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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豪门小妻太诱人 > 第150章 痛苦,他说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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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城赶到医院,刚到急救室外面,就见白景天斜睨在墙壁上,手臂上缠着一块纱布,额头上撞出一块青紫痕迹,见他并非他想象中一样躺在病床上等着急救,池城长长地吁了口气。

    “eric,你没事吧?”池城急奔过去,其实看到他这样时,他已经确定他没事,只是为何会让医院的人打电话来夸张其辞?

    白景天闻声回过头去,看了看池城身后没有他想见的人,眼眸里的光芒立即落寞下去,池城仿若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轻笑,“什么时候咱们景总要见个人,还需要拐弯抹角了?”

    “她呢?”白景天不理会他的嘲笑,想当初某人为个女人还不是天南海北的找,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她听说你出了车祸,头也没回的进了房间,eric,你这次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不怪乎她不原谅你。”池城一点同情之意也没有,俗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白景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一次,他倒是支持莫言晴狠狠地整治一下他,毕竟能看到白景天失魂落魄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是啊,我确实做得过分,如果我有先知,我绝不会招惹她。”白景天苦笑一声,然后向外面走去,边走边道:“city,看在我现在成了天怒人怨的可怜人的份上,陪我去喝杯酒吧。”

    天怒人怨?还不是他自找的!池城忿忿地想,可是却已经跟他勾肩搭背向外走去,“行,那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两人去了兰桂坊,这个时候时间尚早,兰桂坊里清清静静的,两人挑了一个临窗又能将大堂与入口看得清清楚楚的位置坐下,白景天点了一瓶xo洋酒,又让侍应生拿了十个小号水晶杯,他拿起酒瓶一一倒满,然后自顾自的拿起一杯仰头喝下,xo酒性很烈,他灌下喉咙时,喉咙处便火烧火辣地烧灼起来。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池城见状,无奈道:“eric,不过是一个女人,又何必如此在乎,你不是向来奉行人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如今怎么也借酒浇愁了?”

    白景天沉默着喝酒,并不搭池城的话,他现在只需要一个陪他喝酒的人,于是端起酒杯举向他,池城无奈,只好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就见他又是一口饮尽。

    酒过三巡,白景天的话才渐渐多起来,他神情冷峻中带着迷茫,“与她认识十年,相爱一年,从设计莫镇南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莫镇南死之前将她托付给我,让我给她幸福,我也以为我能,谁知……”

    池城静静听着,并不插话,也没有话可插,白景天愿意将心中的烦闷说出来,必是只想要一个倾听者,倾听他那些要对另一个女人说的脆弱。

    “莫镇南死后,我一千万个后悔,我用尽方法不让她知道真相,为此我在我精心筹备的婚礼上抛下她,我以为我能阻止她知道真相,可是我还是失算了,cify,你知道真爱上一个人,却无法拥有她的痛苦吗?早知道爱情这么苦,当初我一定不会动心……”白景天喝酒了,他的话越来越多,平日的冷硬形象早已经烟消云散,此刻他只是一个为爱情苦恼的男人。

    池城顿了顿,他怎么会不理解他的痛苦,当初时小新失踪,他每日都活在思念地煎熬中,直到找回了她,他才算完整了。

    转眼间,白景天已经将一瓶洋酒喝得见了底,他俯在桌面上,脸上尽是落寞,池城看着他心有戚戚,当初的自己不也像他一样为爱情失魂落魄,只是白景天现在遇到的情况比他当初复杂得多,他们之间夹杂了仇恨,所以注定这段感情不能善终。

    白景天又叫了一瓶烈性酒来,这次他干脆抱着酒瓶往肚子里灌,池城见他这样不要命的灌法,连忙要阻止他,却被他躲开来,池城眼底一黯,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玩过火了?

    当初他从吴建浩那里偶然听到,白景天早在他拜托他找时小新的第一天就找到她了,可是他为了看戏,竟然不曾第一时间知会他。所以他这个损友在接到白景天打电话要他帮忙解决莫镇南时,他用了一个微妙的方法,让所有人都以为莫镇南丧生在火海里,实际上……

    “eric,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其实……”池城说了一半,白景天已经咕噜一声顺着椅子倒向地面,他大惊,连忙去扶起他,试了试他的鼻息,并无大碍,他略略松了口气,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扶他,却听到他正低语着:“言晴,对不起,我爱你!”

    池城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景天,忍不住叹气,他们都是一类人,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是一辈子的事,见他这么痛苦,他实在不忍心再做壁上观,“eric,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

    xx酒店总统套房内,池城将白景天扛到床上躺好,然后进了书房打开视讯器,银白色的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张本该已经死去的脸,那人赫然便是莫镇南,池城看着他,道:“莫先生,你好。”

    “你好,池先生,不知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莫镇南端坐在椅子里,脸上红光焕发,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池城。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想必你已经看到报纸了,eric与莫言晴闹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莫言晴以为eric杀了你,我希望你能够出现在莫言晴面前,让她不要再介怀这件事。”池城淡淡道。

    莫镇南虎目微闭,他又岂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如果我现在出现,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池先生,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出现,白少棠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要捉住这个毒枭,我不能轻易现身。”

    池城垂下头,当初与y市警方合作,设计这一串事件,就是为了抓住y市最大的贩毒集团首领,他们好不容易用莫镇南引出白少棠,但一直抓不到他的犯罪证据,因此现在莫镇南出现,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对不起,是我失去了身为国际揖毒人员该有的判断,我不会再提出这么荒谬的条件。”

    银白屏幕上,莫镇南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屏幕后面,池城怔怔地盯着屏幕半晌,方才站起来走出书房,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以他才会回到y市,可是……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白景天,他心中掠过一抹歉疚,希望等他们抓住了白少棠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破裂到无法修补。

    池城走后,莫言晴一直站在窗边,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脑海里回旋的只是池城那句话,“出了车祸?”

    白景天出了车祸,严不严重?如果不严重,怎么会打到池城的电话上来,她该不该去看他?时小新走进屋里来,一眼就看到站在窗边的莫言晴,窗户开得大,冷空气从窗口灌了进来,冷得她直哆嗦,她连忙走过去,伸手将窗户关上,“言晴,不要迎风而站,当心身子着凉。”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莫言晴打喷嚏,她连忙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你一个孕妇,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去了拉斯维加斯,叫我怎么放心?”

    莫言晴恍若未闻,她抬起头来看着时小新,急道:“池城有没有打电话回来?他……怎么样了?”

    “你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言晴,白景天的行为确实可憎,但是你也想想洛琳曾陪伴他五年,这五年来没有爱情也多少有点亲情,她要寻死觅活,白景天不可能会绝情地不予理会,你也不想他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是吗?”时小新一直不敢劝莫言晴,是因为不知道她对白景天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从刚才她听到池城说白景天出了车祸,她就一直忐忑不安,这足以说明她是爱着白景天的,既然爱,又为何什么要选择分开?

    莫言晴突然不说话了,她双手死死的绞着衣角,仿佛跟它有很深的仇恨,时小新见状,叹了一声,“难道你一定要等到失去才来后悔吗?言晴,天下之大,很难再找到一个真心爱你又真心对你好的人,我们要学会珍惜。”

    “小新,你不懂,我跟白景天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有没有第三者的问题,而是……”莫言晴顿住没有再说下去,这个心结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爱他,他也爱你,这就够了,对不对?”时小新的想法很简单,两人彼此相爱,就该彼此相守。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莫言晴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隆冬时分,天上絮絮扬扬地飘着雪花,英欢坐在轮椅上,自己被白少棠囚禁了将近半年,这半年来,她依自己的方式向白少棠赎罪,白少棠对她也没有最初的防范,但是近来一则报道,让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莫言晴与白景天的盛世婚礼,最后以白景天突然离去而告终,莫言晴被送入急救室,然后再没有下文,她很担心莫言晴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是又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白少棠如此对莫言晴,当有一天他知道莫言晴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情何以堪?

    正想着这个问题,身后的铁门就被人打开来,进来的赫然便是白少棠,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脚下一双白色皮鞋,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

    他走进来,身后鱼贯涌进了一些穿着白色医袍的人,英欢心口一震,下意识滑着轮椅向后靠去,防备地瞪着白少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白少棠脸色阴冷,然后目光如针的盯着她空落落的双腿,“我突然觉得跟个残疾人做那种事很无趣,所以我要他们来给你安上假肢。”

    “不,不要,我不要安假肢。”英欢脸色刷的一声白了,当年她也曾试着安假肢,就算坐在轮椅上,自己还是健全的,但是后来白震云一席温软的话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欢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白震云信守诺言,他并没有因为她断了双腿而嫌弃她,反而比以往都更加呵护她,让她即使看到自己的断肢,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现在白少棠要给她安假肢,是从心理上厌恶她,可是既然厌恶她,为什么又不放了她?他们已经不是年轻人,有什么爱恨情仇不能一笑忘记的?

    白少棠幽冷一笑,“你不要也得要,我可不想带着一个残疾人出去,你们动手吧。”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英欢惊恐地瞪着白少棠的背影,怒道:“白少棠,你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少棠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不管身后英欢怎么咒骂,他径直下了楼,管家此时找了上来,看到他时,连忙道:“先生,金三角那边来了电话。”

    白少棠脸色微凛,他快步走进书房,接起电话,“老拓,别来无恙啊。”

    “老白,回了中国,找你越发难找了,最近有一批可卡因要运回中国,你正在中国,这批货就交给你了。”老拓精明极了,懂得物尽其用,丝毫不浪费资源。

    “老拓,我已经说过了,我金盆洗手,不干这种丧天害理的买卖,你别再找我了。”白少棠推托,事实上他已经得到消息,国际揖毒队已经查到他头上了,再说他现在已经转黑为白,又怎么会再沾染上这种被抓住就万劫不复的买卖。

    “您老是钱赚够了不想再赚,这批可卡因你至少能够赚上好几亿,这么好的一笔生意你都不愿意接手,那我就去找老角子。”老拓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老角子是白少棠的死对头,生意他可以不做,但是也绝不容许老角子插足进来,他犹豫了一瞬后,道:“好,我就再接受这最后一批,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老拓满意地挂了电话,白少棠瞪着电话半晌,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他想都没想,撂了电话就向书房外冲去,因为心里太着急,他连书房的门都忘了锁,而正当此时,一条矫健的身影迅速闪进书房,然后在房里扫了一圈,最后将一部微型针孔监视器装在正对保险箱的地方,然后迅速离开。

    这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等他走出书房,又成了某园丁甲。

    白少棠寻着声音冲上三楼,看到英欢正惊恐地蜷缩在地上,她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而那几名医生正束手无策地盯着她。白少棠眉头一皱,他大步走进去,“到底怎么了?”

    “商先生,夫人不肯配合我们,所以无法进行手术,还请商先生谅解。”医生甲满脸歉意道。

    英欢缩在角落里,看到白少棠时,她就像看到救星,软了声音道:“少棠,救我,少棠,救我……”他们重逢之后,她从未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过话,白少棠一震,心顿时柔软起来。

    “欢儿,我在这里,不用怕。”他走过去,倾身将她抱起来,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那些人下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几名医生同时松了口气,更有一人向英欢点了点头。

    白少棠是背着对这群人的,英欢是面向他们,她冲他们笑了笑,然后窝在白少棠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白少棠忙着安抚她,“别怕,别怕,你不想安假肢,我不会强迫你,别怕,我在这里。”他拍着她的背,要她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英欢缩在他的怀里,点头道:“不要逼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好,我不逼你了。”白少棠在她的眼泪攻势下,立即软了心,再也不强迫她,英欢假意哭泣,心中却想:她要怎么才能让白少棠降下戒心,然后让她在二楼活动?

    “我不想住在这里,我害怕,我怕他们会再来欺负我。”英欢哭道,却敏锐地察觉到白少棠虎躯一震,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白少棠的个性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脸无情,她得寸进尺,不知道他会不会将她扔下就走。

    可是她所预想的结果没有发生,白少棠将她环进怀里,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好,不喜欢住这里,我们就换个地方。”

    说着他欺身向她,吻上她的唇。

    白少棠本是想吻吻她,却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热情。

    英欢忍辱负重,虽已经被白少棠欺凌了不知道多少回,她仍旧觉得难堪。可是她会努力忍受,因为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就要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儿子也不会再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

    二环公寓,莫言晴将盛恺臣跟时小新驱晴,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白景天,她就觉得难受,可是一听说他出了车祸,她就寝食难安,时小新说得对,若是她可以放弃一切,也许不会跟白景天闹到这步田地,只是她终究是放不下。

    她从不知道爱不得恨不得的滋味是这么煎心,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午夜时分,门铃突然响起来,莫言晴被生生骇了一跳,她下意识坐起来,看着卧室的门,似乎要穿过卧室的门一直看到防盗门外站着的是谁,门铃一直响起,莫言晴被扰得心神不宁,她坐起来,披上厚衣服,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走到客厅,门铃声更是不绝于耳。

    莫言晴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小新吗?”

    门外顿时没了声音,过了许久,门铃又响起来,莫言晴又问:“到底是谁?半夜三更的恶作剧,仔细我打小区的电话让保安来抓你走。”

    “是我。”略带飘忽地声音自外面响起,莫言晴一下子听出是白景天的声音,她全身僵住,半晌没有说话,门铃再度响起来,她在原地焦躁地走来走去,道:“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还来做什么,快走呀。”

    “言晴,我想你。”醉意蒙蒙的声音听得莫言晴心中一紧,她瞪着防盗门,就好像穿透防盗门在瞪着白景天,她烦躁地耙了耙头发,道:“你快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然后门外彻底没了声音,莫言晴在客厅里又站了一会儿,以为白景天已经走了,她轻轻的吁口气的同时,只听门外传来“咚”一声,她心口顿时狂跳起来,早上池城说他出了车祸,这半夜的他不好好躺在医院,跑到她家门口来胡作非为什么?现在还喝酒,他到底还要不要命?

    莫言晴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生他的气,匆匆奔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确实没了人,她的心顿时一空,整个人都陷进了失落的情绪中,就在这时,躲在旁边的白景天突然闪过来抱住她,然后带着她一转,就转进了屋里。

    他将她按压在门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酒气熏天道:“言晴,言晴……”他说着,已经偏头吻上她的唇,馥郁温软的唇,丁香似的舌,都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很想念她。

    莫言晴又气又恨,张嘴就要咬他探过来的舌,却被他的手捏住下巴,她的牙齿怎么也落不下去,只被他侵占得更深,莫言晴摇头,想要摆脱他的钳制,然后他的唇就如影随形,不让她躲开。

    “不要说离婚,言晴,不要说离婚。”他的心真的很痛,收到她的离婚协议书,他痛得心脏几乎暴裂,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莫言晴眼神一黯,再也不反抗,仍他的唇在她唇上肆虐,他疯狂地吻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莫言晴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怀里,于是伸手狠狠一捏他的手臂,他倒抽一口凉气,然后迅速放开她。

    “白景天,请你离开,否则我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莫言晴毫不留情道。

    白景天痛得浑身直打战,他没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今天差点撞到人,他为了避开那人,猛打方向盘时,整个人摔跌到副驾驶座上,手臂因此骨折,刚才又去抱她,手臂早已经痛得麻木,没想到她毫不留情地捏着他的右臂,狠决得令他心都在抽痛。

    他弯下腰去,蹲在莫言晴面前,脸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他是真的痛极了,所有的痛觉神经都发达起来,让他痛得毖瑟。他在她面前也不装了,痛得“哎哟,哎哟”的叫。

    莫言晴看他的样子,心中又一软,想要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她又缩了回来,她逼迫自己不理会他,然后慢慢走回房去,白景天见她冷漠的背影,眼神一黯,更大声地叫起来,“哎哟,哎哟……”

    莫言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刚才是担心他到底怎么样了,车祸严不严重睡不着,现在是他在她身边,只一门相隔,她还是担心他的手臂痛不痛,有没有骨折?

    她思来想去,对自己真的很无语,她难道吃了一次亏还学不乖么,然后翻来覆去,门外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实在忽视不了,只好起身打开电脑放起了音乐,本想用音乐盖过他的呻吟,哪知道音乐声只是让她更加烦躁,她跌坐在床上,抚着肚子问:“宝宝,妈妈该不该出去?”

    宝宝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理她,她又敲了敲,道:“你这个小坏蛋,动一动,你动了,就表示妈妈该出去关心一下他,你不动,妈妈就不出去了。”

    又过了许久,宝宝才懒洋洋地踢了踢她的肚子,她顿时站起来,又立即坐了下去,“不行,我出去他更吃定我心软,我不能去,刚才他就骗了妈妈,所以妈妈不能再上当了。”

    然而门外一下子没了声音了,如果他越叫越大声,莫言晴还能放任不管,他突然不吱声了,她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似的,挠心挠肺的痒,她站到门边,用耳朵贴着卧室门,可是半晌都没有声音,她心下一慌,真怕他会出个好歹,她现在虽然恨他,可是也没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说服自己,她不是怕他死,而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她的地盘上,于是她拿起一支药膏,拉开门走出去,一眼就见到白景天僵坐在原地,一点移动地痕迹都没有。

    她顿了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将药膏扔到他面前,道:“自己擦一擦吧,不要再叫了,会吵到宝宝。”

    说完她转身就要向卧室里走去,白景天的声音淡淡地在身后响起,“言晴,是否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肯原谅我?”

    莫言晴回过头来,愤怒地瞪着他,“如果我设计杀了你爸爸,你会不会原谅我?”

    “……”白景天半晌无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若是你爸爸落到白少棠手里,他会生不如死。我并没有想要他的命,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囚禁起来的滋味,你知道吗,妈妈的心被你爸爸囚禁了20年,我囚不了你爸爸的心,我只想设计囚禁他的人,只是我没想到情况会失控。”

    “你一句没想到就能撇清关系么?白景天,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莫言晴咬牙切齿的道,眼泪盈上眼眶,她死死地咬住牙齿,不让自己落下泪来,曾经她有多爱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白景天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这个向来指挥若定的男人,此刻脸上出现的彷徨痛灼了她的心,她撇开目光,抬头望天,用力将眼泪流回心里。

    此时白景天却有了动作,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出来,然后将菜刀塞进莫言晴手里,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他痛声道:“好,那你杀了我吧,如果能泄你心头之愤,你杀了我。”

    莫言晴拿着菜刀,手抖得不行,全身也抖得如风中落叶,她终究是被他偏激的行为逼出了泪,“我……”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帮你,言晴,杀了我,我们都解脱了。”白景天握住她颤抖地手,将她的手用力迫向自己的脖子,莫言晴泪水爬满脸颊,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也这么逼自己,她下不了手,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前些天,这个男人还躺在床上拿着童话故事书轻声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他的声音张驰有度,讲着童话故事里诙谐地故事,也一定不觉得别扭,可是此刻,他却绷紧了声音,叫她杀了他。他的手还温柔的抚摸过她的全身,还温柔地替她按摩抽筋的小腿,可是此刻,他的手僵硬,逼着她将刀砍向他的脖子。

    她崩溃了,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不要!”莫言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菜刀从手心斜飞出去,打碎了琉璃台上的花瓶,碎片横飞过来,白景天立即闪身将她罩在怀里,任碎片击上他的后背。

    “不要逼我,为什么要这么逼我?”莫言晴心神俱碎,这些天来,她承受的痛苦已经到达临界点,此刻哭得跟小孩子一样,她顾不得白景天的颈项被刀锋擦伤,也顾不得他的后背被碎片扎伤,她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肩。

    白景天将她死死地搂入怀里,他当初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现在也不给她留退路,他不能失去她,就算是彼此憎恨,就算是彼此都在地狱里挣扎,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言晴,不哭。”

    莫言晴痛哭失声,一颗心似要被劈裂,他们明明相爱,为什么到最后,却弄得两败俱伤?

    白景天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舔干,看她哭,他整个人都似被她撕裂,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想就那样死在她手下,那么他就彻底解脱了。这段日子以来,为了不让她知道真相,他已经心神俱碎,每一夜拥着她入睡后,他都怕那是最后一天,等到第二天,说不定两人就再也无法相守,所以他格外珍惜与她相守的时光。

    只是老天终究是残忍的,他一错再错,错到再也没有回头路。他说会给她幸福,可是他却不停伤害她,不停的让她流眼泪,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如果老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不会以那样的方式去接近她。

    莫言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脑袋已经哭得昏昏沉沉地,她推开白景天,试着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小腿抽筋,她痛得神智一昏,就跌倒在地。

    白景天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将她抱起,急道:“言晴,你怎么样了?”

    莫言晴双腿抽筋,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越痛越清晰,她指了指双腿,白景天立即意会,道:“你别动,我送你回房。”白景天抱起她就冲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他又连忙跑出来,去浴室接了热水,端回到卧室。

    莫言晴脸色发白,除了双腿痛,她的下腹也隐隐坠痛,刚才情绪过激,似乎又伤到孩子了,她总是这么不小心,从今往后,她不能再大喜大悲。

    白景天冲回卧室,将热水放在矮凳子上,然后扶着莫言晴坐起来,将她的双腿放进热水里,然后开始按摩她的小腿跟脚心,热气从脚心浮上去,莫言晴的小腿没抽得没那么厉害。

    她低头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双手一边按摩她的腿,手臂却不停的颤抖着,他额上冷汗涔涔,刚才抱她进来,他的右臂又承了力,此刻恐怕也不好受。

    她拉起他的手腕,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感动,可是现在……“不要再为我做这些,白景天,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回不去了。”

    说着这句话,她又觉得心酸,刚止住的泪,又涌了上来。

    白景天一僵,他抬头望着莫言晴,她的脸迎着光,眼底的泪光不停闪烁,他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忍不住不在他面前流泪,此时,看着她这样,他的心不安起来。“言晴,别说话,我不想听。”

    低垂下眸光时,他眼底干涩,一股泪意涌了上来,他该怎么做,才能留住她逐渐远去的脚步?“我们的日子还长,如果你一天不能原谅我,那我就努力十天,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那我就努力一辈子,我会等到你原谅我那一天。”

    莫言晴止不住眼泪,泪水一滴滴地砸落在他手臂上,烫灼了他的心,他心尖都在颤抖,眼泪无声无息地滚落眼眶,砸进了水盆里,顿时惊起一阵涟漪。

    莫言晴看着他流泪,整个人都僵住了,该有多痛苦,才会让他掉下泪来?她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事情早就该结束了,她伸出手,将他的脸捧起来,泪虽不停的滚落,可是她的神情却异常坚定,“白景天,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的情话让他呼吸一窒,她的但书却让他的心沉入谷底,她这样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隐约中,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倾身吻上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堵回嘴里,然而最终他没动,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流泪。

    “我忘不了我爸爸的死,我忘不了婚礼上你松开我的手跑向另一个女人,我更忘不了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你,因为我爸爸,我该恨你,因为我妈妈,我该感激你,可是无论如何,我无法原谅你。”莫言晴看着他,没有闪躲他的目光,“求求你,在我还没有更恨你之前,放了我。”

    白景天握住她手腕的手滑落下去,心已经痛得麻木,眼泪干了又流,他终是留不住她,再也留不住她。他站起来,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

    他承诺放手,莫言晴该高兴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难过,看着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出卧室,一步一步走出她的生命,直到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她再也忍不住俯在床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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