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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嫣然点头,一只手扶在她的胳膊上,慢步回了屋子里,小心翼翼躺在床上。
她觉得头依旧晕晕的感觉,眼皮上像是压了千斤重担,意识也有些模模糊糊了。
杏儿满是担忧的语气:“娘娘,奴婢给您请个御医过来瞧瞧吧。”
明嫣然摇了摇头,说话都有些吃力:“大半夜的,何苦那么兴师动众,我大概是太长时间没得休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杏儿却不肯离开:“奴婢还是留下来陪娘娘的好,娘娘尽管睡下就是了。”
明嫣然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已经连张一下嘴的力气也没有了,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杏儿刚开始还觉得蹊跷,可是看她鼾声均匀,也不像有哪里不妥,一颗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就此离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刚开始的时候,杏儿还强打精神,渐渐的就有些支撑不住,头一歪,身子伏在床边睡了过去了。
可是,她这里犹自睡的香甜,就听到身后传来什么人的脚步声,然后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肩头拍了两下:“起来了!”
杏儿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抬起头来。
她的身边,凌溶面色清冷的负手而立,目光盯在熟睡不醒的明嫣然的脸上,一动不动。
杏儿难免有些意外,以前凌溶可是绝不会在深更半夜过来明嫣然的住处的,今天他是怎么了?
然后,杏儿又一下子想起来刚刚明嫣然的异状,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怔。
凌溶看她还在原地发呆,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些,冷声斥责道:“还不赶紧出去!”
杏儿这才回神,站起身来,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低低的垂着头:“娘娘睡的不踏实,所以奴婢不放心……”
凌溶的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让你下去就下去好了,难不曾你觉得我不如你照顾的好她?”
杏儿脸色发白,她可不觉得凌溶所谓的“照顾”是单纯的照看而已。
直觉告诉她,明嫣然一定是给他下了什么药了,他这分明就是要乘人之危。
杏儿本能的就要试图阻止:“主上毕竟是主上,身份尊贵,所以奴婢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劳烦主上了,主上还是回去好生歇息的好……”
凌溶冷着脸直接打断她的话:“若不是看在你是她倚重的宫女的份上,我就直接叫人把你拉出去了!”
杏儿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可是,她依旧不愿意离开:“主上,奴婢知罪,可是奴婢全都是为娘娘着想,娘娘这阵子身体虚弱,怕是并不适合侍寝,主上应该体恤娘娘才是。”
凌溶显然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杏儿心里一沉,再也不敢说什么,望了一眼床上的明嫣然,然后咬了咬唇,快步的退了出去。
杏儿的住处紧挨在明嫣然的房间,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廊下就停顿住了步子。
冯公公和几个小太监当值,见了她,微微俯身施礼:“杏儿姑娘,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的休息去吧。”
杏儿摇摇头:“我也不困,不如和公公一起说说话。”
冯公公笑了笑:“姑娘可是国后娘娘离不开的人,明个儿还要早起伺候娘娘,还是休息一下的好,这里有我们就好了。”
杏儿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而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什么人解去衣衫的声音,一颗心不由得一沉。
冯公公却满面带笑道:“主上和娘娘琴瑟和谐,可喜可贺,姑娘以后也是要荣光无限了,若是娘娘能给主上早添上一位皇子,就更是西罗的幸事了。”
杏儿脸色难看的不行,快步的下了台阶离开。
有些事,既然是阻止不了,她也不愿意去面对。
只是不知道,明嫣然明早醒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
……
虽然是在宫外,不用每日按时早朝,凌溶依旧习惯早起,天还没有亮透,他就从明嫣然房中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没睡好还是昨晚睡的太晚,眼圈都是黑的。
冯公公马上迎过去:“主上,那些人已经悉数带了回来,一个也没少。”
凌溶点了点头:“那就好,人在哪里,我要过去审一审,看看肖寒派过来的人是不是嘴巴都够严。”
他大步流星往前殿走,冯公公一面回头望一望那扇紧合的房门,一面忙快步跟上:“任是他们再硬的嘴巴,主上想要撬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凌溶笑了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止步:“去叫了杏儿过来,娘娘大概也要醒了。”
冯公公不敢怠慢,一面示意身边的小太监过去杏儿的房间叫人,一面道:“奴才知道了!”
凌溶看着气色不大好:“对了,还有就是国后娘娘的药,还是要熬的,叫人盯着她喝下去,然后和我回话。”
冯公公点点头:“可是主上,娘娘昨个可是把药都吐了出去呢,想必那味道很不好!”
凌溶皱着眉头:“那就让御医想想法子,怎么才能去掉苦味,尽量让她喝一点。”
冯公公点头应是,马上安排人去御医那边传话。
凌溶则直接到了前殿。
而此刻,下人已经把昨晚上从客栈抓的人带了过来,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跪了一大排。
凌溶在位子上坐了,森冷的目光扫视下方众人,唇边反倒掠过淡淡笑意:“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对蒹葭下手,她一个小小宫女而已,何至于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那几个男人并不出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凌溶冷哼了一声:“看起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无妨,我有的是时间来折磨你们。”
他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侍从去取刑具。
男人中的一个这时候抬起头来:“主上,我们不过都是普通商人而已,并没有杀什么人啊,至于什么蒹葭姑娘,我们更是闻所未闻,还望主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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