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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皱着的眉头染上震惊，偏头看母亲，又露出浓浓的疑惑。
母亲自杀？
慕梓咽了咽口水，勉强镇定下来，“春姨，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黄春支支吾吾的，终究还是叹气道：“?悖?莆艺庹抛臁！
她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最近夫人都已经自残好几次了。就前几天，她还想跳楼自杀来着，幸亏我撞见，把她给拉了回来。”
慕梓呆愣着看向母亲，眉宇间满是疑惑。
“为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大夫说夫人脑袋不灵光，无法辨别危险，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也是可能的。”黄春叹气解释。
可慕梓依旧一脸茫然。
“那诗雨怎么会在妈妈房间？手里拿着凶器？”
黄春颤抖起来，四处看了一眼，才低头，小声说：“是我打晕了她。”
“……春姨你，”
“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听到夫人房里有声音，就起身去查看，我看到二小姐在跟夫人说什么。然后，夫人就拿起台灯，往自己头上砸去。”
慕梓有点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看着她。
“二小姐当时很慌张，我又怕她动了歹念，会加害夫人，就趁她不备，冲进去，打晕了她。然后，擦掉台灯上的指纹，营造了谋杀假象。”
黄春说的真诚，一字一句完全不像是被逼无奈的。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诗雨？”
“大小姐，我心疼您。”黄春双手抓住她胳膊，含泪说：“大小姐您十岁就被她抢走了一切，您总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头，摔了也不哭不闹，在学校被欺负也独自忍着。
可春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二小姐呢，被先生和夫人捧在手心里，还在背后中伤您，离间您和夫人的关系。春姨心疼啊。”
慕梓无言以对，脑海里闪过一些往事，无力叹了口气。
“谢谢你春姨，可不管怎样，诗雨她罪不至此。而且作伪证是犯法的，你去跟警察坦白吧！”
“大小姐您不怪我？”
慕梓起身，抱了抱她，“春姨，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不怪你，但我也不能任由你犯法，毁了自己。”
“大小姐放心，我等夫人醒了，我就去自首。”
终究，慕梓也没有逼她现在去。
翌日，天蒙蒙亮，叶南时就来了。
他抱着一个保温饭盒，对着她浅浅笑了笑。
“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餐。”
慕梓点点头，便进了浴室。
再出来，叶南时已经把早餐摆好，等着她。
“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她有点拘束，总觉得有些抱歉，害他这么早就起来。
他递过来一只勺子，“你不在，我睡不好。就想来看看你。”
慕梓低头吃东西，没有回应，心里荡漾着喜悦的微波。
“你的手机，已经充满电了，微信似乎有人找。”
叶南时把她的手机放在小几上，拿起纸巾，擦掉了她嘴角的碎屑。
慕梓忙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他收回手，抬眼看了眼江云心，“吃完，好好休息一下，我替你守着。”
她下意识张口要拒绝，转念一想，便点了点头。
收拾干净以后，慕梓靠在他怀里，渐渐有了睡意。
“别担心，我在。好好睡一觉。”
轻柔地抚了把她头发，收紧手臂。
慕梓脸贴在他胸膛，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这一睡，再醒来，已经天黑了。
睁眼，入目便是叶南时微青地下巴。
脑袋有些迷糊，她抬手，摸了一下。
他垂眸，眼里含笑，“醒了？”
慕梓点头，从他身上下来，揉了把酸痛的脖子，不禁蹙眉。
看向叶南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手臂应该麻得很厉害吧！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天都黑了。”
“难得你能睡着。”叶南时抬了抬手，眉宇顿时拧紧，勾唇，“能帮我倒杯水么？有点渴。”
“哦。”慕梓连忙倒了杯水，递过去，他却是拿左手接的。
慕梓就更加抱歉了，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打断。
“你母亲的手，刚刚动了一下。”
她惊喜抬头，转身，快步过去，轻轻唤了几声，见母亲半晌没反应，阵阵失落袭来，却又见母亲眼皮子动了动。
慕梓激动地跪在地上，下巴搭在母亲脸旁，“妈，妈，你醒了。”
江云心费力的睁开眼，呆呆然看她，眨眨眼，却又睡了过去。
慕梓刚刚提起来的气还没呼出来，就又沉沉坠下去。
手脚慌乱地爬起来，冲出病房，跑到了医生办公室。
“我妈醒了，医生，我妈醒了。”
呆呆的喊了两声，便像是木头一般，愣在那久久未动。
负责的医生抽出病例本，跟她去了病房。
慕梓站在一旁，紧张的等着。
直到医生检查完，转身对她笑了笑，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慕小姐，慕夫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只是身体太虚，在休息而已。”
慕梓激动得直流泪，然后转头，看着叶南时，笑着说：“妈妈没事了，叶南时我妈妈挺过来了。”
弯腰，抱住了他。
叶南时向医生使了个眼色，他们带门离开了。
他轻轻拍着她后背，“嗯，真好，妈妈没事了。”
终于，慕梓苍白的小脸上又再次挂上笑容。
晚餐也吃了很多，一会伏在母亲床边说话，一会又跟叶南时说个不停。
都是些傻话，可叶南时都耐心回应着。
深夜，慕梓激动的情绪缓和下来，终于伏在母亲病床上，睡着了。
叶南时从外面进来，轻轻过来，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再次轻巧地离开。
长长的走廊，更加安静，只有白炽灯清冷的光在闪。
叶南时拿出手机，打开邮箱，便看到了周严发过来的邮件。
点开，清冷的眸光却闪过一抹嗜血的红。
他久久盯着【是少夫人】那句话，愣了神，思绪飘远，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混乱的，萎靡的，耻辱的，心痛的。
所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心抽了抽，疼得快要麻木。
他就那样呆了好久，久到护士来给江云心换药水，吵醒了慕梓，她出来，看到发呆的他。
叶南时发冷的指节被温暖覆盖，震了震，回神，对上她的视线。
“你还好吗？怎么手这么冰？是不是冻坏了？”
说着，她把身上的外套取下来，给他披上，“要不让裴郢再跑一趟，来接你回……”
“慕梓，你恨过一个人，恨到骨子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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