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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晴捂着嘴,心里一阵恶心,她来不及责备他,推开车门,一阵干呕,等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恶心,她才撑着腰站起来,白景天递过一张纸给她,拍着她的背道:“对不起,我走神了。”
莫言晴瞧他自责,心彻底软了,她摇摇头,“开车你也能走神,以后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要不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她说到死字,他心里又是一阵恐惧,他板着脸,喝斥道:“我不许你说那个字,你不会死,你还要跟我生一大堆孩子,你还要跟我白头到老。”
他很少激动,可是此刻却急得红了眼,他额上青筋直跳,就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就是面对他这么凶恶的神情,莫言晴却开心起来,她偎进他怀里,道:“对,我要跟你生一大堆孩子,我要跟你白头到老,咱们说好了,没有老之前,谁也不能抛下谁。”
亲耳听到她的承诺,他才稍稍安心,扶着她上了车,林玟娜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白景天与莫言晴的相处看着让人很是羡慕,良矜与以默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亲热的模样,她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当初执意让良矜嫁给以默是对是错。
车停在莫家老宅前,林玟娜开门下车,想了想,她倾身对莫言晴道:“言晴,要不要进去坐坐,自从良矜嫁给以默后,家里就很冷清了。”
莫言晴看了一眼白景天,她摇了摇头,想到莫镇南的后事,她道:“您进去吧,明天我会过来跟你商量爸爸的后事操办问题。”
林玟娜也没有勉强,转身向别墅里走去。莫言晴看着她一下子苍老了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白景天将车重新开上路,道:“岳父的后事你不要担心,我会让人办得风风光光。”
莫言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神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回到别墅,莫言晴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对着那枚烧得已经要变形的戒指发呆,白景天洗完澡出来,见她神情凄迷,叹一声,自后拥抱着她,“老婆,别想了,我们睡觉吧。”
莫言晴回过神来,她道:“前几天我去过拘留所,爸爸却不想见我,他让警员带给我一句话,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古怪,他好像早就料到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对我说那番话。”
白景天心尖一颤,他勉强自己镇定下,他佯装无意的问道:“岳父说什么了?”
“爸爸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莫言晴重复着那天听来的话,她直起腰,正面看着白景天,认真分析道:“你说怎么会那么巧,警车路过时,就发生了爆炸,警方称是遇上了黑道仇杀,我倒觉得像是有预谋。”
白景天听着她的分析,越听越心惊,他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慌乱,道:“你别胡思乱想,哪里有什么黑道仇杀,那只是警方不想承担责任就拿黑道来顶罪,警车不引自爆,我觉得倒像是警车事前就已经出了故障,警员疏忽才会导致爆炸。”
白景天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在急急地撇清什么,莫言晴皱了皱眉头,“是这样吗?”
“对,现在这个世道,很多事情都不好说,就像有时候你看到的是真相,其实那未必就是真相。”白景天斩钉截铁道,“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睡觉吧。”白景天拿起遥控,将大灯关上。
莫言晴躺在他怀里,怎么也睡不着,白景天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那也得建立在莫镇南什么都没有说的基础上,自从她回国后,她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爸爸对于贪污一事的消极反应,还有她探监后他不让她插手这件事,这些事情都透着古怪。
贪污的案例她见得多了,谁不是哭天抢地的叫冤,偏偏爸爸还像是罪名落不到自己头上,急急认罪,这与往日清廉的他根本就不相符。想了又想,她道:“白景天,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指使我爸爸贪污,然后又怕爸爸在庭上将自己供出来,所以提前让人将警车动了手脚?”
莫言晴的猜测虽不是一语中的,却也与事实真相相差不远,白景天后背一僵,脸色变得极难看,他大手一伸,覆盖在她眼睛上,“睡觉,跑了一天你不累么?”
白景天越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莫言晴就越要想个透彻,她一古脑儿的爬起来,以手支着下巴,认真的想着,“爸爸待人一向亲和有加,所以他一定不会与虽人结下仇怨,那么只有刚才那种设想最合理,让爸爸贪污,然后揭穿他,直接受益的那人……会不会是黄学久?”
白景天不知道,原来莫言晴这么聪明,她今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心上重重一击,他烦躁极了,又不知道如何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最后索性将她抓过来,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既然你不困,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
“白景天,不要。”莫言晴闪避着他的唇,今天心情太混乱,她哪里有心情跟他做哪事。
白景天也不是真要强迫她与他交欢,他只是想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一直惦着莫镇南的事,他的唇尽攻她的敏感点,闹得她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白景天,别闹了。”
他一心满足,只要她还会对他笑,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去保护她不受伤害。躺下来将她拥进怀里,道:“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力应对那些事。”
莫言晴点点头,闹了这么久,下午又东奔心跑,心里上的承受也到了临界点,她此刻方觉得很疲倦,她窝在白景天怀里,很快沉睡过去。
然而白景天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缱绻柔和的灯光,他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莫言晴,知道她已经安眠,他的手轻轻在她脸上划着,从她饱满的额头,划到她秀气的眉,再划过紧闭的眼,小巧的鼻,接着来到她红滟滟的唇。
这张脸,不知道何时已经深入他的心,他再也舍不得她,可若是让她知道真相……他的指落在她的眼睛上,若是她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变成了满满的恨意……
他陡然收回手,不会的,他不会让事情演变成那样,他不会让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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