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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严重的是，明嫣然如果知道了，陈涵柔就绝对不会好过。
冬梅跪倒在地施礼：“奴婢见过惠王殿下。”
凌溶目光从她略有些张惶的一张脸上掠过，淡淡一笑：“不用多礼。”
陈涵柔虽然有些意外，却是一派淡定：“慧王殿下这么晚怎么也不去休息？还在这冷风里站着做什么？”
凌溶叹了口气：“皇上交待我照应着德妃娘娘这边，担心有人趁乱做出来什么有辱国体的事情来，我自然不敢懈怠，娘娘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去休息？”
陈涵柔笑了笑：“我也是不放心么，怕那些个宫女太监们偷懒，所以没睡。”
凌溶望一下天色：“天已经不早，也快到黎明了，娘娘操劳了一天，一定累着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本王在这里照应着就好了。”
陈涵柔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凌溶在她未入宫的时候和她便很熟识，两个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那，就有劳惠王殿下了，本宫还真是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叫我就好。”
凌溶点头：“好了，娘娘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不会马虎了的。”
陈涵柔这才带着冬梅回了侧室，天亮以后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需要她打理，再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怕是就没得机会了。
凌溶目送着她离开，自己才回到了正殿当中。
扫量一下四周，总共十来个宫女太监，有的照看香炉，有的守在灵前，也有的负责续纸。
各位其职，井然有序。
他行至棺材前，一只手的手指有意无意敲击两下棺材盖儿，紫檀木发出来两声闷响。
他皱皱眉头，掩在袍袖下的一只手用力，试图去把那棺材盖欠开一角。
不过，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棺材早就已经钉死，根本没法子移动分毫。
虽然凌溶早有预料，却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轻抚棺椁，思量着什么，冷不防外面有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传进来，还有太监说话的声音：“皇上驾到！”
凌溶急忙把自己的手从棺椁上面抽回来，然后快步下了台阶，堪堪在凌澈进门那一刻，退到了下首，抱腕行礼：“见过皇上。”
凌澈眸色暗沉，轻扫过他的一张脸：“惠王也在。”
凌溶道：“皇上交代本王的事情，本王自然尽心竭力。”
凌澈点了点头：“惠王对朕一片忠心耿耿，朕欣慰的很呢。”
慧王颔首：“皇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凌澈望一眼大殿当中的简如玉的棺椁：“朕本来已经睡下了，只是，梦到德妃来见朕……当日德妃伺候朕尽心竭力，没想到，她却是这么一个薄命之人。”
凌溶望着他眼里面的一抹苍凉：“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凌澈点了点头：“惠王也熬了半宿了，赶紧去休息一下吧，朕打算在这里陪陪德妃，和她说说话。”
凌溶自然遵命行事，离开了大殿。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去休息。
而是在宫里逛了一圈，直到，天近黎明，才又折返回去德妃宫里。
内务府选定的时辰，辰时下葬，时间还差上那么一阵子，不过，德妃宫里，已经很多人聚集了。
明嫣然并不在大殿里，她早早过来，此刻却是在侧殿休息的。
早上起的迟，又担心会误了时辰，所以也没有吃早膳，此刻正在喝一碗莲子羹。
凌溶也不叫人传话，就直接进了门来。
莺歌不在，只有蒹葭一边伺候，他也不待明嫣然赐座，直接就拽了一把椅子坐了，然后交代蒹葭：“去给本王泡一杯茶过来。”
蒹葭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望向一边的明嫣然。
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她心里清楚的很。
明嫣然笑了笑：“去吧蒹葭，慧王喝茶是很挑剔的，切记，一定沸开的水，泡上一刻钟才可以，不然茶的味道不好。”
蒹葭点了点头，应承着：“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去泡。”
她转身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就剩下凌溶和明嫣然两个人。
明嫣然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莲子羹，津津有味的样子。时不时还捻起来身边案几上盘子里面的糕点，咬一口。
凌溶便也取了一块，尝一尝，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好，但是，勉强可以充饥，他一宿没睡，又什么都没吃，此刻，纵是再难吃的东西，也可以用来填肚子了。
明嫣然抬眼望他，他吃东西的样子优雅的很，举手抬足，都带着一种贵气，倒是和自己的大大咧咧截然相反。
一个男人，又是那么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对自己的形象如此一丝不苟，放在现代，绝对做明星的材料。
明嫣然这里心中感慨着，冷不防凌溶也抬头望向她，唇边的笑容若隐若现：“娘娘好像盯着我看了好半天了，是不是觉得本王这美貌可比潘安，怎么看也看不够？”
明嫣然嗤笑一声：“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我真就纳闷儿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自信？长了一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活该没人愿意嫁给你。”
凌溶笑道：“我虽然这张脸男不男女不女，可是呢，我本性还是个男人。和娘娘是不一样的，娘娘空长了一副女儿身，可是实际上呢，却是男人的性子，岂不也是男不男女不女？”
明嫣然冷哼：“总有一天，我逮着机会把你的毒舌拔出来，让你再信口雌黄。”
凌溶脸上的笑容更盛：“娘娘倒是个心慈手软的—本王就不一样了，如若娘娘落在本王的手里，本王可就不只是拔了娘娘的舌头那么简单了，本王还要挖了你的眼睛，剁了你的四肢，然后，再好好的照顾你。”
明嫣然狠狠瞪他：“就怕惠王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却没有可以付诸实施的那一天呢。”
凌溶再想要说什么，蒹葭就从外面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茶壶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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