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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怎么会抛下你独自离去？”邹力延摇了摇头，故作伤心的表情，“虽然这些年来，我身边都是一些莺莺燕燕缠绕，但是我的心中始终都是有夫人的位置的！”
俞氏总觉得古怪，“我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的，邹力延，这些年来，你骗我的事情还多吗？”
“夫人啊！”邹力延伸出手，将她抱进怀里，“你要相信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啊！”
俞氏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
多少年了，她的相公眼中只有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再也不曾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她心里不由想，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俞氏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想要说什么，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邹力延便拿着匕首连续捅了她好几刀，直到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后，才冷冷地推开了她。
邹力延看了一眼自己一身染满血迹的衣服，厌恶地瞥了瞥眉，然后朝着俞氏死去声息的尸体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了句“贱人”。
而后，他便将擦干净匕首再次藏回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等他逃出府外还没三里路，就被李谦的人团团包围了。
“邹大人，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啊？”李谦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冷笑着问满头大汗的邹力延。
“我、我……”邹力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咙艰涩地道，“我见今夜月色颇美，所以想出来散散步。”
李谦冷笑了两声，我信你才有鬼。
“今晚月色虽然不错，但是夜深雾重，邹大人还是回家早些休息较好。毕竟世子已经收集好了认证物证，等明日一上堂便可以理清楚案子的前因后果了。到时候不仅是那些灾民，就连邹大人也可以一身轻松了。”
闻言，邹力延越发惊恐，“你、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邹大人以为的那个意思。”李谦嘴角扬起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我想，邹大人应该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果断收拾了细软，然后毫不留情地杀掉了碍事的糟糠之妻，一个人偷偷逃跑呢？”
这会儿，邹力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当即双脚一软，瘫坐在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来人，把他抓起来。”李谦冷声命令。
邹力延这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拖回邹府，扔回到俞氏死去的屋子。李谦将细软扔进屋内的时候，包袱四散出一地的金银珠宝，却被俞氏身下的血给染红。
邹力延呆呆地看着在烛光下越发明亮的金子，还有那一地殷红的血液，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一夜过后，萧衍派人拖邹力延上堂审问。
他如同木头人一样，无论萧衍问什么，他都一言不发，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痴呆一样。
萧衍蹙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进行下去。
毕竟邹力延一直不说话，他也不能让对方默认各项罪名。
刘秀才见此，冷笑一声，朝萧衍拱手道，“世子爷，草民有一个办法可以唤醒这狗贼！”
“你尽管试试。”萧衍道。
刘秀才站起身，抽出了李谦的剑，然后一抬手便在邹力延的小腿上扎了一个血窟窿，只听一声惨叫，邹力延捂着小腿在地上翻来滚去。
刘秀才冷笑一声，眼睛赤红，“想装痴呆来蒙混过关？！做梦吧你！邹力延，你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邹力延，你清醒了吗？”萧衍问。
在地上翻滚的邹力延一僵。
刘秀才阴仄仄地一笑，提着剑就想再往他另一条腿上插，“如果你还没清醒的话，我可以再帮你一下！”
“我醒了！醒了！！”邹力延立马叫嚷起来。
刘秀才这才用自己的衣角擦干剑上面的血渍，双手将剑还给了李谦，“草民感谢这位大人的剑。”
“不客气！”李谦龇牙一笑，拿回剑。
刘秀才再次在大堂上跪下。
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昨夜邹力延为逃走甚至杀害了糟糠之妻，他根本躲不开萧衍的审查。拐带妇女、买卖幼童、贪赃枉法、枉杀无辜、强占民女……一条条罪名被敲定，邹力延当堂被判下了一个斩立决。
“你不能这样杀了我！”邹力延大喊，“我是六品官员，只有京兆尹审问之后，才能给下这样的判决！你没有资格定我的罪，更没有资格给我下判决！”
李谦派人押住邹力延。
但是对方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挣扎，嘶声大叫。
“你以为回京之后还有人可以保你吗？”萧衍在堂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邹力延，眼神冰凉，“既然你想找死，那本世子就成全你。明日，本世子变回派人将你押送回京。到时候，你是有罪还是无罪，便由京兆尹本人判定吧。”
闻言，邹力延当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萧世子！您不是说会为我们做主的吗！？”刘秀才却是不服这个结果，当即叫嚷了起来。
萧衍笑意意味深长，“有什么事儿等明日再说。”
“但是！”刘秀才蹙眉，虽然觉得对方是在提醒什么，但是脑海中思绪一闪而过，他没来得及抓住。
“退堂。”
扔下两个字后，萧衍离开了公堂。
第二天，邹力延便被人发现死在了大牢里，根据仵作验尸所证，他是因为大喜大悲之下，精神失常后撞墙而死。
“所以，他是被人毒死的？”清胧猜测道。
“嗯。”
清胧枕在萧衍的大腿上，仰头看他的下巴，“你怎么不严刑敲打一番，或许还能知道他牵涉了多少官员？”
借着赈灾的由头拐卖妇女、买卖幼童，这样的大事可不是一个官员便可以玩得转的。
邹力延身后，必定牵连着许许多多这样的贪官、恶官，萧衍竟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没那么简单。”萧衍用手指点了一下清胧的鼻子，“在我调查之前，对方就已经完全撤退出旌阳了。所以就算我严刑敲打邹力延，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与其让邹力延成为一个废棋，不如让他成为敲山震虎的钟。”
闻言，清胧恍然大悟。
……
“砰啷——！”
一个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散。
吓得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四皇子的脸色阴沉，语气压抑，“邹力延也是一个蠢货！早就被萧衍发现真面目都不自知！这样的蠢货，如何能成大事！？旌阳这一个点被萧衍破了，以后怕是再也安插不了人进去了！”
“本皇子留着你们有何用！一个小小的旌阳都保不住，还让他落在了萧衍的手里！一个个都是不可救药的蠢货！蠢货！！”
怒气上升之际，四皇子忍不住抽吸一口凉气，捂着脖子往后倒坐在椅子上。
“殿下！”
手下连忙惊呼着想要冲上前扶他。
“滚！”四皇子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面上皆是厌恶和失望，“滚！都给本皇子滚出去！！”
无奈之下，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只好慢慢地退出大殿。
这时，一个女子捧着伤药站在门边，她身穿绿衣裙，垂首敛目，安静乖巧。从侧面看去，她的面容竟是与清胧有三分相似。
手下错愕又心惊，却是不敢乱说什么，连忙低下头离开了。
女子捧着伤药进了大殿，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抿了抿唇，走上前在四皇子的面前跪下，仰起头柔柔地问，“殿下，软软替您上药吧！”
四皇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是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知道他这是默许的意思后，女子松了一口气，她拨开四皇子脖子一侧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的一个伤口，那很明显是某种小型野兽咬下的，伤口处虽然没有腐烂，但是泛着一股不祥的紫色，明显是中了毒。
不过，四皇子一直没找到解毒的药，因此他要每隔两个时辰便上一次药来遏制这种毒素扩散。
女子将伤药的粉末一点一点洒在伤口上，直到将它覆盖。
“殿下，伤口已经上完药了。”女子轻声道。
她刚站起身来，四皇子便一手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女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在了四皇子的腿上，她脸上潮红，一双眼都变得水盈盈起来，“殿下，这里还是大殿……”
“本皇子想要你，难道还考虑地点吗？”四皇子冷笑一声，忽的将一旁小桌上的糕点瓷盘扫落在地，然后将女子按在了上面，大手往她裙摆下探去，一下子就扯下了她的亵裤。
女子惊呼了一声后，又羞又涩，却不敢推开四皇子。
下一刻，四皇子覆身而上。
很快，殿中便响起了女子压抑的叫唤。
“殿下……啊……哈……”
那种痛苦又欢愉的叫声，站在殿外的董如雪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咬牙切齿，面容扭曲，一双黑眸翻涌着恼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就连刚做好的指甲戳在手心生疼都顾不上了。
“雪侧妃，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紫云不安地催促了一声。
如果让四皇子发现她们站在殿外偷听，肯定会恼羞成怒！董如雪身为侧妃自然不会受到责难，但是她一个小婢女肯定是要倒霉的！
董如雪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贱人！贱人！抢走了萧世子，还要跟我抢四皇子！”董如雪走到一处花园，见那花初初绽放，心中便生出了一股子恶意，他当即就拿起一边的枯枝疯狂地鞭打娇嫩的花朵，直到把鲜花都抽成了残渣，她才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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