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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论咸鱼女主的自我修养 > 第37章抑制不住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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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

    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

    这日和恬刚从府外置购了些女子之物回来。

    “世子,我方才出门,看见明玉阁走水了。”

    此时的余一正练着马术,还有三日便是围场秋猎了,但她对这马术与对这身武功一样,感觉会,但又不会。

    她翻身下马,抚摸着小黄的脑袋:“明玉阁走水了?”

    小黄是她给这匹马新取的名字,因他全身土黄土黄,她曾经还养过一只大黄,这就叫小黄了。

    和恬上前,拿着手帕替余一擦着脸上的薄汗:“嗯,我还听说……明玉公子好像是被烧毁了半张脸,明书公子也了无踪影。”

    “这明玉阁怕是要没了吧。”

    余一笑了笑:“小和莫非也喜欢那明玉公子,还是说是那明书公子?”

    和恬也没在意她的揶揄,一本正经道:“世子,我不喜欢他们这种柔柔弱弱的男子,我都很弱了,还是不要一个更弱的了。”

    余一闻言,点头肯定:“确实太弱了。”

    她思忖了片刻。

    明玉阁这会子出事,多半没那么简单呐。

    若是因为她与卫砚说的那几句话,可她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

    ******

    学马术的三日是痛苦的,围场秋猎的仪式也是痛苦的。

    这厢,余一正不动声色地打着盹,艰难等待着秋猎的祈祷仪式结束。

    “世子,属下看到有人一直看您。”余小武在一旁悄悄道。

    余一这才稍稍打起了精神:“谁?”

    “从戎狄来的那位质子。”

    孟和森?

    大概是想问问他姐姐的近况吧。

    “而且,不知为何,属下总觉得那位质子与和恬尤其神似。”

    余一闻言,淡淡道:“你看错了。”

    再联想起余一这几日与和恬越发亲密的行为举止,余小武心中的怀疑一发不可收拾。

    他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说着:“世子,您迟迟不找世子夫人,莫不是因为您真的有……断袖之癖?”

    “还是说您莫不是瞧上了那位……”质子殿下?

    余一扫了记他一个冷眼:“我一个不留神,你就能编这么多,你不如改行去当说书的?”

    默默闭嘴的余小武:怎么瞧他家世子都像是被拆穿了心事,而恼羞成怒了……

    仪式终于结束了。

    景帝在首座上发话:“众爱卿今日只管尽兴,让朕好好看看朕大梁男儿的座上骑风!”

    台下一阵整齐的应和,声势浩大,鼓声震天。

    让余一惊讶的是,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晋王。

    她看了看首座上的景帝,一身骑装,不掩笑意,只是这笑里总藏着些什么东西就是了。

    看来等会儿她得离晋王远些。

    以免受到牵连。

    余一悠哉悠哉,几乎等着所有人都驾马离去,她才选了一个人少的方向慢悠悠地逛着这皇家围猎场。

    圈养的猎物倒是不少,高矮胖瘦,一应俱全。

    但她也不是真的来打猎,弓箭她都甩了,只带了一只防身匕首,轻便。

    然后找个安静的地儿,将这场狩猎活动给睡过去……

    “恩公?”

    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余一调转马头,就见孟和森骑着马向她而来,两月未见,他周身上下的气质蜕变了不少,但人瞧着还是没聪明多少。

    “质子殿下,你不该这般称呼我。”

    孟和森见她一脸严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

    不知为何,余一看着他一脸的笑意,总觉得哪儿十分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哪儿奇怪。

    难以琢磨。

    “余世子没带弓箭吗?这要如何打猎?不若将我的借给你,如何?”

    余一收起心中的那份奇怪,姿态中含着淡淡的疏远:“我不猎,丢了,就不劳质子殿下挂心了。”

    “告辞。”

    余一现在明白她觉得奇怪在哪儿了,奇怪的是孟和森问她的第一句——竟不是孟恬。

    之前在她眼前上演的一副姐弟情深,如今看来,有些矛盾哪……

    “小心!”

    她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得一声大喝。

    余一下意识地掏出匕首,翻身下马,躲过了身后那只直奔而来的箭矢。

    孟和森迅速跑到余一跟前,并将她挡住。

    余一抬眼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二人射来。

    余一一手拿着匕首将射到身前的飞箭给挡开,另一只手却被孟和森牵着往围场深处跑去。

    跑到半路,余一立刻甩开了他的手,她看着已经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孟和森,一脸怀疑:“这些人是跟着你来的。”

    方才最初的那支箭目标不是她,而是孟和森。

    孟和森闻言,茫然不解:“恩公?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说完,他双眼无辜地看着余一,余一微微别开了眼。

    她不信。

    余一脸色阴沉着道:“这些人既出现在这了,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又面露担忧:“方才是我想错了,他们多半是冲我来的,你与我待在一起只怕会被牵连。”

    于是,余一提议:“不若我们分开走,你去找围场禁卫军,我去引开他们。”

    “你小心,我先走了。”

    等孟和森反应过来,哪儿还看得见余一的影。

    ……

    而那边溜得飞快的余一也没跑多远,她一边跑,还顺便找了块安静的地儿,攀上树干准备她的一顿好眠。

    方才她脸色阴沉是真,面露担忧是假。

    孟和森这年龄不大,心眼儿却不小,竟然想拿她当人肉盾,想得倒是美。

    但可惜,她也不蠢。

    她惬意了还没一刻钟,就听见了一阵马蹄声。

    余一抬眼望去,哦,是她的小黄。

    但见马上还坐着一个煞神,她瞬间就提不起兴致了。

    小黄,不要也罢。

    “方才,那戎狄质子为何喊你‘恩公’?”

    卫砚坐在马背上望向那片树荫中的人,黑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一无语望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想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有过多的纠缠。

    累啊……

    “我若没猜错的话,圣上是让你护着那位戎狄质子吧,你又来我这儿作甚?”

    她如今连称谓都懒得加。

    余一语气中的不耐烦让卫砚眉头微蹙,他沉声道:“不管你们究竟有着什么关系,爷都奉劝你一句——余一,不要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余一敷衍着回道:“我定会谨记卫小将军的劝告,你有公务在身,慢走不送!”

    “哦,对了,小黄就送与你了。”

    不认主的马她不要。

    谁知卫砚一听这句话,脸色瞬间黑了好几分,只见他阴沉着脸问余一:“爷碰过的东西,你就这般嫌弃?”

    余一刚想回他“当然”,但还没说出口,手腕便被卫砚的玄鞭给缠上,下一刻就给她拽下了树。

    余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她勉强找准重心落地才不至于摔得四仰八叉。

    但——她好像崴脚了。

    她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内心的火气,正想伸手瞧瞧自己的脚究竟肿成什么样儿了,手腕又突然被人给攥住了。

    “爷握了你这只手,你是不是也得砍了,嗯?”

    卫砚正挑眉盯着她。

    余一闻言,不知怎地,忽而就朝着他笑了,一对浅浅的梨涡嵌在嘴边:“未尝不可!”

    卫砚见状,神情怔松,那回余一被人追杀,吼着不让他出手相救时,也是这般的笑意。

    他顿时心悸,攥着她手的力度也不自觉紧了紧。

    几乎是一瞬间,余一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就摸上了匕首,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小臂砍去。

    卫砚心慌地松开了她的手,而转向那只即将落下的匕首,紧紧握着。

    鲜血立刻就顺着他的手腕滴下,一滴一滴,清晰可见。

    “你疯了吗!?”

    卫砚仍握着那只匕首不放,若方才他没握住,那余一的那只手就算不断也得废!

    余一嗤笑,眼神随即落到他正在流血的那只手上:“承让。”

    她是疯了,也是他卫砚逼疯的。

    她躺得好好的,却被人无缘无故地扯下来;扯下来不说,还崴了脚;崴了脚不说,还不让她瞧瞧。

    简直可气!

    不过,看卫砚方才似乎很慌啊……

    余一神色复杂地松开了手,就见卫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那只嵌在血肉中的匕首拔了出来,伤口狰狞,深可见骨。

    她还听见了骨肉撕裂的声音,再看着眼前全程黑着张脸的卫砚,余一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还要紧吗?”

    她弱弱地问了句。

    卫砚没理她,任由那只手流着血,只兀自转身去将马牵到余一跟前,语气一反方才的慌乱。

    他淡淡地垂眸看了眼余一歪着的那只脚,问道:“你崴到脚了?”

    余一忍痛双脚站立,随即摇头:“我没有。”

    卫砚疑道:“你确定?”

    余一憋着口中的那口凉气,朝他点头。

    卫砚却忽然向她走去,余一退无可退,她一只脚退不动……

    两人还差两步的距离时,他停下了,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余一正想点头,卫砚那只没受伤的手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往他的方向拽。

    她原本就是靠着身后的树干,如今离了,自然重心不稳往卫砚胸膛处撞去。

    “你确定?”

    头顶上传来卫砚的笑声,余一这下无法点头了。

    “就这般嫌弃我吗?”

    听着熟悉的话又从他嘴里说出来,余一下意识就道:“没,也没有这般嫌弃。”

    只是非常嫌弃罢了。

    “能自己上马么?”

    闻言,余一神色纠结,她好像不能,但她不想说。

    卫砚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提着她的腰封将人给稳稳地甩了上马。

    余一:……

    她差一点就要作惊慌失措状了。

    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卫砚将缰绳牵在手中,自顾自地牵着马,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血仍在止不住地往下滴。

    伤口触目惊心。

    余一还是叫住了他:“要不缰绳我自己牵,你……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闻言,卫砚转头问道:“你帮我?”

    余一沉默了。

    卫砚“嘁”了声,就听她淡淡道:“可以。”

    卫砚顿住了脚,就听背后一阵撕扯布帛的声音,他随即转身对上余一的双眸,往前走了几步。

    余一见他顺从地伸出了手,沉了口气,抓着那只手就碾碎了一粒药丸撒了上去,一气呵成将伤口包了起来。

    “那是什么药?”他看着有些眼熟。

    “续命丹。”

    “还可外敷吗?”

    “不知道。”

    卫砚:“……”

    一路无话。

    就在即将回到出发地时,卫砚开口了。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余一这次没再敷衍,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将我认作他的恩人,但是我本意并不想救他,就是这样的关系。”

    “世子?您……怎么提前回来了?”余小武忽然看到自家世子的马,又瞥到她不正常的脚:“您受伤了?”

    余一疲惫地点头:“小伤。”

    毕竟卫砚那儿才是大伤。

    但她再转头时就已不见卫砚的人影,估计是回景帝那儿复命去了。

    卫砚当时应景帝的命令,在暗中保护着孟和森不死,这个时候会对孟和森动手的人便就是景帝接下来需要对付的人。

    毕竟若是孟和森死在大梁,那戎狄就不用另找借口,便可直接借此由头攻打大梁。

    景帝这是在引蛇出洞啊。

    ……

    【作者题外话】:听说平日里看着温和的人,一旦被惹怒了发起火来,就会十分的可怕(?ó?ò?)

    所以我们的女鹅也疯批了一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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