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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慢慢地淡去,也就一两秒的功夫,镜子便恢复了之前的平整光滑,好似之前的波澜迭起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般,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如何?是好是坏?”眼前的遮障之物消失之后,白衣女子睁开水润的眸子,盯着阎罗王看,忖度着他的意思。
阎罗王默然无语,凝视了白衣女子许久,在“她”一再的疑问中才缓缓地叹息了一阵,幽幽道:“命里纹线太乱,宜稳中求静,佛语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历数劫难,若化险为夷,日后定然是有厚福的。”
“真的吗?如此却是好运了。”白衣女子一翘嘴角,欢喜不能自己地说道。
“凡事不可强求,知进退方可守成。”原相应生镜可以观其过往,知晓未来,阎罗王从那漩涡一般激流的绿光之中略微窥得几分未来之事,本着心怀慈悲,慢里斯条地叮咛了一句。
“什么知进退守成的,反正平平安安的,我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就说自己生平是个好人,怎么会有霉运呢。”白衣女子一看便是嘴上爽利之人,性子又有些浮躁,静不住心神,面上是流露了心里的七八分情绪。
“罢了,日后你便晓得了。”阎罗王叹惋地说道,朝她挥了挥手,吩咐道,“你是新进的游魂,随牛头马面去阎罗城的珈蓝客栈暂住些时日,等地府匀出了新的房间再住进去。”
林梦清心里呢喃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子啊,估计等上几日也就可以让白衣女子转世投胎了,连房间也省下来了。
正随着牛头马面两位在阎罗殿内有些分量的人物往前走时,林梦清觉着自己的肩头一疼,一阵恍惚,人也便飘出了那白衣女子的身体,瞧着那女子跟着牛头马面徐徐地走远了,紧接着也便出了梦境醒了过来。
“婉云,你醒啦。”月芽坐在床沿上,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垂在腿上,一看便知是她在暗掐了自己一把。
“好啊,居然掐人了。”林梦清睁大了眼,揉了揉肩膀,不满地说道。
“婉云,我也是没办法呀,王爷说了要是你过了一个时辰还不醒来就把你叫醒,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你给叫醒了。”月芽有理在手不怕林梦清的藐视之色,接着说道,“所以我才掐你的,不然就是有违王爷的命令,有负嘱托。”
“好了。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可没有下一次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居然下那么大的狠劲,差一点就叫出声来了。”林梦清一挥手,略显大度地说道,心知怕是起了一层淤青。
“可是你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又不能在你脸上使大力气,只好掐你肩膀了。”月芽老老实实地说道,一双无辜的眼睛明净地瞧着抱怨自己的正主儿。
“王爷叫你唤醒我又是什么事情,可别耽搁了。”林梦清听她这么一解释,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估计是她入梦太深,一时半会儿也叫不醒,倒不算是月芽的错,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继续追踪看看白衣女子如何在阴曹地府过活,想想就觉着刺激,那女人可是白狐呀,不简单的九尾狐哩。
“没什么事情,琢磨着是怕你睡太久了不大好的缘故。”月芽脑瓜子一灵光,有话就说,弯弯的睫毛扑扇着,像是可爱的芭比娃娃,还是古代版的小芭比呢。
“对了,药已经熬出来了,刚刚热过,我这便为你端来。”月芽猛地记起正经事,一个跳跃离开了床榻,走出了几步路,一转弯过了屏风,便去大红檀木圆桌前取了食盘,徐徐地端到了里边。
“怎么回事?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林梦清见着那一碗浓浓的黑乎乎的药汁,心里直泛酸水,她一直以来身子骨可结实了,几乎没生过病,也就一两年一次的小感冒而已,连药也不用吃,隔了几日就好了,哪里喝过中药这玩意儿,味道怪怪的,忒难受的。
于是她本能地往里边蹭了蹭,一歪脑袋,不去看那黑漆漆的苦药汁。
瞧出了主子的抗拒之意,月芽眼里盛满了笑意,她可算明白了,自己的这位主子是怕喝药的,果然是对症下药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说了,这可是王爷特意吩咐大夫为你调制的药汁,岂能辜负了一番心意?一点也不苦,加了好大一勺的蜂蜜,甜着呢。”月芽有些小人得志地笑着,哄孩子地拨弄着小小的玉质汤匙,缓缓地吹着热气。
“那个时间久了,怕是凉了,不如回去热一热再端过来吧。”林梦清没折地说道,期盼着能够拖得一时便已是一时,先缓过去再说。
“不用啦,才热过的,每隔一小会儿我们便热上一回,不会凉掉的。来,婉云,快喝吧,不然我们可都要受罪的。”
“嗯?你们受什么罪?我才是最倒霉的,都没得什么病却被你们一群人*着吃药。”林梦清捏了捏自己的小鼻子,闷闷地说道,翻了一记白眼,表示心中的不满。
“婉云,这个病呀谁也不晓得,光是看表面,谁知道内里是如何了,吴大夫说了,要喝药才好得快,不然日后动不动就头疼脑热眩晕的,可怎么办呢?治标治本一定要到位,拖不得的。”月芽头头是道地解释道,有几分大姐姐的样子,可是林梦清听得是心里凉凉的,真为自己叫冤呢。
她头疼不过是思考太多了,心里一时经受不起那样的刺激,又不是真犯了什么病,看来呀,自己也只好先把苦药往肚里咽了,不然自己的耳朵又该饱受魔音之苦了。
罢了,不就是一捏鼻子,一仰头,一咕噜地吞咽下去吗?可以,自己就一口气把药给搞定,再好好地搞定这个磨人的小丫头。
一把夺过了月芽手中的白玉小碗,林梦清咕噜咕噜两大口便喝完了满满的一盅药,将白玉碗往右手边的梅花小几上一放,抬起袖子一擦嘴角,一切搞定。
“好了,月芽,药我也喝了,你是不是应该下去了,嗯?”林梦清庆幸着那碗药不是苦涩难咽的,语调轻快了些,一侧身躺下了,慢慢地问道。
“是,我这就下去。”月芽嘟起唇,闷着一嘴的气,行了一礼,便退出了里间。
哎呀,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呢?为何她会进入“她”的梦境之中,又或者“她”才是自己梦境里制造的一个角色?不对,不像那么一回事,那种感觉真的好真实,尤其是那么森冷阴寒的气息,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真的。
她可以进入那女子的身体内,与她信息相通,不会是有什么渊源吧。
记得那女子的容貌是上乘的,额上有一红痣,红若胭脂,艳若桃李,最是醒目,简直是点睛之笔,其余的五官也是精致得很,瞧不出一点儿瑕疵,只是觉着缺了点什么,又不晓得到底是少了什么,觉着怪怪的。
她真的不曾见过“她”,如此美人岂会不记在心上呢?总而言之,她就是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不,应该说是白狐,人跟妖哪里会有什么瓜葛。
算了,反正与她没什么干系,何必自己给自己添一桩烦恼呢,索性也便不去想了。
眼下,她还真要好好地思量思量自己的事情,这可是要紧的事情啊,含糊不得的。
景漓,应该说是完颜咏宁,他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子,他真就打算去干那等子诛九族的事情了?看着温然俊秀,内里却是这般的不堪入目,着实是对不起那副耐看的长相。
自己这个皮囊是亲嫡外孙女,内里则是换了个灵魂的身份能为吴国做些什么呢?应该做些什么呢?想来,若是他们在天有灵,一定是希望她做些事情来挽救的。
她素来怕麻烦,但是对于有必要、必须做、感兴趣的事情是必然会插上一脚的,此事不做个努力,怕是会让她自己一辈子愧疚不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千不该万不该乐见的了。
如今她不过是蒙混过去的罪臣之女,要钱财没钱财,要势力没势力,要靠山嘛倒是有一个,不过估计是不会干的,他都答应为吴国的乱臣贼子添上一份恶势力了,你说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比得上人家左右相的诱人条件呢,没准日后还是帮他登上皇位的合作伙伴呢,自然是没有必要得罪利益之交情的盟友了。
看来这一条路不是一般的艰难,首先要有支持她的力量,而前提便是信任于她,这个自然又是一个大大的难题了。
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信物就好了?林梦清歪着脑袋闷闷地思量着,长长地叹息了好一会儿,感觉胸腔闷得慌,有些呼吸不顺畅,不由得左手抚上了心口。
这么一触碰,手不免碰上了一件圆润的硬物,将颈上的红色绳子一拉,从内里取出了一块两枚小鹌鹑蛋一般大小的玉石,上边人工雕刻着五茎莲花,细腻而生动,不掺一点杂质的玉色,温润天然的光华,正是龙涵宇送给她的冰凝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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