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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几人左看右看似乎都在等待别人先开口回答,一旁的魏忠赐在看到宋大夫也在其中时,更是捏着一把汗。
纪玄墨见状,怒火蹭的一下子窜上来,他拍桌而起,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几人,脸色阴沉,“本殿劝你们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本殿不客气。”
说罢,他直接点名道姓道:“你来说!”
被选中的大夫一个激灵,低着头哆哆嗦嗦道:“回殿下的话,草民几人确实有在努力控制瘟疫,但这次的瘟疫实在太严重,所以....”
接下来的话他实在不敢说出口,生怕说出来会葬送了自己的小命,纪玄墨冷冷的目光落在魏忠赐的身上。
“魏大人,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睁着眼睛,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太子殿下饶命。”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玩忽职守了?”他连连冷笑,瞬间又冷怒,低吼一声道:“魏忠赐玩忽职守,视人命为草芥,本殿今日就革了你的官职!来人!将魏忠赐拿下!”
话落,顿时从周围冒出几个人来,将他架起来就走,情急之下他高呼道:“太子殿下饶命!下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纪玄墨只觉得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夏国承突然站出来求情道:“太子殿下,不如就听听他的苦衷吧,若确实是苦衷便留下他的乌纱帽,毕竟殿下现在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反之再杀他也不迟。”
面对夏国承的求情,虽然心中不爽,但考虑到大局,他又将人拉了回来。
魏忠赐跪在地上急声道:“太子殿下,庸峡关从西魏建国始地理位置便极为重要,如今发生瘟疫,消息若是不胫而走,传到邻国,届时会发生什么,下官真的负不起这责任,再三思虑之后,下官不得已出此下策。”
说到最后他竟然捂着脸低声呜咽起来,好似是真的不得已为之,夏国承冷眼旁观看着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他活了这么久,能在朝廷这种政治漩涡中站稳脚跟,什么样的戏码没见过,反观纪玄墨,倒是一脸纠结。
许久,他叹口气,道:“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可别怪本殿不客气!”
被赦免的魏忠赐如释重负,他退下后,纪玄墨接着问道:“你们几个人听着,从即日起,庸峡关所有药铺全部免费就诊,若是被本殿发现有人收钱看病必定严惩不贷!”
话出,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错愕的表情,庸峡关地处偏远山区,物资匮乏,逢此灾难本就人人心中生怨,若是再免费就诊,岂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了?
见几人半天不说话,纪玄墨问道:“怎么?有意见?”
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几个大夫哪里敢说一个有字,纷纷跪下领旨,心中却是满满的抱怨。
离开魏府,几人聚到一处,抱怨声满天飞。
“太子殿下也太不近人情了,咱们花钱把药买进来,现在却要免费给那些穷人,还让我们活不活了?”
“是啊,我就指望这次瘟疫多赚点钱呢!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唯独宋大夫沉默着。
“宋大夫,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同意太子殿下说的免费就诊?”
闻声,宋大夫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李大夫,“不同意还能怎么办?你能劝说太子吗?”
李大夫顿时蔫儿了,他安静了半天,突然一脸决绝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免费就诊定然不可能,不过咱们可以把之前的药价稍微下调些,想来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在这里待到瘟疫结束,等他离开咱们再把价格调回来,你们觉得如何?”
其他人顿时连声说好,唯有宋大夫眨眨眼不说话,这话看起来有理,可仔细想想实在是风险太大。
李大夫的主意得到众人的支撑,他也不再去管沉默不语的宋大夫。
自从到了庸峡关,纪玄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最喜欢的斗蛐蛐也弃到了一边。
夏国承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欣喜之余不免有些担心。
太子终究太过于仁慈,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过多的仁慈并不是什么好事!
“夏大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反应过来,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纪玄墨,“殿下,您说什么?”
“本殿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大人失神的模样,说说,夏大人在为何事操心?”
他眨眨眼,笑道:“臣不过是担心殿下而已。”
“担心本殿?”他似是半开玩笑半严肃道:“你在担心什么?”
夏国承内心犹豫了下,到嘴边的话还是改了:“担心殿下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时间久了身子吃不消。”
“夏大人多虑了,本殿身体好的很。”
“殿下,魏大人求见。”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得到纪玄墨的允许后,魏忠赐小跑着进来表情凝重。
“下官给殿下,夏大人请安!”
“魏大人好清闲。”
他随口一句,却让魏忠赐如坐针毡。
“殿下,下官前来正是为瘟疫一事而来的。”
不久前,宋大夫暗中来找他,告诉他李大夫等人未曾按照太子的话免费就诊。
一开始,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此事和他无关。
但经过宋大夫一番解释后,他突然意识到改变留给太子不良印象的机会到了。
纪玄墨顿时正襟危坐,声音也冷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在他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压力下,魏忠赐结结巴巴的告诉李大夫等人未曾免费就诊一事。
他满脸震惊,随后拍桌怒起:“魏忠赐!本殿命令你,将这几个人带来!本殿要亲自处理!”
一盏茶的功夫,李大夫等人被绑着扔到了纪玄墨脚边,他二话不说先将每个人掌嘴二十,这才怒喝道:“说!为何高价卖药!你们之中谁是李大夫!”
几个人肿着脸,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恶心。
每个人脸上带着恐惧的神色,见太子在问李大夫,其他人浑身一颤,纷纷用眼神示意。
李大夫早吓了个半死,他不停的磕头,嘴里含糊不清道:“求...殿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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