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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往下移了移,定睛一瞧,发现小猫的嘴里还衔着块黑黄相间的布团,只是为何布团上隐隐约约的兰花图纹有点眼熟呢?
范佟歪了歪脑袋仔细回想,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
他睁大眼睛盯着小猫嘴里的那条锦帕,手指颤抖的指了过去:“陛下,那,那不是趾凤赠您的兰香锦帕吗?”
趾凤山出来的东西多半都是宝贝,别小瞧秦梵平时擦手的这条锦帕,其价值在整个大徽可谓是千金难买,兰香锦帕顾名思义,会散发出淡淡的兰草香气,且无论怎么洗它香味如故,君子如兰,当初趾凤山的人将此锦帕赠与陛下就是此番寓意。
可现在那条价值连城的兰香锦帕却被小猫当做垃圾叼在嘴里,还跟它身上一样沾满了墨汁!
“陛下,这可怎么办?墨汁难洗,这帕子上沾了这么多怎么洗干净呢。”范佟急的就要上前去夺帕子。
卜可察觉到自己又闯了大祸,赶紧松开嘴巴丢了帕子,准备再往窗台上跳。
但偏偏关键时刻身材不给力,虽然没至再从窗台上掉下来,但却只有一只爪子勾在窗沿上,身子悬在了半空,摇摇欲坠。
没等范佟捉住小猫,秦梵就冰冷的阻止了他:“退边上去。”
范佟登时缩了回去,默默的站到角落,心里始终在为那条锦帕而不舍。真是白白糟蹋了好东西,兰香锦帕,那可是兰香锦帕……
秦梵一点儿都不嫌弃小猫脏兮兮的身子,伸手就把她抱到怀里,简单的对她检查了一番。
“你趁朕不在的时候,又干了什么事?”秦梵将她翻过来,双眼透着丝丝寒气,他的这只小猫真是半点都不让他省心。
做了坏事终归心虚,跟秦梵待久了她脸皮也练得厚了不少。
她茫然的望着她,双爪直摇:“喵喵。”我什么都没干。
“没干你身上怎么会弄这么脏,还弄脏了朕的帕子。”秦梵知道她在撒谎,她那一闪一闪的蓝溜溜大眼,分明是在心虚。
秦梵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的明白了什么,他抱着她大步朝书架的方向走去。
耶?他不会发现了吧……
秦梵睨了她一眼,一副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自己的表情,伸手触动了书架上的机关,然后当着她的面儿取出了放置画轴的木盒。
在秦梵要打开的它的瞬间,她嗖的扑了出去,紧紧抱住木盒。
不能打开,绝对不能打开,被他看到就惨了。
小时候老师教过我们,犯了错要主动承认道歉,才能得到善解人意的原谅,但事实上是下述这样子的。
秦梵皱了皱眉,无情的将她的爪子一只一只掰开,然后如前所述步骤打开了藏画的木盒。
“你的本事不小。”秦梵陛下赞许的夸奖。
他将画轴放到书案上,看了眼系在画轴上的细线,默默的扯了扯嘴角,这线系的好像抽筋的蜘蛛吐出的蛛丝。
随着画轴一点点被打开,秦梵额角上的青筋一下接着一下跳着。
直到画卷上少女的脸露出的刹那,角落里远远偷瞄的范佟已经彻底折服于陛下养的这只猫祖宗,跪倒在地……
画上那一长串杂乱的猫爪印,无不昭示着罪魁祸首的身份。
卜可像犯了错的孩子缩在一边儿,时不时拿眼睛瞅瞅他。唉,这回又要挨骂了,指不定会下令禁足,让她自个儿去面壁思过。
就当卜可以为秦梵要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秒杀她时,头顶上方秦梵陛下的声线一反寻常的放柔,朝她伸出神圣的手掌:“过来。”
卜可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不是所有的皇帝都那么心胸狭隘动辄杀人打人,比如像秦梵这样的男人偶尔不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有爱的。
于是某只激动不已,连滚带爬的扑向皇帝陛下宽容的怀抱……
“啪。”
幻想破灭。
秦梵收回弹在卜可脑门上的食指,偏头看了眼范佟,示意他出去。
等范佟出去后,他身上强大的气场直逼而来:“有你这样毁灭罪证的?嗯,不仅如此,还弄坏了你自己的画像。”
卜可抱着脑袋的双爪僵在半空,他不该责备她弄坏了他的画吗?等,等等……后知后觉的某喵一脸震惊的低头,才反应过来画上画的少女是她自己!
她长得那个样儿?不对不对,一定是搞错了。前世她虽然没有荧屏上双冰那么漂亮,但好歹也是个宅男小女神级别的长相。但画上的少女是什么姿容?是小仙女儿呀!这拿到现代就算演技再渣不说影后大咖,混到一线级别不是问题。
“朕打你,是希望你以后做事细心点,总是毛毛躁躁,万一朕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秦梵这番话说得有理,卜可安静的坐在一边儿听着。
见小猫突然变乖,秦梵的眸光才逐渐柔和起来,他对她总是狠不下心来。
晚上,卜可躺在床上很久没睡着,脑袋里还在想着那幅画的事儿,那个少女真的就是她吗?如果是,为什么与前世的模样不同呢……
国家之间的联姻,无非就是政治。
当秦梵正在给她理毛的时候,赫连云染突然进来提出想迎娶孟倾舞。
卜可一听,哪还坐得住?先不说倾舞被鬼宗的人掳走,就算倾舞在这里她也不能让倾舞嫁到突辽去。赫连云染的人品暂且不论,但以政治目的而成亲的女人多半没有幸福可言。
秦梵知道她心急,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对赫连云染道:“二殿下初次来我大徽,为何想要迎娶一个无名的医女?”
这言下之意便是,赫连云染第一次来大徽国,而孟倾舞又不在皇宫,即便以前他们有千分之一的几率相遇过,但大徽皇宫中的一个医女就让突辽的皇子主动提亲,真是有趣的事情。
赫连云染并不知道孟倾舞这个女子不在皇宫,他接着道:“陛下,本殿对倾舞姑娘一见倾心。”
“何时见过?”秦梵冷冷勾了唇。
赫连云染垂目回答:“太医院。”
哼,秦梵止不住轻讽出声:“二殿下,你当朕是昏了头?”
眼见着大徽的皇帝即将发怒,赫连云染依然暗咬牙关:“若我突辽国同大徽国和亲,对陛下来说是件好事,还希望陛下能成全。”
这回,秦梵许久没有做声,他幽深的眸子看着赫连云染,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
卜可却急了,他怎么不揭穿赫连云染呢?赫连云染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倾舞。
半晌,秦梵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孟倾舞被派出宫收集各地珍贵药材,如今不在宫中,这件事等她回来再说,到时候定会给二殿下一个答复。”
他这是要给赫连云染希望吗?但如今倾舞还在危难之中,他怎么可以因为政治而利用倾舞呢?
卜可忽的抬头愤然的望向他:“喵喵。”
秦梵置若未闻:“二殿下如今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打算何时启程?”
赫连云染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这是在赶他走了,大徽的皇帝做事果然独有一套,客气的时候让你感恩戴德,不客气的时候丝毫脸面不给。
“那本殿回突辽后静候佳音。”赫连云染起身,朝秦梵施了一礼,便出了御书房。
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都离不开在你心中谁最重要的问题纠葛。
通常对方不是甜言蜜语违背良心回答,要么就是傻不拉几的气走对象,再要么就是转移话题巧妙避开……
赫连云染离开后,御书房的气氛急速下降到冰点。
“对你而言,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权力的棋子?”卜可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
秦梵垂眸看着她,其实他想告诉她血淋淋的真相,比如赫连云染这次提亲是另有原因;比如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又比如仅凭感性处理这次的提亲,未来可能边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
有时候他谁也不愿意去管,其他人与他何干?有时候冥冥之中注定一般,坐拥天下又情不自禁会思忧天下。
“这场婚事朕未必会答应。”他缓缓道。
由他决定答应不答应?也是,这里是大徽,女子婚事都得听从他人安排,在这里谈何婚权自由?她以后应该也会这样子的吧……
卜可瞬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他沟通,即便他在这个时空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但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注入了骨子里,她改变不了,更没有资格去要求他改变。
范佟准备敲门提醒秦梵用晚膳的时候,却看见小猫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他疑惑的望了眼,便听见御书房里秦梵的寒冷的嗓音。
“在外面杵着干嘛,还不滚进来。”
范佟一愣,随即收回目光,进了屋里。
“给朕拿壶酒来。”秦梵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
“是,陛下。”范佟心中不禁更加疑惑,陛下平时很少喝酒,今儿怎的突然要他去拿酒了?而且看陛下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还显得有点儿疲惫无奈。这样的陛下他还真是头一次瞧见。
忽的想起从门口匆匆跑走的白色身影,他按下心中的惊疑,立即走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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