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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九筝顿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其实我不是没爹，只是不要我跟娘亲了，他抛下了我，娘因为我跟他闹掰了，是不是我一出生就讨人厌？其实我以前不在这个城内，后面娘也离开了……遇见了师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怕师尊也会有一天抛下我。”
看着他紧攥衣角的手，他是在怕这个？
“我潋九筝的徒弟，哪怕是不能修炼我也能护着，亦不会弃下。”
“好了，快去选吧。”
最终他带着些私心选了块玉佩。
一挥袖，他身上的服饰变成了一件白衣，布料轻柔触感丝滑，一看就并非凡品，边沿还用浅色的银线绣着祥云图案，与之前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衣物有些相似，潋九筝开口:“弟子服。”
接着带他来到宫内，那些房间全空着，于是示意他:“自己选。”
她潋滟峰除了她，差不多没人，这潋月宫那么多的房间也无人居住。
所以他想睡哪儿睡哪儿。
这段时间她还未来得及教他，太忙了。
顾及到潋言还是凡人之躯，并未踏入修仙路，还得吃饭，于是想了想好像潋月宫有厨房来着。
菜？她院子那些灵草灵植能吃吗，雪莲是可以炖汤来着？感觉小徒弟不一定受得了里面的灵气。
算了，左右不远。
自己很久以前，好像，做过饭，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下厨房？
“师尊还会做饭？”
“不就是炒几下，然后那些罐子里面的东西往里面撒，这有何难。”
“……”
然后小徒弟那天面色怪异，夸赞了她一番，从那以后死活都不再让她进厨房了，自己承包了伙食。
昨天教完他吐纳灵气，师尊人就又消失了，说是去一趟蓬莱。
“上次给你那本功法练得怎么样了？”潋九筝写着东西，顺口问了旁边的潋言一句。
“师尊……你给徒儿的书册，徒儿看不懂。”
潋言怯生生的开口。
“看不懂？”潋九筝停下了手中笔，顺势搁置在了玉笔搁上，声音浅淡:“哪里不懂，为什么不来问为师？”
“师尊太忙了……”潋言看了她一眼，上次来的时候她都趴书案上睡着了:“不想打扰师尊。”
“不会。”忽地潋九筝自己确实一直忙得快忽略这个小徒弟了，她习惯了一个人，以前都是这般。
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以后哪里不会就来寻为师。”语罢看见了他，总觉得有些落寞。
“师尊要跟徒儿一起跨年吗？”
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她，不忍拒绝:
“嗯，可以。”
潋九筝在沉思别人家养徒弟都是怎么养的，她怎么感觉自己不会养徒弟啊。
要不要去请教师兄？
自那以后，潋言来找她次数越来越多，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不会？是我教的问题吗？
是不是教学方式有了哪里不对，沉思片刻，大概是课业布置少了。
十年过去，潋言已经十五岁了。
性子像极了潋九筝，一双漂亮的凤眸中温凉如墨，不知又在氤氲着什么，教人看不透，你第一眼只会觉得这双眸子很美。对谁都好却仿佛带着一丝疏离感，给人一股清冷矜贵感。
众人都开玩笑，果然是神尊带出来的弟子，好好一孩子，整天整就得跟个大人了似的。
潋言天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暗自不能堕了师尊的名头。一日练完剑回到潋月宫，还未踏入便传来了说话声，还有轻笑声？是师尊和一个男子，桌案上煮着一壶热茶。
二人皆是一袭白衣，师尊一直都是十九二十的模样，听说是师尊成仙早，然后师……伯？
见他进去，那男子抬起头来看向他。
“筝筝，这就是你新收的那个徒弟言儿吗？”
潋九筝示意，见他未开口:
“是啊，言儿行礼。这是你沈师伯。”
“见过师尊、师伯。”师父说的话，他都听，即使他不怎么喜欢那个师伯。
抬眼一看，二人年龄相差无几，偏偏容貌看起来也很登对。
沈流泽一双桃花眼，似乎看谁都多情，偏生沈流泽又凉薄。
可他看向师尊的眼神中仿佛多了点什么，一举一动皆是贵气，温和，却又疏离。
与潋九筝与潋言的清冷不同，沈流泽的冷是冷在疏离感。
突然想到了外面都把师尊和沈流泽放在一起，说师兄妹都是一样，清冷，高山雪莲。
心中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怎么了？”潋九筝见他立着，出声问了句。
“没事，师尊。”潋言看了看沈流泽，笑得意味不明，他突然明白沈流泽眼中多的是一缕什么了，而后好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沈流泽看破不说破，只是轻笑，仿佛根本没当回事儿，毕竟光是师徒这层关系就是他永远都无法跨过，永远的鸿沟。
都没把对方当回事儿，本来沈流泽见潋九筝一提到那个小徒弟就挺开心的模样，心中难免不爽。而后一见，毛头小子而已，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就是你得这样，手执剑得稳！你是剑修，没有力量要么就是控制不住，要么就是控制不足。”
“言儿，你先练给为师看。”
“是！师尊。”
宽敞的院中有两抹白色的身影，衣袂飘飘，不染凡尘，似天上仙。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像一条青龙，环他周身自在游走。
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似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好像她教的，他都很快就学会了。
潋九筝静静地看着，只觉得是天上仙不小心飘落了凡尘，这身影总觉得见过。
“嗯，不错。”潋九筝发现，潋言真的就是那种又有天赋又努力的人，或者说本就天资卓越。
“师尊，有件事想问你。”
“嗯？怎么了。”
“明日就是仙门百家的宗门赛，师尊会出席现场吗？”
潋九筝一听，瞬间知道了什么意思:
“言儿你要去？”
“嗯，去。”去，怎么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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