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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牛吃了一口,确实很好吃。“小草真聪明,知道吃这个,真甜。”
“都是大姐教的。”袁小草被夸,小脸红红的,害羞的跑到李氏怀里。
“花儿真能干,还知道这东西能吃。”袁大牛没有问原由,眼里都是骄傲,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儿发现的吃食,虽然以前自己也见过,但从来不知道它能吃。还是自己的女儿聪明。
李氏点头应道,袁小菊也附和着,然后又是笑声一片。
袁花看着她们,心里也是满心欢喜,虽然日子过得清贫,父亲有些愚孝,软弱的母亲,但总归是爱自己孩子的,懂事的弟弟妹妹,这小屋的温馨,一家人在一起的开心,幸福不就是这样么?
今夜,袁大牛一家睡得是过冬以来最舒服的夜里,不会被冻醒,还暖暖的。早上每个人喝了一碗温热的拐枣水,带着点甜味,拐枣渣也分着吃了。
雪夜里下得厚,白天反而只是一些细小的飘雪,所以早上都要打扫清理一下。下雪的村庄里,每家每户少有人走动,基本上待在家里猫冬。
又过了几天,到了袁大牛该换药的时候,袁花一大早跑到前院。
前屋里,袁老头拿着烟袋抽着旱烟,柳氏在一旁嗑南瓜子。很难得的袁铁柱一家也在,胡氏和袁铃铛依旧坐在凳子上绣花,袁大宝、小宝围着柳氏,吃着瓜子,时不时追逐打闹一下,然后被袁铁柱轻呵一下,稍微收敛一点,柳氏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打闹,冬日子没事,随他们,也热闹热闹。看着这情景,其乐融融,多和睦,多温馨。
袁花走进来看到,觉得有些讽刺,又有些悲哀。
袁大牛回来后,前院的人也没去看一下,醒了后也是如此。
不,去过一次,柳氏带着村长和一起打猎过的几个人来看望过袁大牛。
其中一人拿出了三两银子给袁大牛,说是卖掉狼后的钱,卖了三十多两,平均分下来,应该是每个人二两多,但是大家看袁大牛受伤了,给他凑了三两。来的人手里还带着东西。不过到最后,通通被柳氏拿走了,看望的吃食也没有进袁大牛的嘴里。
袁大牛和李氏看到柳氏在人走后把东西拿走,也没说什么,或许是习惯了,也就稀松平常了。
袁花只能在心里厌恶着,又无可奈何。但日子不能就这么过,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一家都是在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下生活,弟弟妹妹的未来也没有保障。
柳氏先看到袁花,磕瓜子的手停了下来。胡氏侧了一下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绣花,但是身子微微侧了一些,显然一副侧着耳朵听事的模样。袁老头吸了一口烟,也不说话。
一一叫了人,然后开口道:“爷,今儿个到了大夫说的换药时间,需要到镇上走一趟。”
“你爹身体好些没?”吐出一口烟,袁老头问。
“好些了,可以坐起身子,不过还是会有些痛,腿还不能移动,等一下还要劳烦二叔帮着抬一下我爹上牛车。”袁花如实说道。
“我今儿个有事,就不去了,老二,你陪着你二哥去一趟。”袁老头说道,看向袁铁柱。
袁铁柱被袁老头一点名字,就被胡氏暗中用手掐了一下后背软肉的地方。
这坏婆娘,怎么总是掐一个地方,袁铁柱暗自想着,嘴上回着袁老头,“爹,有急事。”
“这么急,明天办不行么?”袁老头皱眉。
“爹,能明天办我还和你说?”
袁花在一边自然看到了胡氏的动作,“爷,你和二叔既然有事,我陪着爹去就行,钱给我就好。”
听袁花这么说,袁老头也说什么,看向柳氏,“她奶,去拿钱给袁花。”
“拿多少?”柳氏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说道。
“奶,上次走的时候,那个抓药的说,换药的时候,拿个二两银子差不多了。”那药童也是怕来回拿钱麻烦,所以提前告知了一下,好准备。
柳氏也没说啥,转身走进了睡的房间。
胡氏的手,拿着绣花的帕子,紧了,又松。
袁花也是没想到今天柳氏这么好说话,看了一眼袁老头,没看出什么来。
很快,柳氏拿了钱出来,袁花接过后,踏着雪寻到了拉牛车的方家。
上次送他爹去镇里,也是找的他家。开门的是方婆婆,看起来很和善,见是袁花,拉着她进到屋里给她递了一杯热水。然后叫了一声老头子,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老方头走了出来。
老方头是村里人叫出来的。
袁花双手握着杯子,暖和了一下被冻的有些僵的手,然后小口地嘬着热水。看到方老头出来,说明了来意。
“方爷爷,麻烦您老人家今天跑一趟镇里,我爹要去换药。”袁花露出她觉得很甜的笑容。
“丫头,你等一下,老头子我先进去披一件外衣,然后去你家。”老方头也是知道袁大牛的情况,起身到里面找了一身更厚实的外套穿上。
两人赶着牛车,来到了袁家。袁花请老方头进去坐会儿,他拒绝了,在门口等她们出来。
老方头是知道袁家的人是什么样的,不愿意进去,要不是看这袁大牛一家还不错,也不会来。
袁铁柱和袁老头抬着袁大牛上了牛车,李氏把家里的被子盖着袁大牛的身上,又垫了几件旧衣服。幸好今天天气还可以,没有继续下雪,不过风有些大。冷风肆虐地吹着,让每个人不由地紧了紧衣服。
李氏本想去,被袁花劝了回去,要是在路上被冻到了,回头生病怎么办,本就没好。
三人赶着牛车,一路出了村里,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田老头在前面赶着牛车,挥着鞭子地声音清晰无比。袁花时不时给袁大牛捏一下被子,捂严实一点,免得风吹了进去。
一路上到处一片白,身后是牛车压过地车辙印子和牛脚印,给这片白增添了一份美,却没人欣赏。
到了镇上,医馆的人帮着抬袁大牛进了屋里。
袁花也跟了进来,一进屋里,外面的冷风就被甩到了身后,整个人也渐渐回温了。在路上袁花早就冻得没有多少知觉了,这会儿到了屋里,才觉得自己又渐渐活了过来。
老方头把牛车赶到医馆院后的棚子里,拴好牛车后也进来了。
老大夫姓葛,袁花见药童对他叫着葛师傅。
葛大夫先查看了一下袁大牛的腰,按了按,又询问了他几句,之后拆开腿上的布条。
皱起了眉头。
冬天的伤口本来就不容易好,寒冷会导致血液流通不畅,不做好保暖措施是不行的,显然,袁大牛的腿就是这样。
伤口处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愈合缓慢,腿有些青肿。葛大夫让药童端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敷在袁大牛的腿上,避开了伤口。
袁大牛不轻易间发出了舒服的声音,眉宇间也松开了。
敷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葛大夫重新上了药,叫袁花过来。
“你爹的腰伤的厉害,尽量让他卧躺着,按时喝药,三个月左右就好了,至于腿上的伤,看到我刚刚给他敷的过程了吧,回去经常这样做,有利于他腿的恢复,等腿彻底结痂了,可以稍微按摩一下,促进血液流通。”洗了手,接着道,“注意保暖,你爹腿上几处有些冻伤,等一下我开点药,回去记得给他擦一下。”说完写起了药方。
袁花记得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有烧炭火,按理说不应该会冻到。不过随即又想起,这几天她娘怕睡着的时候压到她爹的腿,都是和她们挤一块的,可能是这样受了冻,也没说。
等到他写完药方,袁花问,“葛爷爷,我爹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看着眼前瘦小的女童,从他们来,没见其他大人陪着,也不见她吵闹或者在看到伤口的时候露出害怕的神情,他觉得这女娃很坚强,又有些怜爱她,看他们的穿着和面色,知道过的生活并不好,穷苦人家的孩子,早早的就当了家,不容易啊!但是这个世道,又有谁容易呢?
缓和了点神色,葛老道:“小娃娃,你爷爷呢?或者你家其他大人呢?”记得上次还有一个老人一起来的。
“我爷爷在家有事,不能来。我娘要在家做饭,带弟弟妹妹。”不愿过多的说。
葛老也没在问,正了正神色,“你爹伤到了骨头,需要时间愈合,情况好的话,三到四个月,因人而异,也有可能是半年之久,听得懂么?”见袁花点头,露出一笑。
和葛老说了声谢谢,拿着药方去药童那里抓药去了。
“抓几贴药啊?”药童拿着方子问袁花。
“大哥哥,一贴药吃多久,要多少钱啊?”袁花身上就二两银子,等回去还要给方爷爷付车钱,所以要先知道药钱多少,才好看钱抓药。
这时候的一贴药是一个疗程,不是现在的一剂药。
“一贴药半个月,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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