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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红毯从城西铺到了城东,大宁城内人头攒动,大家早早走出家门,来见证西门府与百里府的盛事。
就见女人们嗑着瓜子“哟,真没想到,西门家的浪荡公子,竟然舍得花费心思讨百里家的煞星,你看看这,有十里红妆了吧?啧啧,当年他爹娶郡主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谁说不是呢?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要说,这两家也算门当户对。西门府有将军,百里府出翰林,一文一武,倒也相配。”
“是这么个理,只是听说百里家的小姐,不学无术,成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的......”
“这样就更配了。这西门府的公子还不是整日里混在烟花堆里?估计也只有这百里楠,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收心养性啊。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西门家的公子别是装装样子,那样,百里姑娘可就惨喽!”
“谁说不是呢?世事难料,男人,更是靠不住。”
这些话出来,围观的人,尤其是女人,再也不羡慕百里楠这十里红妆了。
“小姐,你听听这些人都说的什么话?真该叫姑爷把他们全抓起来,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啥都敢说?”小松花义愤填膺地对坐在轿子里快要睡着的百里楠说。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就说呗,反正我都不认识。”百里楠打了个哈欠“到了叫我一声,我再睡会。”
小松花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小姐,坐好,姑爷过来了。”小松花用力摇醒了百里楠。
百里楠睁开眼睛“到了?”她刚要伸头去瞧,小松花一把按住她,给她盖上了盖头。
“娘子,下轿了。”随着一个温柔的呼唤声,百里楠看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进来。她心里这个气啊,不情愿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西门杼牵着她,不知穿过了多少个走廊,终于停了下来。接下来是一系列程序,最后她才被领进了一间屋子,坐在了床上。
她一口气还没喘匀呢,又围上来一堆人,一口一个恭喜小将军,要么一口一个恭喜公子,反正就是各种场面话。
百里楠真庆幸古代的女人不会说话,顶着盖头静静地坐着就行了,虽然她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但相对于西门杼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她觉得气稍微顺了一些。
接着,听得见一堆女人一边说“祝福小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边不停地往床上扔东西,她余光瞥见,就见一会儿花生,一会儿核桃,一会儿红枣,还有桂圆,扔了满满一床。
西门杼心情大好“统统有赏。”又是一阵阵欢闹声。
百里楠躲在盖头下面,总觉得这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她的思绪纷乱,一会儿是自己生活的年代,一会儿又是现在这个时代,不同地人,不同地地方,却发生了同样一件事情,她没逃过结婚。
终于,屋子里安静下来了,西门杼也被簇拥着出去敬酒了。
百里楠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小松花急忙跑过来,要给她盖好“小姐,这个得等姑爷挑开才算。”
百里楠很讶异,昨晚就跟小松花说好了,让她送到门口就回家“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皱着眉头,这丫头不走,她一会儿怎么脱身?
“老爷让我贴身伺候你,说你用回去。小姐,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丫鬟,当然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小松花很委屈。
“你回家等我行吗?难道你没瞧出来你小姐我不想成亲?”百里楠哭笑不得。
“瞧见了啊,我都跟你说过了,你跑不掉的。你出走那几个月,姑爷天天跟老爷汇报你的行踪。要不然,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百里楠一听这个就更来气了“臭小子,他还跟踪我?我怎么不信他有这样的能耐,一个花花公子,小屁孩。”
“姑爷那是保护你,外面多乱啊,听说边疆不安定,你还是好好在家跟姑爷过日子吧......”小松花语重心长“小姐,你年纪不小了,得抓紧时间传宗接代,这才是正事......”
“小松花,你赶紧打住”百里楠头疼“看见我的巨阙了吗?”这才是她想做的正事。
“看见了。”
“在哪?赶紧给我啊!”百里楠有些迫不及待。
“姑爷随身携带,我看见在他腰间悬着。晚上入洞房时,你问他要。”小松花抿着嘴笑,百里楠作势要打,她立马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在外面守着呢,另外,这新房附近都有护卫呢。今天老爷也在,你这半吊子功夫,跑不了的话会给我们百里府丢脸的......”
“小松花,你给我闭嘴......”百里楠大叫道。
她心里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实情。听闻以前的百里楠武功很好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剩下了这么点?关键还时而厉害时而歇菜。
今晚就不走了,看西门杼那个小身板,自己这点功夫肯定也够用了。绝对得让这臭小子知难而退,主动解除婚约。
天色暗下来了,床上多了很多花生皮,她刚把一颗枣丢进嘴里,就听见小松花欢天喜地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姑爷好。”
百里楠赶紧把枣吐出来,将一堆皮儿往身后推了推,最后不情愿地把红盖头重新顶在了脑袋上。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双暗红色的靴子落在百里楠眼底,她吸了一口气,抬头的功夫盖头已经被揭开了,她看到了西门杼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地眼睛。
“娘子......”西门杼盯着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前,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来,喝酒。”
西门杼笑着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娘子,请。”
百里楠有气也撒不出来,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全灌了进去。很快她就有些站立不稳“靠,这酒劲怎么这么大?”
西门杼微微地笑。
“你.......你在酒里下药?你这王八蛋。”百里楠伸手就要去打。
“娘子,你误会了。这是合卺酒,你喝得太快了,来,坐下,慢慢喝。还是娘子你,着急洞房?”
“你这登徒子,你敢调戏我?小松花,小松花......”百里楠大喊。
“我让她下去休息了。”西门杼坐在了桌前。
百里楠吸了一口气,感觉稍微好一些了,难道真的是喝快了?她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巨阙给我。”她看见西门杼腰间空空。
“放在书房了,洞房花烛夜。我带着剑,怕吓着娘子。”西门杼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好,既然你言而无信,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说话间,她脚步轻移,真的出手了。西门杼跟没看见似的,微微笑着,眼见百里楠一掌劈过来,他才抬起头,在空中轻轻一点,百里楠马上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西门杼,你放开我。”她真急了。
“你能好好说话,我就放开你。”
“好你个伪君子,深藏不露啊!”百里楠气得咬牙切齿“你给我解开,我保证不动手,我又打不过你。”
西门杼手一动,似有微风拂面,百里楠果然可以动了。
“行,栽你手里,我认了。但我们这婚姻,我得跟你约法三章。”
“行,娘子请说。”
“首先,不许这么叫我。人前叫可以,私下绝对不行。
第二,我们不能睡在一起,听说你有很多红颜知己,以前你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我绝不干涉,但你绝对不能纳妾,我看着碍眼。
第三,我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夫人,我得有自己的事情做。”百里楠一口气说完了,其实她只有一条要求,可愣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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