儿子。
外公外婆一起住在镇上的敬老院。
因为下面的4个儿子年纪也很大了，接近60岁，担心照顾不好老人，就把他们安顿在镇上的敬老院。
话是这么说，但是据说两个老人不喜欢住敬老院。
但是人老了，外公瘫痪，只有脑袋和一只手能动。
外婆也是勉强能走路，也没什么话语权啊。
这是长辈养老人的事儿，小辈的也不好参与，反正也是因为养老人的事儿，几舅舅之间多少有些矛盾吧。
李东来虽然彻底的清醒了，一点睡意都没有。
但是那种“惊”并未持续多久。
原来本想着自己的外婆去世，心情也会很沉重啊，或者哭一痛，或者是很沮丧之类的。
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些情绪，只是一惊，惊了之后就渐渐平静了下来。
李东来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自己真的冷血了？
外婆对自己也是蛮好的啊。
李东来又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
“昨晚我也没怎么睡好，我过去给妈穿上寿衣，这都是早早备好的了。”
“你们今天早上早点儿过来就行了，也不用太着急。拉到县里火葬场九十点钟产多了。”
“哎呀妈啊！妈没了？那我得赶紧买票了！”
“这可咋整，咋这么突然呢，都要过年了！”
“老妹儿！这边儿都收拾挺好的，都差不多了，就是你们能过来的就明天上午过来，你像你那么远，就别着急了，又飞不过来。”
“大哥！爸的状态怎么样啊？”
“老头儿的状态，昨晚也还好吧，他又不能说话，这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就一只手指头能动现在，都把那个墙啊，一直抠，都抠出个坑了！”
“那爹估计心明镜似的，肯定知道妈没了！”
“估计也是知道了，哎！”
“行了行了，也不错了！两个老人年纪都已经高寿了！妈83了吧？爸85是吧？老头我看啊，虽然那个不会说话，估计还能活挺久呢。”
“啊！妈啊......你咋走的这么快啊！”
“哎呀！行了大姐！鬼哭狼吼的吓我一跳！妈走了也算享福了，83岁，还想咋的？”
“你那**腺癌，虽然化疗了，估计你都活不过妈！管好你自己得了！”
“老三呐，我这边都收拾好了，明天你开车直接过来就行！哎，这事闹心。”
......
李东来带着沉重的心情，就这样一直听完了所有的语音。
家人们都在探讨着两个老人过世之后要怎么去办。
老人过世后也是一种福报，大家相互安慰着。
并没有自己认知中的那种悲凉。
就像扔进平静湖面中的一颗石子，片刻波澜之后，又回归了宁静。
大家好像早已经做好了面对外公外婆随时离去的准备。
或许真的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吧。
毕竟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
也许我的心里也像他们一样，早已经做了准备，所以在得知外婆去世的那一刻，心情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不过，妈妈呢！
妈妈胆子很小，也很孝心，经常会和我讲外婆外公的事。
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啊，可能她一时会有点难以接受吧。
因为刚才听完所有语音聊天，并没有妈妈的声音，那就说明可能妈妈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可能妈妈还在睡觉呢，妈妈睡觉时要把电话都关机的，谁也没办法打扰。
不过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吧。
这已经要7点了，县里的三舅就住的小区就是妈妈的隔壁。
逃不掉的！
妈妈也是60多岁的人了，知道这个噩耗，估计也得难受好多天吧，毕竟那是她的妈妈。
李东来只能自己脑补那种痛苦。
隔了一辈儿，作为孙子辈儿的听到这个消息，完全感受不到痛感。
如果是自己的妈妈，那肯定就不一样了吧。
哎呀！
算了算了，在胡思乱想什么！
起床了。
李东来把手机用力地摔在一边。
早上七点刚过，窗外马路上传来了过往车辆的声音。
起床后李东来把早饭弄了一下，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也不想继续听这些烦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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