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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很大,也很宽敞,走了大概有十来步,便是一个石头堆砌起来的床,床上压着一层厚厚的草席子,草席子上面铺着几张狼皮,床头上放着一把弯刀,略有锈迹。紧挨着石头床还有几个石头垒起来的小凳子,围着一块同样用石头垒起来的方形的桌子,桌上刻着有横有竖、长短不齐的直线,中间写着四个字“楚河,汉界”。百里楠认得,这是一个简易的象棋盘子。
“小杼...不,夫君,这里好像有人住吧?我们贸然闯进来,合适吗?”
“娘子,你先将我放下。”
百里楠赶紧将西门杼放在床上,余光瞥见洞墙上挂着一个水瓢,不由地笑了:“夫君,你先坐坐,我打水给你清理伤口。”
西门杼微笑点头,百里楠拿过水瓢,蹦蹦跳跳地往小溪边走去。
西门杼环顾着这个山洞,喃喃自语道:“几千年了,不曾想,我还能回来......”床头的弯刀无声地震动了一下,西门杼接过来,放在手中,端详了许久,才放回原位。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他就像一个跋涉了很久的行人,又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怎么不叫他心生感慨?原来命运如此愚弄与他,他不过是一把剑,主人锻造了他,无数人举着他进行杀戮,最后,将他扔进了山洞,如同扔一块废铁。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人人都夸他是举世的名剑,天下之尊。可这之尊的宝剑,也不过是帝王之争相互杀戮的工具,不过是花团锦簇,举杯欢宴时,互相吹捧的资本,他以为,这一生,最惨不过如此了。哪成想,有一天,他还要遭受抽魂断魄的苦楚,世人贪恋红尘,不惜给秘术抽出他的剑魂,只为救一个快要死的凡人?
他叫“巨阙”,最终,真就残缺不全了。
可凡人的身子如何承受如此坚硬地剑气,可怜那老和尚,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法术高明。
一切,不过,只是他求活的障眼法而已。
要说这世间,总有痴傻之人,就像百里楠,若不是她举剑自尽,自己怎么可能饮到至阴至阳的血液,也就不可能仅凭一缕剑魂,便妄图驾驭这副凡人的身躯。
他抚摸着血迹已干的狼皮,想着等有一天彻底打败了体内另一个他,便可以做回自己,不由地笑出了声。
百里楠端着水瓢进来,看见了西门杼地笑,便问:“夫君,何事如此开心?”
西门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她:“想你了,开心。”
“油嘴滑舌。”百里楠瞪了他一眼,但不觉间还是飞红了脸。
“好,坐好,我看看。”百里楠挽起西门杼的裤子,那些伤口个个面目狰狞,她不禁又自责起来:“都怪我,是不是很疼?”
西门杼摇头:“都是小伤,我没觉得疼。”
“我看着都疼,你别动,忍着点,我给你清洗干净。”百里楠已经洗干净了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对方擦拭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嘴里不住地吹着气。
西门杼笑:“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吹吹,减轻疼痛。”
西门杼一拉,她摔在对方的身上,两个嘴唇刚好碰到一起,百里楠脸一下子全红了,心跳如鼓槌。
西门杼的舌头像一条长蛇,滑进了她的嘴里,她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你...你......你干什么?”
西门杼歪在床边,还是笑:“我觉得这样更能减轻疼痛。”
“哼,疼死你,活该。”百里楠拿起手帕,狠狠地擦了几下,西门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娘子,我错了,手下留情。”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我错了。”西门杼连连求饶。
百里楠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脱下自己的亵衣,重新系好衣衫,方转过身来,将亵衣撕成两条,给西门杼一条腿缠上了一条,这才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娘子,你怎么了?”西门杼问。
“没事,都怪你,一大早就发神经病,害的我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饿得我肚子都抽筋了。”百里楠按着肚子,没好气地说道。
西门杼翻身下床,忍着疼挪到她身边,开口道:“这山里肯定有飞禽走兽,只是,我伤了腿,怕是去不了了。“
百里楠赶紧摆手道:“不要去了吧?我瞧着这山洞应该有主人,他晚上肯定回来,到时候我们嘴巴甜一些,应该也能讨口吃的。”
西门杼揽着她的肩膀,笑:“万一没人回来呢?”
“那也没事,有人说啊,这个女人比男人更抗饿,若是一直出不去,我大概可以活七天,而你,只能活三天。”
西门杼哈哈大笑:“娘子,你可太有趣了,要不,我们比比谁更抗饿?”
百里楠不服气地说:好啊!\"
西门杼眼中闪着一道光,火辣辣地射向百里楠,她赶紧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拂过额头的一缕头发,没话找话地说:“我再去打点水,喝水也能充充饥。”
西门杼邪恶地一笑,一把抓着了她的脚腕子,她动弹不得,骂道:“你要再敢乱来,我可真不客气了。”
“我试试,娘子有多厉害。”他说着,双手环上了对方的腰,瞬间百里楠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那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
“娘子,这回可是你自愿的,不能怨我......”百里楠羞红了一掌俏脸,躲到了对方的怀里,至于西门杼脸上那抹意味深长地笑,她并未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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