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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玉雨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想说的话一直在嘴边，想说的对象也在身旁，但是真正的一到开口，话就仿佛被堵塞在嘴边，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实际上，不是不愿说，只是不敢说。
师父这般恍若从画上走出来的人，好似这世间无人能与他相配；如同高山雪莲，仿佛永远只能远观。
……半醉半醒间，那近在咫尺的一袭白衣如同当初问她愿不愿拜师重叠起来。
而玉泽实际上也在纠结，她会不会拒绝自己，她若只是尊他敬他，加上这层师徒关系，好似更加渺茫。
突然很后悔收她当徒弟了。
他在几番纠结之下跨过了这所谓的师徒伦常，可他不知道她的想法。
二人谁都不说话，瞬间静默了下来，玉泽开口。
那句话辗转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雨儿，我思慕你。”
“你可愿与我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好像有什么东西轰地在脑中炸开了，玉雨人都傻了，随即又被不可置信与欣喜笼罩，这是她的梦吗？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还能梦见自己想的事。
“不知何时我对你的情愫早已生根发芽，日益根深蒂固。原来不可控的感觉确不好受。”
闭关那一月，明明是想着静心，结果越闭心下越乱，而后他想了很多，自己对她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亦或是师徒之情？
过往那些微小的细节，就好似告诉了他答案。
“我无法忍受日后亲自将你嫁与他人，与他人百般亲近。”
“师……师父，”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再发颤:“你……好像没喝酒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像他没有喝酒来着，要醉也是醉的自己，难不成那酒后劲这么大，闻着都能醉？
“知道。”玉泽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都变得轻柔起来:“玉雨，我思慕你。”
爱了就是爱了，什么师徒伦常。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许是在夜色中，正好掩去了他脸上的逐渐爬上的赤红，凉风习习，二人周围的空气却好似被这暧昧的气氛烘托得温度高了起来。
见她半晌没反应，这算是拒绝吗，玉泽敛去了眼底翻滚的情绪，尽量掩饰自己的失落:“无妨，你若不愿今日之事就当作一场梦吧……”
话未说完，便感受到两只手搭在了他肩上，玉雨修长的睫毛便已逼到了眼前。下一瞬间，他便感到唇上一软，以吻封缄，堵住了他剩余未说完的话。
脑海里“轰”得一声炸开，顷刻间一片空白。
其实玉雨今日脑子不够用，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故而整个脑袋都不好使了许多，微风渐渐吹去了她的醉意，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玉泽便默认为拒绝。
这哪行，到嘴的肉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原本她不够高，是踮着脚尖凑上去的，很自然的双手勾住了他脖颈，随即便含住他的唇，那一刹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有了上次经验，这次玉泽夺回主动权，二人唇齿相碰，舌间交缠，似乎带着报复性的由轻柔变得重了起来，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有点发昏，手臂有些无力的推了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她。
二人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嗅着她身上散发着少女的幽香，很轻很淡，就像夜晚淡淡的昙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只想将她拥入怀中……于是玉泽就真的伸手揽过来她，什么也没做。
要换白天玉泽绝对不敢这般大胆，可夜间左右看不清他的神情。
脑中还是乱的，于是他忘了，狐狸的夜视能力很强，黑夜于她们来讲实际上只是比白昼更暗了一些。
那些从未在他眼中出现过的情绪，他面上未曾掩饰的那些神情，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她眼中。
实际上玉雨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师父的敬慕仰慕之情变成了爱慕，察觉到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一跳，不断催眠自己:那是师父那是师父那是师父！可望而不可及的师父！
师父若是知道她生了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肯定会让她离开。
……目前好歹变成原型还能去他怀里撒撒娇。
二人此刻都未曾言语，脑中方才的惊讶还未缓过来，只是望着下面的景观，各自想各自的。
他们从南门上城墙可以居高临下观赏整个城内景象，玉泽带她来的这个位置极佳，眼前的百花灯星星点点地挂在摊贩架上，呈放着各色光芒。
人潮人涌，熙熙攘攘……远远望去，满城的花灯，火树银花不夜天，仿佛是生长在架上的。
远处冉冉升起几点星火，若隐若现，而后越来越多，恍若星辰将漆黑的夜空点缀。
“那是天灯，凡间的人多用它来祈福许愿，坚信神仙能看见。”
见她看得入神，玉泽开口介绍着。
呼吸倒是平缓了不少，声音还略微带着些许低哑。
“……这飞不到三十六重天吧？”
“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紧接着继续开口，
“想放天灯吗？”
好奇心强的玉雨，自然看什么都新鲜，毫不犹豫答道:“想！”
其实玉泽就是神，谈何祈福许愿。
在玉泽的指引下她顺利的放飞了天灯，看着那盏灯越飞越高，竟生出几分期望。
难得下山一次的玉雨看什么都稀奇，看着糖葫芦想吃，看着糖人想吃，看着花糕她望了望玉泽，虽然自己身上师父给了好多钱，但是总下意识的望向他。
“想吃什么便买什么，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玉泽突然怀疑起来，自己平时对她很凶吗？导致她事事都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
“只要不走丢就行了。”见她兴致冲冲点喊着姐姐我要这个，两眼好似亮晶晶的。想了想，好似其实她一个人着实有些无聊，府内就几个小侍童。
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她天劫过了，他便带着她去别处转转。
其实并非她很想吃这花糕，只是看见梅花糕便想起了玉泽身上那股很淡的梅花清香，突然就很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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