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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分了自己一缕神识，神识其实也算是他，有他的所有修为法力。
果然这次顺利的进到了那印记中，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黑还是黑，他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了一个法印，这法印，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封神印？
不对，与封神印还是有细微区别的，此印记尾端丝毫朝着反向而存的。
而这法印就像是一道门，封印着两团迷雾似的气团，一白一红。
而这两团类似迷雾的气团……白色的，他能察觉出是神息。
红色的，就有些奇怪，似魔又非魔。
二者相互制约，也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雨儿无法修习术法。
总不能贸然出手，玉泽收回了神识，看着那朵海棠一般的印记，他在想该不该去除。
设下此印之人法力修为不在他之下，他确实可以去除掉，可这一除，那两团雾团气体便会融于雨儿体内。
这是她自带的，设印之人并无恶意，反而是在保护她。
那团红色的气团，实在是诡异，红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血来，似魔非魔，甚至比魔气更为浓郁。
“……师父。”玉雨从来没见过师父这幅表情，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清冷淡然，可现在脸上好似出现了一丝凝重。
“嗯。”玉雨一声师父把他思绪唤了回来，他面上柔和了一些，见此小心翼翼试探性的爬上师父大腿。
用脑袋蹭了蹭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开口:“我会努力的。”
玉泽稍愣了片刻，原来她以为他是在想这个么？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徒弟，照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她哪里是不行啊。
看样子，雨儿怕是与其他九尾神狐一般，是天生的神族，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长尾速度这么快了，至于为什么他捡到她的时候她只有一尾，背后或许藏着些什么。
“没有，”玉泽的声音接着传来:“雨儿不比任何人差。”
这是实话。
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好比他恰好捡个徒弟，结果身世恐怕很复杂。
……
小狐狸其实长得很快，只是外形长得慢，都过了六七年，玉雨也就长大了一小圈。
时间久了，她倒也不那么执着于术法了，反正在凡界也无什么大的危险，只是修炼倒是未停，好让她有一些自保能力，何况玉泽不可能一辈子不教她术法，修炼不停，以后学起来会更轻松一些。
玉雨发现自从那晚以后，师父便常常闭关，一闭就是大半年。
她每日除了吃就是去吓一吓师父院中莲池里面的那几条锦鲤，时不时跟鸟儿什么的聊聊天，她本就是狐狸，能听懂动物语言并不奇怪。
毕竟她化不了人形，不敢下山去凡界玩，说不定又有人把她捉起来剥皮做狐裘了，上次要不是师父来得及时，自己估计就得见阎王了。
也是那次以后，师父闭关时间愈发长了。
“哎……”玉雨无奈的瘫在石桌上，暖洋洋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浑身被暖意包裹，趴着趴着困意就来了，随即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房间内……这是师父的房间！
师父出关了？！
而后一个清冷的身影行了进来，白衣似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
一双凤眸一如当初，轮廓透出的一股出尘，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气质如高山雪莲般。
上次相见恍若隔世。
不是玉泽是谁。
“师父！你总算出来了……”玉雨走到他身旁，蹭了蹭他腿，“师父这次出关待多久啊？”
玉泽抱起她，这么年，原型好似一直没长似的，就长了一小圈，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没给她饭吃呢。
“暂时不会闭关了。”玉泽看了看她，轻声开口。
原本他就是为了查清楚关于她额间印记才闭的关，本以为就算她不学术法，也没任何人能伤他的徒弟，可上次他闭了个关，她就险些被宰了。
那时候他一阵后怕，若不是弟子印记，他若是去迟一步……他不敢想下去，也是那时他才发现，自己这次能赶到，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不一定每次都能赶到，这个世界实质本就是弱肉强食。
他要替她解除那个印记。
于是他开始闭关寻方法，如何能两全，如何将弊端降到最低。
他查阅了无数上古卷轴。
那团白色雾团是神息不错，那红色的，则是魔息，不过并非普通魔息，这混杂了无尽的怨气，或者说这就是变异的魔息。
这么强大的两股力量，存在雨儿体内，她的身份……怕是远比这个复杂的多。
那么强的魔息，夹杂了无数怨气，想来唯有数十万年那次六界动荡，魔族折损了七八成，这些怨气本就来自魔，又被无数鲜血浇灌。
目前根本无人能净化，那股神息想来也是那时候的。
看二者情况，约是一直在相互制衡，很稳定。
封神印只是最外层的一道封印而已，实际上里面还有几层，他那时候并未靠近，故而未曾发现。
“雨儿，”玉泽揉揉她头上绒毛，“想学术法修仙吗？”
“……想！”她做梦都想，只是自己根本不行。
“你目前已经生出了第五尾，后面几尾因为未曾修仙，无法长出，九尾便会引来雷劫，渡过雷劫便成仙了。”这绝对是玉泽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雷劫啊……”玉雨想了想，她确实听锦鸡大婶说过，陨落于雷劫的也不在少数。
“那你还想吗？”玉泽看着她，“雷劫因人而异，不必担心。”
“即使你不修仙，为师也会护着你。”
“修！师父我要修仙。”成了仙，虽然她依旧没有保护师父的能力，但至少可以不成为师父的累赘啊。
玉泽见她这般坚决，摸摸她头，让她闭目。
大抵过了一刻钟，他才将那个印记去除了。
封神印，一生只能用两次。
他如今也会了，所以倒是没有太大担忧，若真有一日出了事，他自会承担。
“好了。”玉泽一开口，她便睁开了眼，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再试试化形。”
“好！”
事不过三，第三次没反应，玉雨从未如此挫败过。
“许是太久没使，加上今日状态不好，明日再试试吧。”
玉泽知她是在伤心，抱过她几次，却仍旧能感觉到她格外失落，待在他怀中不发一言，一动不动的。
玉泽顿了顿，垂首望向她，却见她耳朵尾巴都耷拉着，开心的时候耳朵和尾巴都会晃动，不开心就耷拉着，像是委屈得不行。
玉泽动作一滞，他向来不会安慰人，细想了片刻，轻轻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给她顺毛。
她自然能感觉到师父是在安慰她，随即往他怀里蹭了蹭，也许呢？
于是轻轻的“嗷”了一声，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三次。
话音刚落，忽地玉泽怀里闪起一道耀眼的堇色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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