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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兰亭阁,宴会已经开始了,皇后没来,宁北辰携着白蝶衣端坐于高台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台下的歌舞。
台子的两边,还跟前两次一样,南疆使臣居右,大宁群臣居左。
只是今晚这人,有点凋零。
南疆满共只有三个人,南疆王白钰,左贤王白无瑕,还有侍卫白飞。
再看大宁这边,也只有永安王宁北寒,和亲王宁北玉和大将军西门杼,加上了百里楠,也就多了一个人。
或许是为了等百里楠,西门杼特意将自己的位子挪到最后面,这样永安王就坐在了最前面,正对着南疆王白钰。
接着才是和亲王宁北玉。
百里楠只得挨着西门杼坐着,阿武原本想立在自家将军身后,可宁北辰看着他,轻咳了一声,阿武看了看西门杼,低着头退出了兰亭阁。
百里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管低头吃菜。
一曲终了,宁北辰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南疆王一路顺风.......”
南疆王站起来,恭敬地道:“多谢陛下,不过就这样喝酒也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各派一人舞剑助兴,可好?”
宁北辰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蝶衣,伸手揽着了她的细腰,哈哈大笑:“还是南疆王有情调,就依你......不知,南疆王想要派哪位舞剑?”
南疆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左贤王白无瑕一眼,刚要说话,白飞已经跪在地上:“王爷,属下愿意舞剑给大家助兴。”
百里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着他。
南疆王严肃地说道:“白飞,放肆,大宁这边不是亲王就是将军,你的身份怎配与他们一起舞剑?”
白飞沉默着,固执地跪在那里。
白蝶衣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匆匆别过脸去。
宁北辰笑道:“无妨,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个......”说着,他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臣子,永安王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他是没兴致参加这样的节目的,再看和亲王,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不会武功,这个宁北辰也是知道的,那么就只剩下了西门杼和百里楠两人了,眼下西门杼武功只恢复了一般,怕是不敌白飞.......那么,就只剩下百里楠了。
百里楠早就瞥见了宁北辰注视自己的目光,她拍了拍手,站起身,颇为幽怨地说道:“陛下,我早该知道,您这个饭不能白吃,要不就我来吧,我跟白飞的身份......嗯,很适合......”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西门杼一怔,赶紧站起身来:“陛下,还是让属下来吧。”
百里楠嗔怒道:“大将军,您就不能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吗?”
西门杼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胡闹,倒是宁北辰笑着说道:“大将军还是坐着吧,既然是舞剑助兴,自然是点到为止,不会受伤的,还是让小楠来吧,她第一次见南疆王,也好叫南疆王见识一下我大宁女子的风姿不是......”
百里楠颇为认同地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南疆王疏阔男儿,应该不介意小女子与您家的护卫一起舞个剑吧?”
南疆王盯着她笑道:“百里姑娘多虑了,小王自然是求之不得。”
宁北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飞道:“白护卫,你也起来吧。”
百里楠推开了身后的椅子,就要出去,西门杼一把拉住他,将巨阙塞进她的手里,小声地说道:“别大意,我觉着此人来者不善。”
百里楠缩回了自己的手,没有接巨阙,只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小人之心......”
西门杼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伤痕,可惜,百里楠已经越过他,走到了高台中间,朝着南疆王行了一礼:“不知小女子可否借王爷的宝剑一用?”
南疆王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剑,想都没想就摘了下来,递给了对方。
白无瑕摇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百里楠接过剑,道了声谢,便走到白飞身边,朝他拱手道:“白护卫,请。”
白飞面无表情地拱了一下手,?啷一声拔出来腰间的长剑。
宁北辰一挥手,十几个歌女抱着琵琶半遮面走了进来,跪坐在一旁,大弦嘈嘈如急雨地弹了起来。
白飞连着出剑三次,百里楠都巧妙地躲了过去。
这个时候,她已经看出来了,白飞的剑气含着杀气。
她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紧接着就腾空而起,剑鞘随着她一起落在地上,她的剑在白飞的四周绕成了一个圈儿,一个密不透风地圈儿。白飞被困在里面,剑再也刺不出去,一连试了好几个方位,都是徒劳,他有些气恼,百里楠似乎看不见对方的气急败坏,脸上重新浮上了微笑,只将一把宝剑舞得漫天飞舞。
和亲王忍不住喝彩道:“好,好......”
百里楠一回头,白飞瞅准了时机,再次出剑,长剑顺着一条小小的缝隙,直冲着高台上的宁北辰而去。
百里楠不慌不忙,收了舞动的宝剑,向前一掷,不偏不依,两把长剑在空中碰在一处,纷纷跌落下来。
百里楠俯冲过去,眼疾手快的接在手中,原地转了一个大圈儿,停下来时,已经重新站在白飞的面前,手中抓着两把剑,她将其中的一把递给白飞,喘着粗气笑道:“多谢白护卫手下留情。”
白飞勉强挤出一个笑:“不敢当,还是姑娘技高一筹,是白飞输了。”
百里楠看着白飞笑了:“白护卫,我们不过是舞剑助兴,何来输赢?你也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是听琵琶入了迷,这才失了神,放心吧,我们陛下一向宽宏大量,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吧,陛下?”
宁北辰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笑道:“自然,不过以后舞剑时,真可不敢叫宫人们弹琵琶了......”
听宁北辰这么一说,白蝶衣松了一口气。
百里楠将长剑送到白钰面前:“多谢南疆王借剑,果真是一把好剑。”
白钰笑道:“既然喜欢,小王送你如何?”
百里楠一愣:“不敢夺王爷所爱。”
白无瑕站起身来:“主子,不可,这可是要留给未来王妃的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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