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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百里楠的理解,就是放年假了。
日上三竿了,西门杼还未起床,百里楠却是睡不住了,今日跟东坡先生约好要去杼楠小屋的,因为东坡先生说要出门游历,请求辞去书铺子的差事,百里楠答应在望月楼为他饯行。
“娘子,你去哪里?”百里楠刚换好衣衫,准备出门,西门杼就睁开了眼睛。
“我去趟杼楠小屋,东坡先生要走了,我得去送送他。”百里楠一边穿鞋一边说。
“等会,我随你一同去。”西门杼已经下了床。
“你......好吧,快些,我等你!”
西门杼在里屋胡乱擦了一把脸,抓过白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就要出门。
“你等等。”百里楠喊住了他。
“怎么了?”西门杼问。
“瞧瞧你的头发,坐下,我给你梳梳。”百里楠站起身,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给西门杼梳起头发来。
小松花从门缝里瞧见,痴痴地笑。
“臭丫头,你干嘛呢?”百里楠笑道。
“小姐,我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你跟姑爷都没起......”
“直接说重点。”百里楠最受不了小松花这点,总是这么爱絮叨。
“东坡先生让人传信,说他走了,不用小姐去送了......”
百里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西门杼,不解地问:“先生这是何意?明明前几日就约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离别总是叫人感伤,或许,东坡先生不喜这样的场面。”西门杼说道。
“也是,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感觉跟这里格格不入,你觉得呢?”百里楠沉思道。
西门杼脸色微变,也就一瞬,又恢复了常态:“大宁幅员辽阔,多几个世间大才也是常事。娘子,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东坡先生已经走了,那我们吃过早饭去看看岳丈,可好?”
“好的,夫君。”百里楠根本就多想,愉快地答应了。
从百里府出来,时间尚早,西门杼牵着百里楠的手在街上闲逛。
忽而,阿文来报,说:将军,陛下有旨,宣您即可进宫“‘。
“可有说何事?”西门杼问。
阿文摇了摇头:”陛下口谕,小德子来府里传的。“
“夫君,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百里楠松开了对方的手。
“好,娘子,我去了,你自己再逛逛,晚点我来接你。”西门杼说。
“不用了,我一会就跟小松花回家了,我在家等你!”
“好。”西门杼纵身跳上阿文的马,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
“小姐,你说,陛下叫姑爷,能有什么事?”小松花问道。
“朝廷的事,我们不要过问,走吧,回家。”百里楠说道。
“哦。“
回到西门府,西门百里就迎了出来:“小杼进宫了”他问的是百里楠。
百里楠点了点头:“好像挺急的,夫君直接跟阿文走了。怎么了爹?”
“没事,没事......你下去歇着吧!”西门百里朝她摆了摆手。
百里楠也没多问,行了个礼,就带着小松花往海棠苑走去。
路上,小松花说:“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老爷脸色挺凝重?”
百里楠摇了摇头:“没注意看。”
“你说,姑爷会不会?”
“少胡说,不会!”百里楠厉声打断了她。
“对不起小姐,我就是怕,毕竟现在你没了金牌,谁也救不了.......”小松花低低地道。
百里楠搂过她的肩膀,轻声说:“别怕,近一年来,大宁边疆安定,风调雨顺,夫君训练将士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毫无差池。想来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断不会无中生有,让忠臣良将蒙冤,你放宽心。我们回去好好收拾一下院子,给夫君一个大惊喜,好不好?”
“好好,小姐,听你的。”小松花终于笑了。
百里楠虽是安慰小松花,但说的也是句句属实。所以,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海棠苑,便和小松花一起忙活起来。
小松花的手真巧,剪得窗花个个漂亮,尤其是那一对鸳鸯,简直就跟活的一模一样。
百里楠由衷地赞叹:“你这小丫头,真是深藏不漏啊,怪不得我上次绣香囊,你取笑我说像两只小水鸭,我还不服气。这下,看了剪得窗花,我甘拜下风!”百里楠说完,朝小松花深深鞠了一躬。
“小姐,小姐,你这是干吗?折煞奴婢了!”小松花哪里受得住这个,吓得脸都白了。
“你紧张什么?府里我跟你最投缘,你就是我妹妹,以后,不许成天奴婢奴婢的,我们人人平等,好不好?”百里楠笑着说。
小松花虽然听不太懂,但小姐说的,都是对的,她赶紧高兴地点点头。
“这才乖嘛,你剪,我贴,多好!”她拿起桌上剪好的鸳鸯戏水,贴到了窗户上。
接着,就是往海棠树上挂五彩的小灯了,小松花本来想自己挂,试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
“我来。”百里楠虽然恐高,但仗着有轻功傍身,略一犹豫,就拿着小灯,纵身跃到树上。
“小姐,你抓稳了,别摔下来。”小松花大喊。
“别喊,我....我没事。”百里楠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就觉得天旋地转,腿也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松花见百里楠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你....你.....”百里楠想说,让小松花别喊,可这棵海棠树实在太高了,她紧紧地抓着树干,闭上了眼睛,动也不敢动。
院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了,西门杼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阿文阿武。
“出了何事?”西门杼一脸紧张,并没有看到树上的百里楠。
“姑爷,小姐,小姐......”小松花指着最高的一颗海棠树,西门杼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双眼紧闭,脸色煞白的百里楠。
“娘子,你在树上做什么?”
”你....你赶紧把我弄下去,我怕高......“她真快哭了。
阿文阿武全都捂着嘴巴笑。
西门杼一纵身,跳到树上,手一伸,将百里楠抱在怀里,轻飘飘地落到了院中。
“没事了,娘子,下来了。”西门杼见她还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便笑着开口。
百里楠赶紧松开西门杼,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谢谢夫君!”
“不必客气,应该的。”西门杼大笑。
“小姐,你还晕吗?”小松花扑了过来。
“啊,没事,不晕,我可能,晚饭吃得太少,饿的,对饿的......”百里楠想“太丢人了。
“属下见过少夫人。”阿文阿武同时喊道。
“不必多礼.....”百里楠把脸藏在西门杼的身后。
“小姐,彩灯还用挂吗?”小松花问。
“当然,我看阿文阿武身手都不错,就让他们挂,小松花,你在下面看着,我先回屋了。”百里楠说着,就推着西门杼进了屋。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压抑地笑声。
百里楠脸都绿了,西门杼抱着她,无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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