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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响起的咆哮，让整个会议室陡然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博耐克·亚当斯，有点想不明白，博耐克·亚当斯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陈剑南哄骗了？
不像啊！
如果是因为这个，他发怒的对象应该是陈剑南，而不应该是羊永新。
“亚当斯先生……”羊永新愣愣得看着博耐克·亚当斯，有点反应不过来。
“闭嘴！”博耐克·亚当斯陡然暴怒，原本苍老的眸子好似被火焰点燃了一般，狂暴，而令人心悸。
“我……”羊永新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博耐克·亚当斯恐怖的眼神，给吓得憋了回去。
“你什么你？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博耐克·亚当斯怒声咆哮，“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你有什么资格，担任我的助手？你又有什么资格做一个医生。”
“……”羊永新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大好的形势，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其他专家领导也是眉头紧皱。
不过老奸计滑的他们，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根源——陈剑南。
博耐克·亚当斯是因为羊永新辱骂陈剑南才发怒的。
虽然他们想不明白，陈剑南何德何能，可以让博耐克·亚当斯如此重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给圆场。
“亚当斯先生，羊医生的话虽然欠妥，但是……”一个跟羊永新相貌上有两三分相似的领导，开口道。
“欠妥？仅仅是欠妥吗？”博耐克·亚当斯眼珠子一瞪，不得这位领导再次开口，就接着说道：“陈，虽然没有学历，但是他用半年的时间，修完了斯坦福大学医学院临床外科所有学分，他以king这个名字，发布的论文，让《柳叶刀》特意为他增发了特刊。陈，没有职称，却是多国维和战部公认的一级军医；陈，虽然年轻，但是他在中东战场上，在炮火轰鸣中，用七天时间，完成了一百五十台手术，挽救了上百条性命，让近百人免于残疾……”
哄……
会议室里一片骚乱。
无论是院方的领导专家，还是林清怡，尽皆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剑南。
若非博耐克·亚当斯亲口所说，他们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如此天才。
半年时间完成所有学分的天才，不是没有，但是这么年轻，就能让《柳叶刀》破例增发特刊，并成为一级军医的天才，却绝无仅有。
在世界上，军医分为十个等级，特级，随后是1级，2级……直到最低的9级。
一级军医，相当于正军级，军衔。
一个二十多岁的武职，怎么看，怎么觉得玄幻。
更不要说，7天150台手术的神话。
至于真实性，他们不敢有半点怀疑，单单博耐克·亚当斯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的身份，就足以大小所有的怀疑。
林清怡更是被这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的头昏目眩，脑海一片空白。
至于一直坐在博耐克·亚当斯身侧的布兰特·贝克，更是一脸炙热地看着陈剑南。
一开始，他还很纳闷，这个龙国男人，凭什么让导师如此重视。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明白了。
这个陈剑南，就是中东战场上，一人单枪匹马，就下他导师和上百名老弱病残的孤胆英雄。
一个让他崇拜万分、却一直无缘相见的人生偶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学医，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成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肯接受现实的羊永新，失态地咆哮道。
刘一刀刘老他们也是微微一愣，“虽然，我们相信亚当斯先生的人品，但是您这些话未免太过耸人听闻，如果单凭您一面之词，我们很难同意让他参与到手术中去，毕竟我们要为病人负责。”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博耐克·亚当斯很有可能当场就怼回去，但是刘一刀作为唯一被他认可的医者，博耐克·亚当斯还是给了其应有的面子，“刘先生有什么高见，可以说出来。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还想用你们龙国那些所谓的规矩和条条框框来约束我们的话，那就恕我们不奉陪了。”
“没错。”布兰特·贝克“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是我瞧不起在座的各位，无论是在外科上的成就，还是在医学界的地位，在座的每一位都无法与我师叔相比。论成就，《柳叶刀》特意为他增发了特刊，论地位，他是我们罗刹国克利夫兰医院的名誉主任医师。你们哪个比得上？”
轰……
布兰特·贝克的话，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将众人砸得头昏目眩。
《柳叶刀》的特刊和罗刹国克利夫兰医院的名誉主任医师，也就算了。
可这个“师叔”是怎么回事？
难道陈剑南，还是博耐克·亚当斯师出同门？
等等，博耐克·亚当斯的导师。
天！
那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获得过两次诺贝尔医学奖的大拿。
西医领域无法超越的巅峰。
一个活着的传奇。
如果陈剑南真是这位牛人的学生，那陈剑南的天分得有多高？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些都是你们是说的，谁知道真假？身为江州人民医院的一声，我要对自己病人负责，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三无人员参与到手术中来。除非，他能证明，他确实比我强！”这一刻，羊永新如同输急眼的赌徒，不顾身份，对着陈剑南大声咆哮，“姓陈的，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就跟我比一次，输了，你就退出这次手术，别再这里坑蒙拐骗。”
“小羊这话虽然说得不太中听，但是话糙理不糙。我们认为，秉着为患者负责的态度，他们需要比一下。”一个院方的专家领导，不甘心这个让江州人民医院名声大涨的机会，从身边溜走，不由昧着良心力挺羊永新。
刘一刀刘老虽然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也想看看陈剑南到底有多少能耐，于是跟着点了点头。
林清怡也紧紧盯着陈剑南，目光里面有担心、有期待，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流转。
只有博耐克·亚当斯和布兰特·贝克，对陈剑南充满了信心。
“我很好奇，忘记了救死扶伤的本职，你们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原本还对这些医者心存敬意的陈剑南，目光变得冷漠、不屑。
刘一刀刘老等人脸色讪讪，而羊永新却是强词夺理道：“我们这也是为了病人好。如果你不敢比，就赶紧认输，我们没时间跟你耗着。”
“比？压根就不用比。”陈剑南。
“怎么，牛皮吹破了，怕了？”羊永新不屑冷笑。
“怕？我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字眼。”陈剑南不屑地扫了羊永新一眼，“是因为你不配！”
“你什么意思？你……”
羊永新顿时恼羞成怒，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陈剑南挥手一甩，伴随着道道银光闪烁，羊永新的脖子和四肢上，顿时多了几根银针。
原本喋喋不休的羊永新，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嘴巴张合个不停，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非但如此，他抬了半截，想要指着陈剑南的鼻子羞辱的手，也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唰！
羊永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原本恼羞成怒的脸颊，也充满了恐慌。
这一刻，他不但失去了语言能力，就连行动能力也失去了。
我废了？
不，不可能。
我身体那么好，作息规律，坚持锻炼，每半年一次的例行检查，也没有半点问题。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等等……
羊永新猛然响起，刚才陈剑南甩手的动作，还有自己脖子和四肢上刹那的刺痛。
是他。
就是他。
羊永新惊怒地看着陈剑南。
“没错，就是我。”陈剑南点了点头，“除了博耐克·亚当斯说的哪些身份之外，我还是国医大师刘济世刘老的师弟，擅长五行针法，可以利用针灸之法止血。现在，你认为，你跟我有可比性吗？现在你们认为，他跟我有可比性吗？”
啪！
啪啪！
啪啪啪！
陈剑南最后两句话，如同一连串响亮的耳光，抽在了羊永新和院方的专家的领导脸上。
之前，他们对人家各种不看好。
现在好了，人家不但身份比他们高，医术比他们好，还是国医大师的师弟。
尤其是这一首针灸之法，更是解决了这次手术最大的问题。
如果陈剑南这个可以一人多用的天才，都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手术的话，那他们现场这些人，就算是博耐克·亚当斯和布兰特·贝克都没有资格了。
看着满脸讥诮的陈剑南，无论是那些专家领导，还是刘一刀都感觉老脸发烧，恨不得直接来个尿遁，远离这个让他们丢人现眼的地方。
可是偏偏，此情此景之下，他们还不能离开。
倍感煎熬之下，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刘一刀，谁让刘一刀是这里的主任呢！
刘一刀咬了咬牙，对着陈剑南拱了拱手，“陈小兄弟，这一手，着实让我们大开眼界，也让我们当了一次井底之蛙。我在这里向你道个歉，希望你别介意，也请你相信，我们固然有些私心，但是我们更多的却也是为了患者好。”
对于刘一刀的人品，陈剑南早有耳闻，眼见刘一刀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刁难人，当下在羊永新身前挥手一抹，就把所有的银针收在了手心。
这一首干脆利索的收针手法，又是引起一片赞叹声。
他们虽然不是中医，却没少见中医下针。
可是他们活了这么多年，像陈剑南这么干脆利落的，还真不多见。
然而，这一幕落在羊永新眼里，却成了陈剑南示威的表现。
连续被陈剑南压了好几头的羊永新，顿时恼羞成怒，挥舞着双臂，失态地大吼道：“我不服，我不服，做手术又不是比针灸？就算比针灸，谁知道他能不能止血？谁……”
“够了！”刘一刀刘老脸色铁青，“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给我出去！”
“我不服！我要跟他比手术。”看着暴怒的刘一刀，羊永新一脸不甘心。
“羊永新，你给我出去，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停职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刘一刀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虽然他只是心血管主任，但是他还担着医院的副院长，只是钟爱医术，平日里很少行使副院长的职权，就连众人也忘了这回事。
现在刘一刀刘老这一开口，他们才突然想起这回事来。
羊永新脸色大变，这是要将他打入冷宫啊！
如果因此被记上一笔，他日后别说晋升，就算是想要保住现在的位置都难。
这一下，羊永新真慌了，“刘主任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我可是科室骨干，你不能这样对我。”
“够了。羊永新，如果你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离开心血管，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对羊永新失望到极点的刘一刀，张嘴不留情，一句话出口，把羊永新的腿都给吓软了。
刘一刀是谁？
他可是龙国心血管方向的扛鼎之人，虽然年纪大了，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做手术，但是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和知识，依旧令无数人仰望和追捧。
如果现在刘一刀把他赶出心血管，恐怕整个江南，乃至整个龙国，没有哪个公立医院的心血管敢要他。
可以说，刘一刀就把握着他的未来。
这一刻，羊永新再也不敢有半点迟疑，哪怕两条腿被吓得发软，也步伐踉跄地跑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点，惹刘老生气。
同时，这一刻，羊永新也后悔到了极点。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今天就算脑子被门夹了，也不会去招惹陈剑南。
不，应该说，昨天也不会招惹陈剑南，更不会招惹林清怡。
可是后悔拥有吗？
“亚当斯先生，陈先生，让你们看笑话了。刘女士的手术，就拜托你们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心血管全力配合，如果需要其他的部门帮忙，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刘一刀刘老疲惫地对着博耐克·亚当斯拱了拱手，“另外我还有点私心，希望你们能允许我们这里的医生观看学习。”
博耐克·亚当斯和布兰特·贝克直接看向陈剑南。
这个细微的举动，顿时又让众人瞪圆了眼睛。
原本他们已经很高估陈剑南了，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他们一直都在低估陈剑南。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陈剑南简直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陈剑南对着尤老拱了拱手，“刘老，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真正的医者，所以，你的要求，我同意。”
“谢谢，谢谢。”刘一刀激动地嘴唇发颤。
原本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谁想最后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让他难以自控。
何止是他，其他专家领导，也愤愤感慨万千地对着陈剑南道谢。
结局圆满之下，刘一刀开心地表示，手术结束之后，他请大家吃饭，其他专家领导也纷纷表示，他们买单。
“这一餐，还是我来吧！博耐克·亚当斯先生和布兰特·贝克先生，是来给我母亲做手术的。吃饭的地方，就定在郁金香。”眼见母亲的手术有了把握，林清怡脸上顿时绽放出动人笑容。
好似，清风拂面，春暖花开。
纵然是在场的老家伙，也是一阵心动。
“怎么样？我家清怡漂亮吧？”陈剑南臭屁地扫视一圈，炫耀道。
“呃……”听到这陈剑南这话，那些老家伙猛然惊醒，一个个或左顾右盼、或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林清怡却是俏脸熏红，嗔怒地白了陈剑南一眼。
“天，翻白眼都这么美。清怡你本来就已经够美了，现在竟然还不断宰变美，你给别人点活路成不？”
“活路？”
“是啊！你这么好看，你让那些长得丑的，怎么活啊！”
“不理你了。”林清怡一翻白眼，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其他老家伙也是阵阵摇头。
他们不是没见过臭不要脸、肉麻无限的，但是这混蛋也得过了点，他就不能替别人的隔夜饭考虑一下吗？
“好了，大家别看了。大家准备一下，十五分钟之后，手术室外集合。”眼见一群老家伙有化身老醋坛子的架势，刘一刀连忙开口道。
……
15分钟后，手术室内。
七八个江州人民医院的医疗专家，目光灼灼地盯着博耐克·亚当斯跟陈剑南。
这次的手术，难度特别大，堪称九死一生。
哪怕有博耐克·亚当斯主导手术，有陈剑南的中医针灸止血辅助，他们依旧缺乏足够的信心。
毕竟，这一次患者可不是单纯的血管阻塞，而是长了一个血管瘤。结合患者的身体状况，这次手术的难度堪称史无前例。
而现在，博耐克·亚当斯和陈剑南就要突破这一项先例。
成，他们医院自此名声大涨。
败，患者将会失去生命。
所以，这一刻，他们又紧张，又激动。
“陈，拜托了。”站在患者身前，博耐克·亚当斯深深地看了陈剑南。
“她是我妈。”陈剑南手持银针，没有过多的话，但是这四个字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
这一刻，无论是刘一刀，还是其他医疗专家无不暗暗点头。
可是，紧接着他们就傻眼了。
只见，陈剑南手持银针，在一瓶气味独特的液体里面涮了涮，然后就轻描淡写地扎在了患者身上，“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后面就看你的了。”
“……”
无论是博耐克·亚当斯，还是留意到他们，无不目瞪口呆。
他这是在干什么？
看玩笑吗？
你那么轻描淡写地扎几下，等下就不会大出血了？
要不要这么扯？
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这一刻，饶是布兰特·贝克这个师侄，也对陈剑南充满了怀疑。
“刀……”
就在一群人纳闷的时候，博耐克·亚当斯已经率先开口，而他那双与年龄不相符的手，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手术。
与手术室只有一层玻璃之隔的观察室里面，林清怡则是担心到了极点。
这次手术成功的嫉妒，特别低。
但是她却不得不赌。
她已经没了父亲，她不想连母亲也失去，最后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只要能治好母亲，她白自己的寿命分给母亲，她愿意付出一切。
然而，现在她只能站在观察室里面，干等着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一分一秒，对于林清怡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如坐针垫。
林清怡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手术室里面，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却不敢错过分毫。生怕稍不注意，就会跟母亲阴阳两隔。
不知何时起，林清怡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从小到大跟母亲在一起的画面。
有撒娇，有怄气，有欢笑，有泪水。
有黑夜母女相拥而眠，一起回想父亲。
有灯光下两人共进晚餐，桌边还放着一只空碗。
甚至，她模模糊糊中好像还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只见父亲站在病床前，焦急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妈，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女儿，还没有结婚呢，女儿还没有……”
咣当……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了，里面的无影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正有护士推着母亲的病床往外面走……
“妈，妈，我妈怎么样了？”
林清怡焦急地冲出观察室，冲到陈剑南面前，焦急地问道。
“清怡，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要有思想准备。”陈剑南的面色有些凝重。
“什么？”林清怡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地哒哒哒往后退去，“剑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
眼见陈剑南不张口，林清怡连忙看向博耐克·亚当斯，焦急中带着祈求，“亚当斯医生，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林小姐。”博耐克·亚当斯看了陈剑南一眼，脸色难看而尴尬地说道：“你知道，这一次的手术难度有多大，我们……”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清怡眼眸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面对这样的结果时，还是难以接受。
“不，林小姐，真的，我们没有骗你。这次的手术难度，在世界范围内都史无前例，我和我的学生，还是你第一次面对如此大型、危险、复杂的手术方式，尤其是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更是开创了医学的未来，翻开了新篇章。不负众望，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手术非常成功。”博耐克·亚当斯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林清怡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点，好似随时都会崩断一样，然而就在某一瞬间，一个特殊的词汇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
林清怡的身子猛地一怔，随即抬起头看着博耐克·亚当斯，小心翼翼地问到：“你……你刚才说什么，成……成功了？”
“对，手术很成功。”博耐克·亚当斯眉开眼笑，说道。
“那你……那你们刚才……”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或者是转变太快，林清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当她再次看到肯定的目光是，林清怡再也绷不住，一下子扑到陈剑南怀里，又打又咬，“混蛋，混蛋，你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妈没了……呜呜……”
听着林清怡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剑南突然感觉这个玩笑，确实有点过分，不由愧疚地抚摸着林清怡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呜呜呜……你真是太过分了。”林清怡没听到陈剑南道歉的话，只是兀自抱着陈剑南痛苦。
林清怡之所以反应这么大，除了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两天她的压力太大了。
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她，突然面临再次失去母亲的危机，这种压力计算是一个男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一天一夜的煎熬，本就让她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经过刚才哪出，林清怡没当场昏厥，已经是算是心理素质强悍了。
陈剑南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配合着陈剑南演戏的博耐克·亚当斯，更是满脸尴尬。
几分钟之后，看着慢慢控制住情绪的林清怡，博耐克·亚当斯愧疚地说道：“林小姐，跟抱歉，本来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亚当斯医生，这不怪你，真的。”林清怡慌乱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脸上慢慢绽放出轻松迷人的笑容，“要怪，也是怪这个混蛋，他总喜欢乱来。刚才是他威胁你的对不对？”
说到这，林清怡还狠狠瞪了陈剑南一眼。
“嘿，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乱来，什么叫我威胁人？严格说起来，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悲观，喜欢乱想。”陈剑南倒打一耙，道。
“什么？”林清怡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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