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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哭声,百里挑一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小松花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的小姐,等百里楠好不容易收住了哭声,她才小声地开口道:“小姐,我知道你感动,但也不用如此夸张吧?”
百里楠吸了吸鼻子:“有啥可让我感动的?”
小松花了然于胸地说道:“哎呦,小姐,你可真会演戏。瞧瞧这满院子的海棠树,都是姑爷一棵一棵亲手种下的,你难道不是因为看见这个才感动的痛哭流涕吗?”
百里楠差点又被她气哭,盯着院子里的海棠树,看了半天。忽然抄起旁边的一个铁锹,朝着海棠树就砍过去。
小松花大惊失色,冲过来抱住她:“小姐,小姐,你这是干吗?就算姑爷得罪了你,可树什么又没有做错,它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能拿它们撒气......老爷,老爷,你快劝劝小姐,她要疯了......”
百里挑一从屋子探出脑袋,看着满脸通红地百里楠,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楠,别闹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求爹,说非西门杼不嫁,爹才腆着老脸去提的亲......虽说你后来清醒了,不想嫁了,但你爹我向来说话算数,才硬逼着你们成了亲,说到底,这件事情,爹也有错......但是小楠,事已至此,我们得认......”
百里楠扔了手中的铁锹,看着百里挑一:“爹,女儿就是想不明白,我对他一片赤诚,他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百里挑一走出屋子:“丫头,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总得有人付出,也总得有人委屈......
“那个人为什么总是我?”百里楠一屁股坐在地上。
“唉,这男女之间,有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当初,你上街玩耍,一眼就相中了西门杼,无奈人家从不拿正眼瞧你,你不服气,三天两头的上城西堵人家,天天不间断地给人家做护卫,不管刮风下雨你都去,那会儿,爹都被你感动了......”百里挑一扶起地上的百里楠,给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接着道:“有一次,几个地痞流氓堵上了西门杼,那小子,那时不过十二岁,武功稀松,成日里混迹烟花柳巷,才惹上这些不着调的人来,人家围着他就要动手,你呢?傻乎乎地,觉得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挡在了西门杼的前面,结果,你被打伤了脑袋,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唉,那会儿,爹都觉得你活不成了,可你真是命大,醒来还是活蹦乱跳......”
百里楠停止了抽噎,百里挑一讲的这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那时节,她还没穿过来呢。
百里挑一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不过,西门杼那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可急坏了西门老爷和夫人,日日求神拜佛,别说,还真叫他们寻到一个高人......”
“老爷,老爷,这个高人是谁呀?”小松花也来了兴趣。
百里挑一看着百里楠说:“你们可能都见过,就是法华寺的那个臭和尚。”
“爹,您是说智能师父?”百里楠问道。
百里挑一点头:“对,就是他,他自称在终南山修炼多年,毛遂自荐进了将军府,成日里蹲在西门府研究西门杼的病情,有一年,忽然就开了窍,说是可以治好西门少爷的病,只是需要换了地方......”
“老爷,和尚带着咱姑爷......不,那臭小子去了哪里?”小松花问道。
“那老和尚,就会虚张声势,我觉得他就是为了骗西门府的银子,无奈别的太医,大夫都束手无策,西门老爷便同意了智能的提议,让他带走了西门杼......”
“爹,人家府里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百里楠有些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你日日吵着要给人家冲喜去,爹能叫你跳入火坑吗?爹只能求他好好活着......”
“小姐,这事我也知道,你那时候,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嫁给他呢......”
“小松花,你还不住嘴......”百里楠瞪了她一眼,对百里挑一说道:“爹,您继续说。”
“那臭和尚临走前,还找过我一趟,跟我借咱家的祖传宝剑,说是此行凶险,以防万一......”
“您是说巨阙吗?”百里楠更糊涂了。
“是啊,一开始,你爹我压根就不想借,可智能跟我说他有法子治好西门杼的病,也有法子让你们高高兴兴地成亲,爹稍一思忖,便借给了他......”
“后来呢?”
“后来果然如智能说的那样,西门杼彻底好了,不但身体好了,还转了性子,央求他爹爹非你不娶......这不,正好跟爹一拍两和,皆大欢喜。爹正高兴呢,想着等你回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你一定很欢喜。不料,你这次出门,又遇到了危险,多亏遇到了智能和尚,才救了你一命......可你醒来后,似乎不嫁人,还翻墙逃婚了......”
百里楠点点头,心说:“终于接上了,这前面的情节,根本不是一个演员,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百里挑一见她低头不语,拍着她的肩膀说:“小楠,别难过了,西门杼那样的身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你这样的性子,不适合跟她在一起,如今就这样分开,也挺好的。”
小松花也劝她:“是啊,小姐,老爷说得对,姑爷这心思变来变去,难猜得紧,跟他一起过日子,太累人了......要不,我们听老爷的话,就在这乡下种种花,种种菜,也挺惬意的,是不是?”
百里楠知道他们都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只好点点头,对百里挑一说:“爹,我累了,我想回屋睡一会儿?”
“好,去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百里挑一和蔼地说道。
“小姐,你去睡觉,我照顾老爷。”小松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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