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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的这些孩子都喜欢跑去国师府玩,国师府有些奇花异草,倒是比皇宫有意思,毕竟皇宫就那么大点儿,属实也无趣。
祁宴也不恼,左右他们玩他们的,他做他的事。
公主们都是喜欢祁宴府中的奇花异草,皇子则是喜欢他那些占卜的小物件,许是觉得新奇。
绥欢也去了。
只不过她是不愿欠人情,她不信这世间会有人无条件帮别人。
平日里都是那些皇子公主来,绥欢从未来过,故而绥欢第一次跟着来的时候,祁宴很是意外。
彼时的祁宴正在亭中写着什么,写罢搁笔,有风拂过,他抬眼便看见了绥欢站在那里。
大抵是那一卜,他倒是对她了解多了些,毕竟很容易就能从那些宫女口中得知这些皇室八卦。
渐渐的好像对她也注意了些。
只是绥欢从未跟那些皇子公主一起跑来国师府。
故而这一见甚是讶异。
许是现在她处境也恢复到了公主的正常待遇,脸颊上有了些肉,没有之前见的那般瘦弱,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本来绥欢就长得很漂亮,很明媚张扬那种,现在更是精致得跟个瓷娃娃似的,谁都会对美好的事物心生愉悦。
“绥欢公主怎的不在外边玩?”
他一向都喜欢待在院内,安静。
突然想起那些传言,说绥欢公主哑巴了,自是不会回答他。
随后见她缓步行到他面前,他好似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公主是想问臣为何帮你?”
祁宴笑了,如昙花一现,
“公主不必介怀,并非如此。臣说的都是实话。”
他将她眼底的不可置信尽收眼底,突然有些心疼面前的小女娃。
也才七八岁的样子,自小被断言克父克母克兄,结果还一一应验了,接连失去母亲兄长,就连父皇也不信她。
他也听说了那些事,说她克身边人,只要跟她走得近都没好下场,身边唯有的两个在乎她的人,也死在了她面前。
若没有那番话,她至少本该是锦衣玉食,而不是这般连吃饭也吃不饱,就连普通宫女都敢欺负她。
看着绥欢垂眸掩下所有情绪,他起身说了句,
“公主稍等臣片刻。”
随即绥欢看着他离开亭子沿着道路消失,进了屋,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她不知他何意,却见一只握着手伸到了她面前,祁宴打开了握着的手,掌心出现了几颗兔子模样的糖果,包裹着糖的糖纸也是白色,倒是真像几只侏儒兔。
绥欢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茬,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却听他开口,声音很好听:“若是不开心,可以表现出来,国师府不会有别人。”
“吃一颗糖果或许会心情好一些。”
到底是孩子,孩子哪有不爱糖果玩物的,绥欢亦是如此,只不过她先前平时就连吃饱饭都困难,哪怕是这些寻常孩子都有的,她也没有。
糖吗?之前吃还是她母后在世,太子哥哥也在世,那时候母后还不让她多吃,说会蛀牙。
想到这里眼眶有些温热,她在宫里就连哭都不敢哭,生怕被皇后的眼线发现异常,皇后那个蛇蝎女人想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她不怕死,可她不能死,死了谁给母后和太子哥哥还有小莺报仇?
见绥欢哭了,祁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就哭了?他见那些皇子公主都挺喜欢这糖的啊。
……他不会哄小孩啊。
随着时间变化,皇后也不再注意绥欢,眼线也少了许多。
毕竟她要忙着给自己女儿拉势力,夺储君之位。
从那以后,绥欢便时常往国师府跑。
毕竟国师府不会有任何眼线,就只有祁宴,在国师府她才能稍微喘口气。
而祁宴好像也习惯她时常跑来了,国师府也常备了一些糖果。
绥欢最爱坐在水榭一旁吃糖,水榭盛放着红莲,不知道她透过红莲在看什么,在想些什么。
而他便自己跟自己下着棋,要不便是拿着本书在那儿看。
“公主还是少吃些为好,会蛀牙。”
祁宴总是叮嘱她。
……
转眼绥欢便十四岁了,及笄礼也该筹备了。
十五岁时,皇后那个毒妇高坐在地坤殿正位——那里本该坐着她的母后。
殿内两侧下便是依等级站着的众内命妇。
绥欢身着五重华服于地坤殿外静候着,随着礼官严肃的一声:“传五公主上殿——”宫女搀她一步一步踏进殿内,之后宫女放开手,侧身在内命妇队列最后垂首而立。
剩下的路,该由绥欢她一个人走。
绥欢迈着步子向前走,在接近正位之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念想,随礼双膝跪地。
她跪的不是那个毒妇,而是本该端坐那个位置上的母后,叠手举至眉间,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行过大礼,绥欢再次前行,踏着汉白玉筑的台阶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再叩礼。皇后为绥欢绾了发,插上宫廷御制的鎏金琉璃八宝簪,随即上前扶绥欢起身,面向众位内命妇。
礼官高声唱诺:“礼成!皇上御旨,钦封为永乐公主,自由出入宫廷!”
受封之后是繁复无尽的听礼。
次日午时谢完礼,她便脱下沉重的华服,直奔国师府。
她等了这一天好久,???首庸?鞯?渤赡瓯慊嵊懈髯愿?。??衷谟凶抛约旱墓?鞲??僖膊挥锰焯旎钤诩嗍酉隆
她看见他笑着说,“微臣恭喜永乐公主。”
祁宴没想到她会大半夜跑来国师府。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夜晚,他照样做完该做的事,便要像平时一样,起身回房,却是忽然间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今夜的雨格外大,外面电闪雷鸣,忽地雷声小了些,正欲关窗却突然顿住。
他看见她浑身湿透了,风拍窗棂,帘幔飞扬,绥欢的身子发颤,她怕雷声。
这是除了她以外,无人知晓的,可今日雷声大作,公主府内又没几个婢女,她也不敢喊婢女,一旦喊了说不定皇后便知道了,察觉出异样。
公主府离国师府很近,绥欢便想到了他,趁着夜色,雷声小了些,她迅速跑了过来。
绥欢怕雷,刻入骨子里的害怕。
祁宴看着瑟瑟发抖的绥欢,叹了口气,“公主……”
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他也未唤府中婢女小厮,而是准备自己起身去给她烧热水。
见他要离开,她扯住了他衣袖,眉头紧蹙。
祁宴与绥欢认识这么些年,很快意会,他说:
“公主,臣不离开,你这般会受凉。”
为她打好了热水,备了套自己未曾穿过的白衣,祁宴便欲离开,绥欢却望了望窗外……无奈,他只能哄着她:“……那臣去隔壁。”
雷雨交加的夜晚总显得格外漫长,绥欢换掉了湿透了衣服,敲了敲隔壁的门,祁宴这才出来。
“公主睡吧,臣在。”
折腾半宿,他坐在床边,哄着绥欢。
实际上直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绥欢都未曾阖眼,她一阖眼,便是那个雨夜。
她看着祁宴,趁着他睡着了,缓缓开口,声音很轻:
“阿宴,你知道吗,以前都是母后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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