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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袁大牛命大。
“爹,救你的是谁?”毕竟要是没有那个人,袁大牛或许就死了。
“是薛难。这孩子看着年纪小,但是身手不错,也是多亏了他,不然就见不到爹爹了。”袁大牛现在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薛难?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好歹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倒是没听过这个人,不由得问了起来。
听袁花这么一问,他们想起来袁花失忆得事情,于是和袁花讲了起来。
“薛难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袁大牛回忆着说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爹和他娘来到了咱下溪村,找了村长,落了户,住在了山西边的山脚下,那里离村里有些远,村长也劝过他爹娘,让他们住村里边来,被拒绝了,也就不了了之。没过多久,薛难就出生了。但是好景不长,在他还没满一岁的时候,一天夜里,他家就起了大火,房子被烧没了。大家伙早上起来发现时,在废墟里听到传来婴儿的哭声,连忙挖开废墟,在一个地窖里找到了哭声虚弱的薛难。”袁大牛讲得有些口渴,李氏倒了一碗水,扶着他喝了点,然后听他继续说下去,“村长抱着虚弱的薛难,又看了看废墟,抱着走到村中。后来,抱给村里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但是不到三年,那家人的夫妻两个在田里做活时被雷劈死了,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闪电也是闪个不停,雨越下越大,后来打了很大的雷,彷佛就在眼前一般,村里很多人被吓到了,躲屋里不敢出来。那个时候,那夫妻两个往家赶的路上,雨太大,躲在树下,正好被雷霹中。等雨停了,大伙才发现的。那家人的父母听到这事,当场晕了过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也去了。之后那男人的兄弟带着他媳妇和儿女,卖了房子和田地,离开了村子,小薛难又成了没有家的孩子。那时,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他克父克母,不仅克死亲爹娘,还克死了养父母一家,就是因为怕被克着,那家人的兄弟才搬走的。从哪之后,没人愿意收留薛难。村长也头痛,这么小的孩子,没人养着,很难存活。
孩子在村长家里呆了几天,村长媳妇不愿意了,要让他把薛难抱出去,为此还闹了好几次。幸好有个无儿无女的老猎人,愿意收养薛难,这也解决了村长和村长媳妇的矛盾,自是高兴。从那之后,薛难就跟着老猎人一起生活。长到六岁的时候,老猎人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村里的流言自然又兴起,人人看到薛难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又这样过了一年,老猎户的身体到了极限,留下薛难又走了。
或许是听见了流言蜚语,薛难主动找村长,要求自己一个人住,不需要别人抚养,村长沉思良久,也同意了,告诉他村里会给他一份粮食,到他长大,被他拒绝了,他说他能养活自己。村长不信,送了一段时间的粮食,见没动过,还被送回来,也就不在送了。
从攒娶你娘的聘礼开始,我频繁出入山里打猎,也见过薛难几次,那个时候啊,比小草高点的个子,瘦瘦小小的,跟在老猎户身后,听着他教着打猎的技巧,学的很是认真。后来老猎户去世了,就见他一个人在那里练习打猎,有几次不对,我还指点过他几次,不过他那人不爱说话,问他也是点头摇头的时候多。
后来,娶了你娘,你二叔也娶亲了,渐渐的不上山,在田里镇上忙活,很少见到他。往年打猎碰到的次数也少,今年不知怎得,加入到了我们打猎队伍中,不过也多亏了那孩子,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不知道他胳膊怎么样了,当时为我挡了一下。”袁大牛说道。
“听你这么说,这孩子怪可怜的。”李氏听着袁大牛的诉说,抹了一下眼角,做母亲的人,最是听不得这样的事情。李氏平时接触的就是村中的人和家里,镇上都没去过几次,自然只从别人偶尔提过几句,却不知道还有这么深的故事。
听袁大牛说完薛难的事情,袁花头顶飘过几个字,迂腐,封建。
撇开亲生父母的死亡,拿养父母的死来说,那是被雷劈死的,属于自然死亡,下雨天,躲树下,被雷劈死也正常好不啦,这群古人不懂常识,就说人家克死父母,真是给一个小孩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之后李氏说了孩子流掉以及小菊被打的事情。袁花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些事情被掩盖了。
她看向袁大牛,想知道他的态度。
只见袁大牛听了眉头深锁,沉默了片刻,“阿兰,这事只是一个意外,娘也不知道你怀孕了。孩子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说完后有些悲痛。
李氏听了沉默不语,眉头低垂,也不应,看不出她的神色。
袁花听着这样说,有些想笑。这难道就是袁大牛的孝道?就算柳氏不知道李氏怀孕,一时失手打掉的,但是难道不应该给李氏一个交代,一个道歉么?说实话,她是有些失望的,不仅是对袁大牛,也是对李氏。一个为了所谓的孝道,一个为了自己的丈夫而忍着。
这就是出嫁从夫?袁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观念的。
“小菊,过来爹身边。”袁大牛对袁小菊说道。
随即袁小菊走近了,袁大牛摸了摸她的头发,“还疼吗?”
小菊点头。虽然过去几天,但是手上的青紫还没消退,时不时的疼两下。
“好孩子,别怪你奶奶,她也是心急,才会一时上头打了你,别记恨她,嗯?”袁大牛轻声说。
袁小菊听了只是哭,似要把委屈全部哭出来,哭着哭着突然抹去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凭什么我要被无缘无故打一顿,娘也是一样,爹,这些年,奶稍有不顺心就打我和姐姐,还有弟弟。有时候我在想,难道我不是她亲孙女么?别人家的都不是我们这样的。你看看二叔家的孩子,哪个不是被奶奶疼在心里,捧在手里,为啥我们就要天天干活,还要被打骂?”铃铛姐和姐姐相差一岁,在家里和个大家闺秀一样绣花,等待出嫁,大宝二宝也是整天知道玩,还有零食吃,她家三个每天不是砍柴,喂鸡就是割草。一样是袁家的孩子,凭什么区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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