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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为心里面太多事情，没睡太长时间，就又醒了过来。
因为怕打扰到他休息，程安把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此刻偌大的寝殿里面，空空荡荡也安安静静。
凌澈蹙眉，望一眼窗子的方向，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时间应该已经不早。
他揉一揉自己胀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来，然后叫一声：“来人！”
马上有小太监从外面进来，伺候他梳洗更衣。
不见程安的影子，凌澈随口问一句：“程安呢？”
小太监马上答道：“程公公刚才出去了，说是皇上这两天吃的不好，出去采买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回来给皇上换换口味呢。”
凌澈点点头，却又吩咐道：“派个人出去叫他回来，待会儿还要赶路呢。”
马上有小太监应声，然后转身出去了。
凌澈最近手头的事情太多，操劳过度，又忧心如焚，的确是胃口大不如从前，并不怎么吃东西。
程安嘴上不说，急在心里，所以才会趁着早起的空当跑出驿馆去。
他这一番心意倒是难得。
不过凌澈是不愿意他如此操劳的，因为毕竟他年纪已高，昨晚上又和自己一样熬到了很晚，不休息如何能吃得消？
程安其实离开驿馆也没有太长时间，很快就折返回来，倒是真的带回来一些当地的民俗小吃，看上去倒是别致得很。
凌澈对这些是提不起来兴趣的，不过还是拣了一样尝试一下，他一面慢慢咀嚼一面道：“过甜了些，不过味道还好吧。”
程安笑道：“奴才之前是尝了一下的，觉得皇上应该能喜欢这种味道……要是皇后娘娘在，也一定喜欢的紧。”
他话已经出口，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之处，忍不住抬眼去望凌澈，他果不期然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淡然。
程安不敢再说什么，端起来茶壶，给凌澈面前的杯子里续满茶水。
凌澈抬手取了杯子，却并不急着喝进去：“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可有什么民间趣闻说来听听。”
程安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个倒是没有的，让皇上失望了。”
凌澈淡淡笑了笑：“你出去的时间短，听不到什么也不奇怪……不过朕觉得，最近朝上朝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民间应该很多人都在议论吧，不信你什么都听不到。”
程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异样，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奴才的确是听到一些什么的，就是担心和皇上讲了，皇上会生气。”
凌澈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程安叹了口气：“按理说燕国特使是昨晚上才出的事，奴才也按照皇上的意思，叫人把这件事情刻意瞒下来，不应该这么快就走漏消息的。”
凌澈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紧紧的皱着眉头：“你是说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怎么会这样。”
程安叹了口气：“刚刚奴才在集市上转的时候，就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情，而且还胡说八道的。奴才当时就想揪着他们质问了，可是想想他们大概也是人云亦云，就算是治了他们的罪，也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凌澈越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只和朕讲，到底他们都说了什么就好。”
程安这才入了主题。
原来，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言，燕国特使的死是凌澈一手所为。
传言传得煞有介事，说是在国宴的时候，那特使因为喝多了酒，言语上对凌澈有所冲撞，所以凌澈才一直记恨在心。
又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不好加以处置，所以才选择在半途中对他下手。
凌澈听程安说了一遍，怒极反笑：“还真是滑稽的很，竟然有人敢这么说朕……”
程安道：“这些谣言一定是刺杀燕国特使的人特特传出来的，这么一来对我们就更加的不利，如果特使可以救过来还可以挽回局面，但是如果救不过来，很有可能燕国那里就要倒戈了。”
凌澈蹙眉：“你去派人弹压一下吧，朕可不想谣言漫天飞。”
事到如今，凌澈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尽管明知道很有可能收效甚微，他还是要试一试。
程安点头称是：“奴才马上就去安排这件事。”
然后他就转身出去了。
本来凌澈是打算早起就出发的，可是因为这件事情，便又耽搁了个把时辰的光景。
等到程安处理完一切事情，一众人马才准备启程。
可是，凌澈才刚刚换好衣服，还没有出门，外面就有小太监进来回话，说是皇宫里有消息传过来。
凌澈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离开京都日久，若说朝中有什么变故发生，倒是有可能的。
但是后宫里面，现在只有一个绮罗一枝独大，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他心里纳闷，就叫人把传信的人直接带过来问话。
传信的是宫里面绮罗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见到凌澈就直接拜倒在地：“奴才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澈皱着眉头：“起来说话吧。”
小太监于是站起身来：“回皇上的话，是绮妃娘娘派奴才过来的，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同小可，娘娘不敢耽搁，才让奴才连夜兼程过来给皇上送信。”
凌澈眉头皱的更紧，不耐烦的追问一句：“到底是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那个小太监低低的垂着头，脸色苍白，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是，是，燕国过来的那两位娘娘，在昨日傍晚时分，双双暴毙了。”
他的话音落地，不仅是凌澈，就连他身边的程安，也一下子目瞪口呆了。
要知道，燕国进贡过来的两个女子，身强体壮，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岁上下，凌澈出宫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的。
可是现在，她们不但突然就死了，竟然还是“一起暴毙”，就更加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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