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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和医生被她下意识出口的惊呼吸引了视线，双双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小丫头心中满满都是自己刚刚听见的话，看见林莫转过来的视线，后退的更快了几分。
电梯口稍微后转的位置就是步梯，眼见小丫头就要退到步梯的位置，林莫心里一急，压根没有机会想顾临刚刚的反应，立刻出口喊了她的名字，想制止她后退的行为。
“顾临！”
谁知道，小丫头似乎被他那一喊吓到了，踉踉跄跄转身。此时她已经站在了步梯台阶的边缘，一转身，身形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啊……”
林莫的心立刻就被揪了起来。他顾不上旁边站着的医生，直接往顾临的方向跑了过去，然后蹲下身，焦急地想检查她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但是顾临看着他的脸，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物什，一个劲儿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莫反射弧再长也明白过来了，小丫头这是在怕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林莫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他再次伸手，想握住小丫头的胳膊，想看看小丫头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但是谁知道，他才刚刚碰上她的胳膊，顾临却触电一样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林莫的手落在了空中。
剑眉微蹙，林莫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儿，顾临又动了。她握住了他停在半空的手，然后，重重地咬了上去。
眼见得她用了全力，不消一分钟，林莫的手就已经见了血。而小丫头似乎是尝到了血腥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愧疚，然后终于松开了林莫的手，瘫软一样地靠在了墙壁上。
林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一直努力往角落里缩的顾临，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又夹杂着沉痛。
“呜呜……”顾临却在这时候大声哭了出来。
“你走！你是坏人！杀人犯。”
顾临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一边从逼仄的角落里站起身来，俯视蹲着身子的林莫。
“我都看见了，你想杀妈妈！一定是你，你别想骗我。”眼泪和鼻涕泡一股脑的从小丫头脸上落下来，平时很是注重仪容的小丫头却恍然未觉，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旁边躲。
林莫茫然地抬头看着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将手放在了维脖子上的那一幕。
果然，顾临下一刻就喊道：“我看见你掐她了……她窒息肯定和你有关系！肯定有关系，你这个杀人犯！”
林莫张口，想解释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丫头在喊哪几句话的时候就一直在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躲，喊完以后，小丫头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沉痛，然后就飞快地跑下了楼梯。
“林……”医生出声，正想说什么，却只见林莫身子一软，也踉跄了一下。那医生连忙过去，扶起了林莫。林莫强笑了一下，往小丫头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临顺着楼梯跑了三四层楼，就停住了。她又惊又怕，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全然没了平时的慧黠。
“顾临。”
楼梯口依稀传来了林莫的声音，顾临小身子一顿，随意拉开了一间病房的门，就躲了进去。
不过躲进去以后，小丫头还是抹了眼泪，四处打量了下，准备和屋子的主人道歉。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屋子里面，却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顾临也没仔细观察，就走到了墙边，顺着墙壁缓缓坐下，坐到了地上。
林莫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慢慢地再也听不见了。顾临紧紧抿着嘴角，鼻头酸涩难言。她现在还记得她刚刚咬林莫的那一口，深可见血。
她嘴里面甚至现在还有血腥味儿，那是她从小，就心心念念的爸爸的血。
可是，她心里面刚刚闪过一丝愧疚，医生刚刚的话就又回响在了她的耳边。然后，是那天林莫掐着自己妈妈脖子的样子，在她眼前浮现。
顾临再也忍不住，眼泪大滴掉落下来。
“为什么……”
顾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她脑壳都开始发疼，她才有了停止的迹象。
“总算消停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顾临小手擦掉眼泪，往发声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了一个带着金项链的大叔。
那大叔穿了一身病号服，一直在窗帘后面站着，想来因为屋子比较灰暗，采光不很好，所以顾临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
顾临有些赧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哭泣了这么久，竟然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的。她轻轻站了起来，又抹了把脸，说道：“抱歉，我以为屋子里面没有人。”
那大叔很是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然后按开了灯，屋子明亮起来。顾临刚刚一直在哭，眼睛一时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强光，就用自己衣服袖子遮了一下。
很快，她就放了下来，然而，这时候，那大叔却突然激动地问道：“你……是顾临？”
小丫头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大叔指了指病床，一反刚刚不耐烦的模样，极为友善地笑了起来。
“快来坐一会儿吧。”
说完，那人就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翻找着什么。
顾临哭得脸都花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出去，就点点头，在病床上坐了下来，顺便整了整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
“果然是！”
那大叔突然出声。顾临小丫头愣了一下，跑过去，却见那大叔的手机屏幕上，正是那天她帮爸爸澄清的新闻。
看见那新闻，顾临就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儿……小丫头心情突然就差了起来。
“我先走了。”
说完，小丫头就往病房门口走去。但是她身后的大叔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说完，他便手法娴熟地绑住了顾临的手脚，堵住了她的嘴巴。顾临奋力挣扎，但是小丫头的力气，和这么一个壮硕男子的力气终归还是不能比的。
最终顾临挣扎无果，被绑在病床，只能恨恨瞪着那人。
那人拍了拍她的头，丝毫不介意她的眼神。
他只是笑道：“林氏集团的千金，应该值不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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