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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涧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走进了内室,时月发现这里面的家具和摆件之类的上面居然没有一丝的灰尘,想必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吧,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祁涧摸着那些摆件儿,给时月细说这些东西背后的来历以及那一段快乐的岁月,眼里满是温情,又带着隐藏不住的惆怅和失意。
祁涧的旧事说完,他便不再想在这个宫殿久留,每多待一会儿,他心中的意难平就会多一些。晋升合道境的时候,他为自己所选择的道是守护,结果他却没能守护好自己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想来也令人觉得有些讽刺。不能再多待,再多待怕是心魔都要重新出现。
走出了这处偏僻的宫殿之后,祁涧的心情慢慢恢复如常,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月儿,再陪我去一趟三皇子以前的住处,当时离开的匆忙,有些东西没有来得及取。”他口中所说的三皇子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时月言听计从,她还是能看出祁涧此时的低落。
到了以前的住处,祁涧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找到一处暗格。看他那严肃珍视的样子,时月还以为暗格里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她的好奇心也被连带着挑了起来。等到祁涧取出暗格当中的东西时,她大失所望,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瓷瓶或者透明的小罐子。
许是时月脸上的表情变化地过于鲜明,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祁涧笑了出来,暗室仿佛在一刹那之间发出了光芒,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重,这个笑容是他重回仙国王宫以来最明媚轻松的一个。时月还是一脸疑惑,祁涧心情非常好地替她解惑,递给她一个乳白色的瓷瓶,引导着说道:“你仔细看看,不觉得这些东西很眼熟吗?”
时月接过了瓷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之前送葡萄干给祁涧时用的瓷瓶吗?那时候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她也是爱搭不理的,她一度以为他不会接受她送的这些小玩意儿,或者就算是当面接受了,也可能转头就找个地儿给丢掉了,没想到,现在连这小瓷瓶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还被他当成宝物一样对待。
时月顿悟了,放下瓷瓶,搂住祁涧的胳膊,故意用娇滴滴地声音说道:“祁涧哥哥,原来你早就动心了呀。”祁涧看着她那一脸小得意和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没有忍住,把那人按在怀里一顿亲。是啊,很早就动心了,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动心了。
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祁涧忽然觉得一阵强烈的心悸,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时月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祁涧缓了缓神,又仔细感受了一番,“我似乎感应到乾坤令碎片的存在了。”时月立马变得有些激动,他不想让她白高兴一场,“应当是的,但我也不确定,我们先过去看看吧。”朝着预感的方向,祁涧带着时月走了过去。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同时发现有些不对劲,现在的方向是朝着逍遥阁去的。时月不想让祁涧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捏了捏他的手背:“我们不去了吧,说不定什么都没有。”
一向很听她话的祁涧这次却难得没有听她的,“没事,逍遥阁已经化成一片废墟了,都已经过去了。”祁涧的态度很坚定,情绪也挺正常,时月也就不再阻拦他。就这样,两人一起朝着逍遥阁的方向走去。到了逍遥阁的旧址之后,两人并没有看到逍遥阁的残骸,很显然,逍遥阁被付之一炬之后,那些断壁残垣都不存在了,这一大块儿地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平地,夹在在王宫的众多建筑之中,看上去有些突出和显眼。
越是靠近逍遥阁旧址,祁涧的心悸就越厉害,灵根也在不断地发热,种种迹象都表明,乾坤令可能真的就在这附近。时月在想,如果乾坤令散落在仙国的碎片,果真就在这里,那就应了那么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恰好走到旧址的中心位置时,心悸消失。祁涧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个地方仿佛成了没有围栏的禁忌之地。
两人停留在中心的位置,掀开了一块石板,祁涧可以感应到,石板之下,如果深挖,必然会有所发现,于是两人也就这么做了。为了避免太多的人知道,祁涧去找了一把铁铲,如果使用灵力,他怕一个控制不好,有可能毁了乾坤令的碎片。祁涧拿着铁铲,开始小心翼翼地挖着,他不想让时月做这活儿,只让她在一边放风,还强调说放风这项活动也十分重要。
时月只好“袖手旁观”,她发现就算祁涧是在拿着铁铲挖地,看上去也照样美如画,她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厉害和偏爱。时间缓缓流逝,太阳的照射越来越厉害,祁涧的额头渗出小滴的汗珠,时月掏出手帕为他擦了擦汗,“歇息一会儿吧?”祁涧嗯了一声,就在这时候,铁铲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比较刺耳的声响。
祁涧又小心翼翼地多挖了几下,一块平平无奇的碎片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月端详了那碎片一番,它大概只要五毫米的厚度,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颜色是黑色的,呈扇形状。祁涧想起古书上的话,若是想测验碎片是不是乾坤令的碎片,那么就可以以混沌灵根向其中注入些灵力,如此一来,碎片若是发出多彩的光芒,那么它十有八九就是散落在外的乾坤令碎片。祁涧照做,将灵力注入到碎片之中,在两人的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中,碎片才懒洋洋地散发出一阵彩色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他们甚至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有些难以置信,第一块碎片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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