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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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会呼吸的痛》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那么沉重的哀伤与怀想在低缓的音调里流淌，好像连着血也连着那丝丝心痛的灵魂，深入骨髓的痛岂是一言两语所能言说的。下面的这个片段节选自与《苏小北的白日梦》同一系列的文《飞天》（又名爱在路上，感觉不太好命名，就随想了一个，呵呵），青春的伤痛，大家都经历过，那就请大家随着低缓凝烟的音乐仔细地欣赏这个开篇吧，唱起我们自己的故事，属于青春的故事，听心在说话——

    夏日的午后。天清气爽的蓝天。白云有的成群结队的堆成一簇，热闹不失大气，有的游离于左右，独立特行，小家碧玉的娇憨。道路的两旁各种着一排法国梧桐，毛绒绒的掌状叶，茂密的枝叶撑开一把巨伞，忠诚地把似火骄阳层层阻挡。明媚的阳光均匀地穿透通体碧亮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倩影，随着走错路的微风的俏皮，风移影动，姗姗可爱。我静静地坐在学校旁的冰饮店里，靠窗的座位，一杯冰爽柠檬，左手托腮，右手在桌面不停地画圈圈，由大到小，由小到大，心思却早已飘飞千里之外。耳边回响着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这是我现在最喜欢听的歌，mp3里总是循环播放，这是自希音走了以后的习惯，感觉就像在唱我们的故事。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希音，你现在还好吗？头还会隐隐作痛吗？你说想你的时候，看看天边的云彩，就像你在看我一样。所以我每天都会抬头看看天空，数一数白云有几朵，看一看它们的形状，希望突然间其中的一朵会幻化出你干净阳光的脸，这样我就可以和你面对面的谈心说笑，晒晒心中的晴雨表。晚上，有星星的夜晚，我会傻傻地站在阳台上一遍遍数天上那些俏皮的星星，只因为它们一闪一闪的样子像极了你的大眼睛，还有那些我们在星空下漫步清风的日子。我总看不厌你的星眸，像水波荡漾的湖潭，似水柔情，心里一片清凉。你看，窗外那对小情侣，多甜蜜，男孩乖乖地低下头，像温顺的羔羊，女孩细心地用手梳理男孩蓬乱的头发，像在梳理心爱的芭比娃娃的金发。可是我看着看着眼睛酸酸的，忍不住想掉眼泪，我们以前也是这样欢快地在一起，彼此依赖着，不是吗。我们都不是预言家，谁会知道，很久以后，久到我忘了时间，你会离我而去，连一点征兆都没有，打得我措手不及，如今这般狼狈这般心痛。

    我很听你的话，每天只看一封信，虽然很想把每一封信都一次看完。那只镂花红木匣子是你留给我最珍贵的回忆，我每天早上都会用白绢从里到外小心地擦拭一遍，就像你母亲交给我时一样崭新光亮。昨天，你在信里里给我讲了一个笑话。

    猪怀揣着一兜儿糖果从熊面前走过。熊嘴馋了，我要吃糖，猪猪。猪笑眯眯地对熊说，你要是猜对6颗糖，我就给你一颗。熊想了想，8颗。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有趣，你问我是猪笨还是熊笨。我第一次读时觉得熊是只大笨熊，猪都说出答案了，他还瞎猜，心了乐着呢。晚上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忽然觉得猪也很笨，竟然自个儿说出答案了，尽管熊没猜对。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谁比较笨了。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一定会耐心地给我分析解答，为什么猪比较笨，或者为什么熊比较笨，而我也不会钻进自己设的问题怪圈了。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嘿，现在是11：11，幸运的时刻，更是幸福的时刻，我又可以看早上从匣子里取出放在背包里的信了，不知道你会对我说些什么，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细细地用心品读，好像你在耳边温柔地絮语。

    亲爱的莫莫，还记得猪与熊的笑话吗？你一定很想知道谁比较笨吧，一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你，现在有没有人耐心地为你释疑呢。很多时候，谁先揭开底牌，就容易陷入莫名的被动，这个道理，大概你还不能充分领会，你只要记住简单快乐地生活就行了。还有就是猜测谁比较笨的人才是最笨的，笑话就是让人开怀大笑，何必执着于那个答案，所谓的标准答案。猪和熊还是开心的吃着甜丝丝的糖果，我们也要快乐地品味生活的乐趣。不开心的时候，用力甩甩头，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浮云，那里有我浓浓的思念，绵绵的祝福。

    你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我特别特别担心你，想象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该怎么办，会不会搅成一团乱麻，把自己层层缠绕在厚重的茧子里。我不在了，不代表爱没了，而是我们的爱成了永恒，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

    我不该让你孤单地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也许是命中注定，上天慈悲地派来一个特别的人来帮助我们。程昊，我的心将在他的心口跳动，这等于我的生命得以延续，只是以另一种形式让你感知。我亲眼见过他，很不错的一个人，眼睛很亮像夜空的皓月。他答应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从今以后，会有两个人乐意用心守护你，一个在咫尺，一个在天涯，所以，莫莫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要你一定要幸福。

    记住，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不管天涯海角。你哭泣时，天也会伤心地掉眼泪。我爱你，莫莫。至爱吾爱。

    工整利落的蓝色字体，淡雅的茉莉花香，我心潮澎湃地看完这封信，最后一封亲笔信，眼里一片潮湿，全身冰凉冰凉，希音，每次看你的信我都觉得你才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面上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渴望爱，却不能尽情地表达。你总是这样隐忍、恬淡，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心里有什么烦恼，无论多大的烦恼，多沉重的包袱，你只会一个人默默承担，面上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好像拥有万能的忘忧草，什么忧啊愁啊都不曾来叩门。是不是把所有的心事烦恼写在薄薄的纸片上就会随风吹散。我看过你的五大本日记，里面的文字染上了淡淡的忧伤，谁会知道外表坚强的你，内心如此脆弱，像透亮的琉璃，需要有人用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