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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深深地看着她:“小楠,这一生,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骗了你,就是我的错,我早该跟你说声抱歉......”
百里楠摆手道:“不用了,木已成舟,多说也不能改变什么......”
西门杼慢慢俯下身子:“错了就是错了,我最大的错就是为自己开脱,就算是为了大宁,我也不该哄骗你,还有我的身份,是我做得不好,你还能原谅我吗?”
百里楠看着他苦笑:“你这是做什么?求一个心安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原谅你了......”
西门杼眸子一暗,他摇了摇头。
百里楠提起手中的巨阙,看着林子中的一棵树,这棵树长得高大茂盛,她略一犹豫,举剑就刺了过去,等西门杼夺过剑时,大树已经被刺出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他气恼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是暮春,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机,我在这棵树上留下了道口子,她死不了,还会生机盎然的活着,可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这道口子永远都不会消失......就像你对我的伤害,纵是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纵使你现在还想用尽全力挽回,但你刺在我心里的口子还在,虽然它结了疤,我不觉得疼了,但不代表它已经不存在了,多少次,我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都可以清楚地摸见它的样子,狰狞可怖。记忆是个太过可怕的东西,只要看见你,就会令我想起曾经的种种不幸,也会把这道结疤的口子重新撕开,鲜血淋淋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还有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虚情假意的情话,统统都盘绕在我的脑海里,叫我生出一种绝望的孤独来......”
西门杼身子一震,颤抖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百里楠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她以前经常哭,经常午夜梦回的时候,泪水湿透了枕巾,但对着眼前这个男子,她竟哭不出来了,或许,她的软弱,她的无助,再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了。
西门杼从放声大哭慢慢转为小声抽噎,百里楠都心静如水的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对方直起了身子,抬起尚挂着泪珠的眼睛看向自己,她才笑了:“大将军,你这便是鳄鱼的眼泪......我知道,你今日追过来,还有别的事情,就直说吧?”
西门杼内心一片波澜,似有些不知所措。
百里楠道:“快说吧,我们之间就不用演戏了,怪累的。”
西门杼清了清嗓子:“小楠,陛下的意思是叫你去南疆......”
“干什么?”
“陛下说,你跟南疆王白钰关系亲厚,他又认你做了妹子,你若是去南疆监视他,他定不会起疑心......”
“西门杼,你们还是人吗?我是什么?你们政治斗争的工具吗?”
西门杼唯唯诺诺地道:“小楠,你别生气,陛下叫我问问你的意思,可以不去的,只要你不愿意......”
百里楠冷笑道:“西门杼,我是三岁小孩吗,你拿这种话诓骗我,既然是你们的意思,何必还遮遮掩掩......”
西门杼低着头,沉默着。
百里楠冷眼瞧着他:“大将军,我还真有些看不透你了,既然知道白玉无瑕的身份,为何不跟陛下明说?若是你说了,南疆王就是欺君之罪,你们可以直接治他的罪,又何必多此一举?”
西门杼急了,脱口而出:“没有证据,如何明说?”
“哦,我知道了,是怕我临时反水,不给你当证人......你还不蠢,还算了解我的为人,你说的对,就算你指出来白钰是假冒的,我也会说他是真的南疆王,毕竟他的易容术实在比我高明多了,那张皮就像长在脸上一样,或许,只有挖出他的心来,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个人,可惜,你不敢冒险,叫他走了......这次叫我南下,到底是谁的主意?”
西门杼好半天才道:“和亲王......”
“你们三个还真是兄弟情深,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东西......”
西门杼见她连陛下都敢骂了,更觉得自己太过着急了,应该采用迂回战术,先哄好了再哄骗,可现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陛下已经派人去乡下别院接清风和百里翰林了,正午时分便会入城......”
百里楠一听,再也忍不住了:“西门杼,你们还能不能再无耻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为了你,我都做过了,你到底有没有长心,今日竟还敢舔着脸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怎么着,拿我爹威胁我是吧?想逼我就范,对不住,你选错了人......”
“不是的,小楠,你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乡下条件艰苦,不利于清风养伤,宫里多的是太医,有他们看着,你也好安心南下不是......”
“呵呵呵......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们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全,大宁男儿成千上万,干吗总揪着我一个小女子不放?你不是大将军吗,有本事就带着你的十万将士打过去,没本事就乖乖龟缩着,装什么大尾巴狼?”
西门杼还想分辨,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们一起回头,看见阿文脸色苍白的跳下了马:“将军,陛下,陛下遇刺了......”
西门杼大惊失色:“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具体属下不清楚,和亲王叫你赶紧入宫。”
西门杼看了百里楠一眼:“小楠,你跟我一起去。”
“我能拒绝吗?”
“恐怕不能......”西门杼跨上自己的马,伸手来拉百里楠,百里楠看也没看他一眼,一纵身跃上了阿文的马,吆喝了一声,马儿飞快地穿林而过。
西门杼朝阿文一点头,阿文跳上了西门杼的马儿,两个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微风吹动着林子里的树沙沙作响,百里楠刺过的那棵树身上的口子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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