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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下雪的天气,林梦清还是亲自去了冥月山庄,一刻也没耽误。
天空是白中透着一点幽蓝,一簇一簇的雪片慢慢地飞落了,像是无数的扯碎的棉絮从空中饭翻滚而下,宛如柔软的白羽,又像春日里最美的梨花瓣,零零碎碎,飘飘扬扬,像是柳絮随风轻飘着,渐渐地雪大了,密密麻麻织成了白色的网,丈把远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其实你不必今天去的。”龙涵宇抚摸着她纤细柔顺的发丝,温雅地说道,如今他淡去了一身的冷厉,温润得像一块无暇的美玉,字字透着暖意。
林梦清闷闷地笑着,道:“虽然下雪天行路艰难了些,但是可以欣赏雪景,不是两全其美吗?我可不想一直拖欠着一件事情,还不是为了你,你倒是不领情了。”
龙涵宇宠溺地碰了碰她翘挺的鼻尖,柔润地说道:“好好,我的云儿最好了,是我的不对。咱们继续赏景。”
多亏了慕容烟雪,她给了自己一箭,却是在帮助他,成全他,那段不能下地的日子里,云儿日日夜夜照顾着自己,彼此却是相处得甚为融洽的,倒是不知不觉间使得她若即若离的心靠近了自己,使得自己的心愿变成了美好的现实,一切也不再是虚幻缥缈的。
到了冥月山庄,他们这对被祝福的情人得到了热情的款待,得知他们的来意,风流倾眯了眯眼,道:“你们可真是松散,这声道谢我可是等了好久,竟是挑了这个时候过来了。”
林梦清秋水蒙蒙的眼眸里是浓浓的笑意,清润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事出有因,听说你一直在找一件宝贝,我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寻来的,连天气也顾不上了,赶紧给你送了过来,难道还不够诚心诚意吗?”说着,她接过龙涵宇手中的锦盒,当一声打开了,从里边取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他。
这书名曰素年,却不是原来那一本,这是林梦清亲自摘抄下来的,真正的那一本《素年》早就被她销毁了,如今也不过是凭着她那变态得不得了的超凡记忆把一些于人无害的资料书写了下来,那些唯恐祸乱天下的隐秘术数则只字未提,纵观天下,依旧是一本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书。
风流倾翻阅了一下,眼眸里反射出惊异灿烂的光彩,颔首轻笑道:“不错,诚意得很,如此我便收下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半天,倒也是其乐融融。
风流倾留了他们在这里小住几日,设宴好好地款待,因着天气不佳的缘故,林梦清也便应承了下来。
那一夜,莫雨见林梦清站在外边静静地欣赏雪景,四下无人,便取了袖箭暗暗地射了出去。林梦清耳力自然不差,听着东北角传来一声怪异的声响,早就回身望了过去,手掌轻巧地一挥,那精致的短箭便握在了手中。
“你是何人!”林梦清逆着光往了过去,瞧着那人模模糊糊的,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大概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莫雨勾了勾唇,低低地笑了一会儿,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柔缓地说道:“还记得我吗?”
林梦清这才看清那名女子的模样,愣了一愣,想不到却是公孙绿萼的贴身丫鬟莫雨,她的出现着实是奇怪,难道是公孙绿萼怀恨在心派她来对付自己的?
“莫雨,你我无怨无仇的,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她高高地举起了那支玲珑别致的袖箭。
莫雨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想也不想就说道:“射你啊。”
林梦清平静地看着她,道:“为何?”
莫雨唇角一翘,近乎俏皮地笑了起来,清风拂面般轻松地说道:“我家主子想要见你。”
“你的主子要见我?公孙绿萼有什么事需要见我,我怎么不知道呢?”林梦清觉着头有点晕,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按了按太阳穴,凝重地问道。
莫雨低低地闷笑着,双眸清澈如水,带了几分嘲弄的意味,道:“她早就不是我的主子了。”
“不是公孙绿萼?那么又是谁啊,难不成你想对我说是风流倾不成?”林梦清上眼皮与下眼皮激烈地打着架,拿手指捏了捏鼻梁骨,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可惜还是免不了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真不对劲,跟中了迷药似的,可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呢?无色无味,沁入鼻息,难道是迷魂消香散……
“呵呵,现在觉着不对劲了吧,没错,你中了世间最诡异的一种迷药。你以为接住了箭就没事了吗?还不是着了我的招。”莫雨并不意外地凝了她一眼,往她的后颈砍了一手刀,林梦清晕晕乎乎地便失去了知觉。
莫雨诡笑了一声,扶着她往外走去,那里自然有人接应她。
那一夜,龙涵宇怎么也找不到云儿,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
风流倾凝重地看着他道:“我知道她在那里。”
龙涵宇发青的眉宇泛着森森的冷意,看着平静如常的风流倾,紧张无措地问道:“在哪里?”
风流倾仰起头,看着外边纷纷扬扬的雪花,淡淡地说道:“去找完颜咏宁吧。”虽然景漓与他是深交多年的好友,但是,这一回他却是做错了,他不该破坏他人的幸福,纵然他抢走了惊鸿公主,可是依旧得不到她的心,与其让大家都活得痛苦,不如坦然地放手。他是支持他们,祝福他们的,成全他们,也才能让景漓走出阴影。
龙涵宇看着幽邃的天空,挥了挥宽袖,道:“谢了。”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大门走去,他要找回自己的幸福。
云儿,你一定要等我。
龙涵宇马不停蹄地朝着目的地赶去,目标越来越近了,可是,眼前划过了一行黑影,刀光剑影和着雪光朝着他扑了过来。
他轻盈地一躲闪,左右逢源,一往无前地朝着甬道前方直奔过去,他要尽快赶去,他要见到云儿!
护卫们没见过如此凌厉的气势,也没见过如此蛮横的杀意,都是愣了一下,龙涵宇单刀直入,左脚一抬一踢,一脚踢断了最前面的一柄长刀,那人与长刀一并飞了出去,将边上的人也打倒了几个,刺目的雪光之下,那些护卫们被眩晕了眼,眯了眯眼,这才觉得手中一轻,自己的武器已经被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刀撞在剑上,枪打在剑上,又不偏不倚地回打在脸颊上,金光四射,互相碰碰撞撞的,却是被打倒了一片,人影像是破裂的玻璃四散开去,凌乱了一地。
龙涵宇冲出了包围圈,顺利地踏进了府邸,刚刚进入,便听到整整齐齐的“唰”一声脆响,脚尖几毫米处钉着一排利箭。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袭红衣妍妍,妖娆百媚,雪光之中显得扎眼。
龙涵宇朝着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完颜咏宁,快把云儿交出来!”
完颜咏宁拍了拍手,那群弓箭手再一次发起了进攻,冷箭飕飕地朝着龙涵宇飞射过去。
“除非我死,否则想也别想!”红衣妖媚,他眼中是深深的嫉妒,思潮翻涌,恨不得上前一步将那人掐死在手掌之中。
完颜咏宁瞧着他的眼神却是像极了在看一个死人,在他看来,此人早晚都得死,不然,云儿还是要惦记他的。他要的是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龙涵宇低吼一声,一袭紫金华服闪动着光亮的颜色,像是无声吐信的毒蛇,多亏他身上穿了云儿改制的精湛衣料,刀枪不入,水火不容,倒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只是一味地防守却是被动了些,他需要反攻!
“我来了!”来人一袭白衣如雪,一双浓眉如墨染,手持碧玉剑淡淡地说道。
“风流倾。”龙涵宇感激地唤道,紧接着身后多出了一批救援队伍,他背后的势力也算多了起来。
“风流混蛋,你捣什么乱!”完颜咏宁见他不站在自己这边也就算了,偏偏还帮着外人对付自己,顿时怒火滔滔,怒喝了一声。
“景漓你这小子好生糊涂,不是你是就不是你的,你何必执迷不悟呢!身为朋友,我有必要阻止你继续犯浑了!”风流倾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瞅着他,叹息了一声。
完颜咏宁不满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这混蛋,你是要帮他还是帮我,就一句话,若是帮他,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是朋友还是敌人,你自己选!”
“我是在救你脱离苦海!”风流倾郑重其事地说道,一挑长剑,挡去了如雨的利箭,嗖地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大堂之上,与他面对面地注视着。
碎雪无声无息地下着,从幽深的苍穹飘散过来,飞旋在人影的头顶上,落在脸颊一瞬便化了,像是下雨一般润湿了人的衣袍。
“杀!”完颜咏宁依旧执迷不悟,狠狠地吼道,四面噼噼啪啪的脆响更加清脆了,雪光、刀光、剑影混乱地交融在一起,场面空前的热烈,天地之间充斥着满满的杀气。
两方的势力不分上下,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却是难见分晓,可是众人的脸上都现出了几分疲倦。
沉睡了许久的林梦清幽幽地苏醒了,瞧着四周黑漆漆的,便揉了揉额角,仔细地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想起自己被莫雨给暗算了,如今又是在哪里呢?话说她口中的主子又是何许人也。
她将头上戴着的碧玉簪子取了下来,旋开簪上的芙蓉,从里边倒出萤粉,这才看出了个大概,原来这里竟是完颜咏宁的住所,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完颜咏宁就是那个要见她一面的人!
她深深地震惊了!
管不了那么多,涵宇一定在寻自己,若是自己久久不曾回去,他一定会担心的。林梦清急忙往外走去,黑暗的甬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她却是听见了远远的激烈战斗。
黑暗风雪之中一阵窒息的错觉,似乎安静得可以听见雪落地的声音,听见鲜血开花的声音,那是何等的惨烈。
“你这是要去哪里?”莫雨像是鬼影一般出现在了她的去路上,淡淡地挑了下细眉。
“阴魂不散,让开!”林梦清不耐烦地说道,将手掌朝着她的颈项劈了过去,却是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如今你的武功没有恢复,咱们算是没有什么差别。”莫雨窃喜地笑着,轻松地说道。
林梦清暗暗试了试内力,果真是没有一点动静,可见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心底不禁涌上了一阵失望。
阿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想拦着你,你去看看前方的战况吧,或许还可以为你的情郎收尸。”莫雨竖起衣领,雪白的大氅掩着巴掌大的瓜子脸儿,似乎融入了一片雪景之中,她迎上林梦清陌生而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接着催促道,“赶紧啊,去晚了可就迟了。”
林梦清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湿润,衬得那双晶润的眸子如同冬日里浓雾般深不见底,她急忙侧了下身子,越过她朝大门口走去了,脚步匆匆,心里凌乱得很。
有一大半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余下的也不过一百来人。
时不时有什么东西簌簌而落,将地面薄薄一层落雪染红。
时不时有什么东西寂寂地飞落在沉沉的枝桠上,绽放一片片嫣红。
林梦清愣在了原地,两方的高手都做着你死我亡的打算,本就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思想,打得难解难分。
“住手!”林梦清张大了眼,眼里是浓浓的哀伤,大声地喝道。
“林儿!”
“云儿!”
两人的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她猛地一激灵,打了个哆嗦。
“林儿,你跑出来做什么,快回去,这里危险。”完颜咏宁走到她身边,眼里是淡淡的微笑,柔媚地说道。
林梦清斜瞪了他一眼,道:“你叫他们住手,听到没有!”
完颜咏宁垂下眼帘,脸色的透明的苍白,睫毛上的雪花化开了,挂着晶莹的水珠,渐渐地流了下来,冷冷的,却又泛着几分暖意,他想,他是流泪了。
那暖意也不过是那么一点儿热度,落在了嘴角,却是凉了,他沾了一些泪,舔了舔,原来是苦的。
“不行,他必须死!”完颜咏宁走近一步,微微动了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一层雪水,轻柔地说着残忍的话语。
林梦清扬了扬下巴,道:“你这个疯子!没有人有资格夺取别人的性命!你混蛋!”她大声地说着,大口地喘气,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与自责。
“是啊,我疯了,我是为了你疯的!遇见了你我就疯了!”狂舞的雪花落在他绝美俊秀的脸庞上,他的声音融进了绵绵密密的雪花之中,融入了漆黑一片的深夜里,压得人心里慌慌的,竟是觉着悲痛震撼,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苦苦煎熬,连狂怒的北风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遇见你的时候我终于疯了,是你将我*疯的!”完颜咏宁紧紧地钳住她的肩膀,低吼道,脸上再一次划过一丝湿热,片刻便冰冷了。
林梦清怒视着他,道:“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希望我们都死光了才满意!”她绝美的脸上笑意盎然,如同梦幻般唯美,手中藏着的一枚可伸缩匕首滚烫如火。
“我想怎么样?”完颜咏宁依旧笑着,眉宇之间是如何也化不开的悲伤,低头看了看那愤怒的女人,白玉般精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她奇秀的容色,缓缓地说道,“我只要你一人,我只要你,你才是我的!”说着手指直直地指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如今跳动得猛烈像是喧天的战鼓,咚咚咚地碰撞着,令人惊骇。
林梦清犹豫着手中的动作,迟疑着下一步的行动,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掌,鲜红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哒哒地滴在地面上,盛开娇美的花。
“你知道吗?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寻找一颗心,一颗可以让我继续活着的心。我终于找到了,可是,你却转身向着另外一个人走去,你真够残忍的。”他的指尖温热,缓缓地拂过她凉丝丝的脸颊,“你叫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林梦清扶着胸口,呵斥道,心头涌上了一抹酸痛,是啊,她也会疼,疼得不明不白,好像自己欠了他许多许多。
“我要说,我一定要说。”他的话语带了几分卑微的乞求,低低地呢喃道,“当我看见你的时候,这里会忍不住痛痛的,我觉得,我们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是爱过的,可是你却忘记了,你不要我了,你爱上了别的男人!”
林梦清连连往后退步,他步步紧跟,一直退到了墙角,她的背脊抵着冰冷坚硬的墙壁,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我……我们做朋友不可以吗?”林梦清抚摸着刀刃,尽量平和地询问道,眼前的人是病入膏肓,她不能看着那边继续厮杀起来,涵宇怕是要抵挡不住了,那暗沉的颜色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她要想办法救他。
完颜咏宁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白皙如玉的手指覆在心口处,眼中是一片氤氲,苦涩地一笑,道:“你想要救他?那就杀了我吧,否则没有别的办法。我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林梦清定定地看了他许久,这才犹犹豫豫地举起了右手,涩然一笑,道:“对不起了,求你放过他,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既然一切是因她而起的,那么就让她来吧。她手中变长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颈动脉,咬了咬唇,坚定地看着那人。
“呵呵,想死?你得问一问我啊。你死了,他照样要死。”完颜咏宁俯视着她,残忍地说道,嘴角绽放一抹妖艳的笑容,眼底划过一丝冰冷,黯淡了神采。
林梦清一阵失神,落魄地凝视着残忍的男子,手中的匕首被他夺走了。
他紧紧地握住匕首,将下颚靠在她的额上,有泪水纷纷如急雨,穿过细密柔软的睫毛,滴落在了她绝伦美好的脸庞上,“这一世你欠我一条命,那么下一世你是不是该用一生去偿还?”
“啊,你说什么?”林梦清眨了眨眼,迷茫地问道,看不懂他古怪的心思,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宁。
“因为我活在你的心里,所以,你不可以死。既然如此,我只能孤独地死去,一切来个了断。”完颜咏宁指了指她的心口,含泪的眸子闪动着一丝讥讽与狡黠,淡淡地说道,“我用我的性命来换取你的自由,换取你的幸福,你该是欠我一生一世的,下辈子你一定是属于我的。”嘴角蕴着漂亮炫目的弧度,话音刚落,他有些霸道地将温热的唇覆上她香软的唇上,旋即用力地将匕首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推了一把,准确无误地刺中了要害,深深地没入了心口,大量的血淋淋地滴落,殷红了她雪白的衣衫,像是绣上了嫣红的牡丹,妖娆富贵。
林梦清如遭雷击,心里轰地一声巨响,惊恐地说道:“不,我不要欠你!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她扶着他的肩,随着他一起滑倒在地上,几乎绝望地哭叫道。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呢,将痛苦留给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如此恶劣地对待他们呢。
完颜咏宁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哀痛,这般凄哀,如丝的凤眼里是一汪秋水涟涟,透着说不出道不尽的哀怨与惆怅。
林梦清慌乱地晃动着那人,见他的呼吸渐渐地低微了,美丽妖娆的脸上竟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含了些许满足,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汹涌如潮,打湿了他俊秀绝美的脸庞。
他终究是沉沉地睡去了,不再苏醒。
莫雨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看着林梦清怀里渐渐冰凉的身躯,嘴角挂着一抹惨淡的笑容,如青葱般水嫩的手指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又柔柔地抚弄着他的眉心,像是在看睡梦里醉酒的美人儿。
她笑了笑,道:“你真狠心。”她朝缓缓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她怀里的人儿,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远去了。是啊,他真狠心,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梦,最后却是以最惨烈最可笑的方式破碎了她的美梦,一切终究不过是痴人说笑的幻影。
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
随着完颜咏宁的离去,一切也彻底结束了。
龙涵宇揽住脆弱如瓷娃娃的林梦清,温柔而心疼地拨开她额前沾雪的发丝,露出她光洁如玉的额头,疼惜地吻了下她精致的眉,呢喃般轻柔地说道:“我们要好好地活着,他也希望我们活得好好的。”
林梦清恍惚了一刻,望着深邃的苍穹,凝望着眼前这张俊秀如玉的脸,泪水再一次弥漫了眼眶,她颤巍巍地伸出手,细细地摩挲着他刀削斧斫般俊朗的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回家。”龙涵宇眼底是流光似水,四射明光,慑人心魂。他亲昵地碰了碰她的脸颊,浅浅地咬了一下她圆润精致的耳垂,吐出温热绵软的气息,一把抱起了她。
“嗯,”她迷雾般的眼眸恢复了几许清明,微微一笑,如莲般清尘脱俗,依恋地将螓首倚靠在他温暖而宽实的胸膛上,突然觉着心里一阵温暖,柔和地应道,“我们回家。”
回家真好。
所有的完美不过是一场幻象,再绝艳倾城又如何,不过是像那点点流星转瞬消逝,只是那些绝代容光会深深地刻在他们的心里,抹不去那一夜的震撼,默然或是痴心或是向往或是叹息,到底是将美丽长久地凝住在了梦端,每个人都活在梦里。
他们来过,爱过,哭过,笑过,一切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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