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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可默默擦汗。你们哪只眼看出来她是他的小妾了？
“且她魂魄清澈，只要在途中给河神贡些猪头牛头便可……”
“不对，还有一只鬼。”其中一个女子突然皱眉。
嗖的一声，她已经近身抓住卜可的手腕，从她的袖口里摸出一物。
“鬼域沙地的小鬼，怎么在这里？”她提着小鬼的尾巴，看向卜可。
当时情况混乱，她无意间便带上了这只小东西，见他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求救，卜可伸出手：“路上捡的，我以为是宠物……”
“他想吃你，你看不出来？”她提着没放手，似乎不愿意还给她。
小鬼疼的扁嘴，扭过身子想咬她的手，却怎么都咬不到，只能在她手下徒劳的挣扎。
“不会的，不信你看。”卜可壮着胆子将食指慢慢伸向小鬼嘴边。小东西啊，你要是咬我的话，谁都救不了你了。
小鬼看着白嫩的指尖慢慢伸到他的嘴边，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张开嘴巴，露出前面两颗尖尖的小牙。
“看见了吧，这玩意儿专食阴魂。”女子淡然的看着卜可，空出的手已经准备出招。
“等等！”卜可指向她手中的小鬼。
女子垂眼看去，只见小鬼不知何时竟闭上了眼睛，一只手塞在嘴巴里轻轻的吸吮，嘴角的口水正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淌。
“雪堂，有我在这只小鬼不敢怎么样，我夫人很喜欢他，希望你能手下留情。”秦梵的声音淡淡飘来，竟是为一只鬼域里最孱弱低下的小鬼求情。
雪堂微愣，这与她以前相识的秦公子不太一样，以前的秦公子对低等弱小的妖鬼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开口替他说话，不但如此，这是秦公子第一次当着她们的面赤裸上身。雪堂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所在。
“雪堂，还给秦夫人。”雨堂突然开口。
雪堂看了姐姐一眼，略一思忖，提着小鬼递给卜可：“过河的时候千万别让他出来，藏好了。”
接过小鬼，卜可道了声谢，将他揣回袖子里，然后默默坐到秦梵身边。
见秦梵阖上了眼睛，她就没开口打扰，独自欣赏水岳湖的美景。
船小人多，小船在湖面上行的很慢，快到湖中央的时候，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突然掀起巨大的波浪，且有愈演愈恶劣的趋势。
船夫见状，忙从船舱里抱出早已准备好的猪牛脑袋放到船头，又点燃几柱香插在前面，口里吆喝着卜可听不懂的民歌，等唱到高潮的时候，他忽的拿起猪脑袋，用力往湖里抛去，接着又抛下牛头。
随着牛头沉没湖底，湖面的水浪逐渐变小，船夫举着三根香，跪在船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至此，水岳湖的湖面才算完全平静下来。
“堂主，河神他老人家同意了。”船夫表情有些惊讶，慢慢起了身。
他在水岳湖做了二十多年的船夫，一半除了他行事谨慎之外，另一半靠的是运气。以前还跟他一到做船夫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因为贪财而冒险载鬼域的妖鬼，最后河神发怒，将他们统统吃了。
这次要不是有水岳城的两位堂主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船。原以为就凭这点儿贡品无法安抚河神，还需要两位堂主的帮助，没想到河神竟然就这样允许他们过去了！
他偏过脸，探究的目光落到卜可身上。也罢，也罢，他做了二十年的船夫，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兴许是河神他老人家今儿个心情格外好，就放他们过去了。
“雪堂，河神今天脾气变小了。”站在船头的雨堂低头看着湖面，小声疑惑道。
雪堂点点头，轻声呢喃：“河神对她有点……不同。”
到了水岳城，卜可被眼前的盛情给震住了。这里的建筑高且雄伟，根本不像是古代会出现的建筑，尤其是城主的楼宇，呈螺旋状高耸入云，抬头望不到屋顶。四周的建筑则环绕着城主的楼宇，鳞次栉比，好不繁华。
此时暮色四合，散雾弥漫在水岳城周围，氤氤氲氲，晚霞斑斓，点缀着城中的屋舍，从楼宇顶端俯瞰整座城镇，宛如天河中镶嵌的瑰丽星辰。
“城主已经在大厅静候秦公子，我们就不进去了。”雪堂和雨堂替他们打开大门，便转身离去。
“她们知不知道你是皇帝？”卜可看了眼她们的背影，问道。
秦梵也不看她，迈着步子往前走：“水岳城里，城主就是皇帝。”
那个叫鱼鳞君的这么牛逼？卜可瞥了眼秦梵，心里突然有点儿畅快，想起一句俗语“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不知道秦梵见到这里的霸王会是个什么态度。
刚踏入大厅，便迎上来一位老者，他笑着朝他们躬了身：“老朽是这里的奴才，负责替二位引路。”
说罢，便走在他们前头，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厅廊，来到大厅深处的一间雅阁。
卜可微微好奇，这鱼鳞君难道是条百年鱼精？见面还挑在这么隐蔽的小房间里。
老者转过脸朝他们笑了笑：“让二位辛苦了，城主今日心情不太好，将自己关在这房间里整整三个时辰没出来过，没办法，老奴只能带你们来这里。”
秦梵没什么表情，朝老者点了下头，倒是卜可嘴角微微抽搐，这位城主八成还是条脾气古怪的老头子。
他说完，伸手敲了敲房门，“城主，贵客来了。”
“……”房间里许久没有回应。
老者又试着敲了两下，正准备再开口，房门“吱呀”一声儿，自动打了开来。
“二位贵客请进，老奴就不进去了。”老者做了个请的姿势，便替他们关上房门，恭敬的候在外面。
人呢？卜可左右张望，没看见神秘的鱼鳞君，倒是那扇敞开的巨大窗户吸住了她的眼球。
因为楼层建的极高，站在窗边便能看到外面轻轻飘浮的云雾，放眼远眺，青山碧水的盛景尽收眼底，整座水岳城如一副棋盘一览无遗。
“啊！”重重的哈欠声自屏风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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