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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毅,只是凌家堡的护院头领,在五岁那年被凌老堡主带回了堡内,从此跟着主子和莫言在一起习武用功,在这里我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三人成为了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主子凌云阳五官精致,像一块璞玉一般温润,浅色系的衣衫修身,显得更加的飘逸俊雅,属于少年老成的类型。四岁便能吟诗作词,七岁善射,惊采绝艳,天生的练武奇才。虽然他是少爷,但是凌老堡主并不因此而降低对他的要求,对我们几位一视同仁,算是半个父亲,我一向对他很尊敬,他确实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叱咤风云,名声远播,屹立于武林几十载也没有被动摇过武林至尊的地位。
莫言是从小便被收留在堡内的一名孤儿,我俩身世背景相似,倒也是相处得不错,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很多时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受到的处罚也是最多的,只是性子使然,依旧是该怎么样就这么样。阳认为他为人处事欠缺稳当,所以那些重要的事情都是托付于我,让我亲力亲为,负责督促完成,他也只是笑笑,偶尔打趣几句什么大忙人什么劳碌命之类的话,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发下时间而已。
后来凌老堡主遭人追杀,丢了性命,所有的担子便落在了不过十三四岁的阳身上,我们两位兄弟能做的不过是安慰他,给他分担一些担子。老堡主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日,前一年便已经着手让阳处理大部分事务,所以,也谈不上特别的沉重,只是心里的伤痛占据了上风,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绿野山庄的帮助下,才渡过了难关。
任重而道远,阳只是经历了短短几日的调整,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堡内上下的事务中。在他严谨的整治下,凌家堡依旧威武如往昔,大有乃父之风,好名声在天下传开了。
阳在空闲之余并没有忘记追寻父亲受难的线索,希望早日为父亲报仇,只是对方过于隐蔽,居然连着过去了一年也没有一点线索。
日子一天天地走过,堡内的平静被打破了。
素有第一善人美誉的阳半夜从外边归来,带回了一位陌生的姑娘,伤痕累累,精力却是不错的,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没有见过哪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可以挨过这么多折磨,显得有些不寻常,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林姑娘便住了下来,连着调养了近乎两月才彻底复原伤势,用的药材都是极为名贵的,能够进入凌家堡寄住已经是够惊讶的事情了,而阳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亲近体贴过一位姑娘,就是自称为凌家堡未来夫人的公孙小姐也没有受过这样特别的待遇,我与莫言都是含了疑惑,却是没有琢磨出里边的意思。
出于长期的好奇,我终于问出了疑惑,他淡笑着说了真相,原来她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从知道她的身份后,我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她是死而复生的林婉云,是冷面王爷龙涵宇最宠爱的姑娘,是英王妃恨之入骨的情敌。
模样没法形容,在大家的审美意识里,的确算不上美人,肤色过于奇怪,就是五官精致,也被掩盖了美感,唯一足以吸引人的便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琉璃眼眸,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朝气蓬勃。
实在是难以想象英王爷会看上这样的姑娘,瞧他一个月多的搜寻,不像是虚情假意的,这样的举动不知道惹得多少怀春少女心醉了,俊美如斯的男子难得,痴情至此的更是难得。
我与林姑娘接触不多,大多数只是淡淡地照面点头,然后擦肩而过,每一次见到他,她都是笑意盈盈的,像是一点烦恼也没有,偶尔会听到呢喃一样的哼唱,甜润润的,像是绵软的云朵,有股清爽的气息迎面而来。
过不了多久,她便寻思着离开了,阳吩咐我好好地保护她,我一向是听吩咐的,也便一直跟在身后,无聊之时便琢磨着她的言行,心里莫名地起了几许涟漪。
那一天,莫言驾了一辆马车把她送到了天然居附近的市集上,之后我便继续跟随着她,莫言则在原地等着阳的到来。
她明明没有什么功夫却硬是逞强要救小乞丐一命,搅进了一滩浑水里,惹来了一身的麻烦,我突然起了兴趣,没有立马过去帮忙,只是尾随在左右,看她会如何行动。
看着一群乞丐紧紧地追着她,她没有多大的犹豫便背起了年纪比她大的乞丐,撒腿就跑,只是压根就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很不幸地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眼见着乞丐大笑着过来了,我的心居然有些慌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本来想要立刻下去帮忙的,谁知道她却脸不红气不喘心不乱地面对着满脸横肉的大汉,跟他大谈特谈,还预备着打个赌。
那个赌我想都不想就觉得她是输了,以她的细胳膊细腿,怎么可能打赢这位领头的韩爷呢?不过,见她面色没有一点慌乱,我忽然想要见识一下她所谓的功夫,要知道那时候探过脉搏,并不是有内力的人。
她凭什么相信自己会赢呢?
我在屋檐上看见了一根粗粗的长绳,想也没想便甩到了墙头上,刚好垂下来一段绳子,她眼尖看见了那根绳子便想见了救星一样,自信满满地把玩着长绳。
我见她泰然自若,莫名地信了她的话,她或许真的可以打败韩爷。
没想到她的招数那么的奇怪,不是中原的功夫,也不是番邦的奇招异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念之间,我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那一场赌局,她获胜了,我还是知道背后的秘密的,那位韩爷故意让了她几回,显然是有意放他们离开的。
脱离了危险,林姑娘便带着小乞丐离开了,一路有说有笑地到了悦来客栈附近,小乞丐不知为何离开了,她便找了一位车夫前去送一送他,自己则进了悦来客栈,我便在客栈边上静静地守候着,过去了好半响,她才跟着车夫出来,一路往妙心医馆赶去,原来那位小乞丐在医馆里等着他们。
见他们进去了,我便继续在隐蔽的场所守候着,随便等着莫言过来接头,也没有等太久,我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过来了。
我望向香味的来源,看见了长相装扮如出一辙的莫言,这小子又预备着整人了。
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带着他走进了医馆,果然,莫言开始挑弄林姑娘,说什么他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我以为她会相信,要知道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件很稀奇有趣的事情,她却反应平平,只是半信半疑地望着他,否定了他的话,大有咄咄追问的架势,我不想莫言继续耗费时间,便朝他低低地传了话,他才收敛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迅速地离开了医馆。
之后,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我带她到了天然居,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英王爷也到了,两人正式见面了。
我相信她是真的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她一点也记不起过去的事情,连英王爷也忘记了。
再后来便是没有一点悬念的事情,她与英王爷聚在了一起,顺利地从天然居带走了,带着一个特殊的任务到了英王府。
我又多了一项任务,便是保护她,听从她的调遣。阳给了她一个特制的玉哨子,只要吹一吹,我便会及时地出现,接受她的吩咐。
莫言说你们两个也算是老熟人了,还是让我帮你化化妆吧。
于是,我便被他化妆成了另外一个人,于她而言,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第一次得到她的吩咐,她让我带她离开王府。
那时候,我心里居然有些欢喜,很奇怪的感觉,没有多想,便压制了下去。
她过得挺好的,住所布局很雅致,赏心悦目,我想,她现在是幸福的,依旧是神采飞扬的灵动俏皮。
后来,我想,听到她说要出府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是有点私心的,希望她是想要离开这里,然后他会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让她快乐地过下去。
她的古灵精怪再一次展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就那么在我的眼皮底下乔装打扮离开了成衣店,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她那点小把戏,女扮男装,只要记住了她的神韵,就是怎么打扮,我也可以从她清灵灿然的眼神里认出她来,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没有一次再错过她,只是我假装被她偷偷地溜走了,然后悄悄地跟在身后好好地保护她。
这样的日子有些奇妙,因为有她的存在,我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无波无澜,平平淡淡的生活多了斑斓的色彩,生动了许多,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再后来,看着她与他分分合合,一次一次的蜕变,我能做的不过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用心地保护她,护得她的周全。
这样的她,令人心疼,我能做的不过是这些,守候她一生一世,便成了我的职责,没有人吩咐,发自内心地希望她过得好,只要她开开心心的,跟谁在一起也无所谓。
待到重逢的那一日,她喜极而泣,她说她在等这一天,心甘情愿的,跟着心爱的人回家,寻找彼此的快乐。
我说好,祝你们幸福。
她温暖地一笑,你也会得到幸福的。
我静默不语,她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所以,我幸福了。
这样的爱,我不曾后悔,因为真心去爱过一个人,那些回忆成了甜美的温暖,温热我的下半生。
听说等待可以换来一个愿望,我愿意一直等下去,无论是一年还是一生,我等着下一世可以早些遇见你,然后牵着你的手划下爱情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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