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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魔怔了,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知道所有人都不喜自己这么做,可他还偏偏就做了......
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破天荒头一次,无尘没有等他,西苑的烛火熄了,他在院中立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转身出了院子,去了书房。
无尘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悄悄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来,此刻,一轮弯月斜挂在枝头,她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忽而,黑暗中传来一阵阵轻轻地笑声,紧接着她便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见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里,用黑布遮了脸,瞧不清楚长相,只露出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来。
无尘想跑,可有一股无形地力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脚步,她的腿根本迈不开步子,那男子围着她绕了一圈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她说:“找了这么久,原来你在这里......”
早些的时候,无尘为了体现自己的宽容大度,已经将院子里的侍女全都支出去了,现在就算她喊破喉咙,才有可能叫得出来其他人,更何况现在,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男子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半日,才道:“原来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只可惜,都是假的,她不属于这里,你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
无尘听不懂来人此话的意思,但对方的那双眼睛,却叫她心生恐惧,她张了张嘴,示意对方自己有话要说,红衣男子一挥手,无尘终于能说话了,她说地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本尊的身份你这样的丫头不配知道,只是本尊好奇,你知道你是谁吗?”
无尘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着自己从小在宫里长大,她又跟陛下和王爷交好,她便以为自己是和他们一样身份的人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是谁?父母是谁?......
色空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果真高估了自己,便冷笑道:“怎么着?在这宫里住惯了的人,难道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无尘哼道:“你别管我是谁,你敢夜闯王府,便是死罪,只要本妃喊一声,你就死定了......”
色空冷笑:“好啊,你尽管喊,本尊倒是想瞧瞧,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旁的姑娘的永安王,会不会还相信你?”
无尘身子莫名颤抖了一下,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他......他心里没我......”
“本尊说了,你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但你的问题,本尊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你解答一番,你想听吗?”
无尘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艰难的点头。
色空长叹了一口气:“要说,这一切,还是因为你,当初陛下与永安王同设了一出苦肉计,原本去西域的那个女子应该是你,可惜你啊,心不够单纯,人也没什么本事,整日里只知道吟诗作赋,试想,大宁的江山需要你一个吟诗作赋的弱女子吗?当然不,他需要一个舍生取义的女子,而她,恰好就是......”
“她是谁?”
色空耻笑:“永安王妃,何必自自欺人,你不早就知道了吗?要说那丫头,果真有点意思,虽说当年永安王是假死,可她却是为了这个,真抹了脖子,这要是换了你,估计也不一定做的出来......”
无尘脸一沉:“少胡说,本妃与王爷生死以共,祸福相依,自然不会独善其身......”
“哈哈哈.....无尘啊无尘,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这番言辞,若是有一日,永安王真的山穷水尽了,本尊就等着看,你会不会如你所说的这么果断决绝......”
“王爷风头正盛,怎么可能山穷水尽,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哎呦,是吗?既如此,你又何必时时监视与他?......”
无尘低声喝斥:‘你少挑拨离间,本妃与王爷举案齐眉,我为何要监视他?”
“算了,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本尊也不在乎他的死活,这次本尊过来了,只是为了最后那一缕生魂,如今寻到了,便是圆满了......”
无尘越来越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了,只好呆呆地看着对方。
“别怕,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色空一挥袖子,无尘便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到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永安王宁北寒刚起身出了书房,便看见无尘斜倚在门口等着自己,他眉头一皱,什么也没说,抬腿就往外走。
“王爷,留步!”无尘嗓音沙哑,宁北寒有些不忍,还是停下了脚步。
“这一大早上的,王爷还要出去寻她吗?”
“本王听不懂你的意思,本王要去校场练兵了。”
“王爷,您就别装了,既然如此在意,何不娶回府,无尘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宁北寒冷眼望着她:“无尘,你变了,冷冰冰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天有不测风云......”
“你住嘴,若不是你,他会死吗?”宁北寒咄咄逼人。
“王爷的意思是,若是无尘死了,便可天下大吉,再也没有人挡你的路了......”
“无尘,你太叫本王失望了,是非曲直,你我心中有数,何必罔顾无辜之人的性命?你以前那么善良,地上爬过一只蚂蚁你都不忍心踩死,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你竟毫无悔过之心?”
“王爷,府中走水,乃是意外,跟无尘有何关系?”无尘硬撑着,就是不承认,反正死无对证。
“你看着本王的眼睛,你再说一遍,这只是一场意外?”
无尘抬起头,眸子清冷:“王爷,这就是一场意外,无尘也是受害者......”
“好一个无尘,本王真是错看了你,你心肠如此歹毒,还配做永安王府的正妃吗?”
“配不配的,都是陛下说了算,无尘知道王爷的心思,可陛下不依,王爷有本事找陛下去,那可是您的亲哥哥......”
“好,本王这就去,一定要休了你这个毒妇,别以为你害死冷冰冰就死无对证,总有一天,本王叫你为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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