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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陆寿这么一提醒,地瓜才突然想起来:“没呢,我早上去柴房报柴的时候就没看见。”
这下陆寿更困惑了,他停下铲土的动作,望向在忙活着的小猫。
卜可见他看向自己,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她没法告诉他们风玄七大清早就耍大牌一个人跑路了,然后就剩下她留在这里。
好在陆寿没多说什么,等两人一猫将坟填好了,陆寿用木头刻了个墓碑插在坟包上,然后再坟前磕了几个头。
地瓜恢复的很快,昨晚缠着他的邪物被消灭后,到现在为止他身上的那些脓疮都结了痂。
不少病重的人想来陆寿家看病,但之前碍于地瓜的病又不敢上门,现在地瓜突然好了起来,消息立马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卜可跟着陆寿和地瓜开始挨家挨户的查看情况,有了昨晚的经历,陆寿如今觉得这场瘟疫不是单纯的疾病那么简单,定是同昨晚见到的邪物有关,只不过他一介凡夫俗子,即便知道真相也帮不了别人。
卜可从没见过沧水这般穷苦的地方,原以为陆寿的房子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但一路走来才发现陆寿的那座茅草屋在这个村子里已经算得上上等了。
黑漆漆的山洞,地瓜进去都得弯着腰,陆寿几乎都在地上爬着钻进去的,山洞很浅,显然是人工挖出来的。
陆寿摸索着点燃一根蜡烛,放在石桌上,卜可则蹲在他的身边,看着躺在一堆枯草上的爷孙二人。
小孙子比地瓜还小,顶多五六岁的模样,老人头发花白,瘦得不成人形,那枯瘦的手臂伸出来就像根木棍似的,而且老人的身上也长满了和地瓜一样的脓疮。
老人因为年纪大了,感染初期就再也起不了床,完全靠与自己孤苦相依的小孙子照顾自己,但不幸的是前几天小孙子也被感染了,虽然目前小孙子只是手臂上长了脓疮,但每每看见那些脓疮越长越多,老头儿一颗心都深深陷了下去。
“地瓜啊……”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地瓜赶紧来到他身边,老人想伸手摸他伸到半途又收了回去。
“石头爷爷,你放心好了,只要那位小哥还在,你和小石头一定会平安无事。”地瓜口中的小哥正是指的风玄七,他当时虽然迷迷糊糊但知道是风玄七救了他。
地瓜说着,突然转过身朝卜可伸出双手,卜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愣了一下,结果自己就被他给抱到了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瞧见卜可,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只小猫通体雪白,一双湛蓝的大眼比宝石还要漂亮,尤其是它那看着自己的眼神,竟觉得像极了人。
见石头爷爷露出惊讶的目光,地瓜激动的解释:“我爹说这是西域的灵猫,在西域和大徽都被当做神兽,那个很厉害的小哥就是她保镖,灵猫来了咱们村子,说明咱们的病都有希望了。”
石头爷爷一听,眼中露出一丝激动的目光,赶紧拉过身边的小孙子,对卜可道:“灵猫啊,我这条老命没了不要紧,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子小石头,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过了几年的苦日子,一定要救他啊……”
石头爷爷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这些年他们都窝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吃不饱穿不暖,冬天小石头手脚都是冻疮,夏天则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明明该是个在爹娘怀里享福的孩子,五岁了却只有二十几斤,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
从小就衣食无忧,来到这个世界就在皇宫里待着,如今这般场面都是第一次见到,差别之大让卜可心里泛酸。
她的魂魄上有外婆的玉佩,一般的妖鬼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伸出自己的小梅花爪子摸了摸老头儿身边小石头的手,又朝老头儿坚定的点点头。
石头爷爷见小猫如此灵动,不由心上一喜:“地瓜,你说的没错,灵猫真的是神兽,瞧,她听得懂我说话呢。”
陆寿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只有他知道小猫的真实身份,若不是这只小猫的特别,陛下也不会对它那般宠爱,但这点陆寿并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起。
“喵喵。”卜可对着石头爷爷慰藉的叫了一声儿。
石头爷爷满是褶皱的脸上展出慈祥的笑容:“真是可爱的小猫。”
几人稍微寒暄几句,陆寿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一些自制的药膏递给小石头。他做的药膏只能延缓脓疮恶化,并不能根治,但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离开了石头家,陆寿又带着卜可去了其他村民的家中,除了石头和他爷爷,另一对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在村子里到处乱窜的小乞丐。
卜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头发几乎遮住大半个脸,只有一双黑子般的眸子定定的与卜可对望。
小乞丐衣衫褴褛,脚上的草鞋破了好几个大洞,黝黑的脚趾头大部分都露在外面,当时正在人家地里偷挖土豆,结果被发现,遭了一顿毒打。
那小乞丐的行为虽然可恶,但打他的村民下手确实狠了些,小乞丐身上被竹竿抽出一道道红印,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哼出半声儿,抱着脑袋任由村民打他。
那村民一边打一边骂道:“没娘养的小杂种,你怎么就不得瘟疫,死了咱们村就少了一大祸害!”
估计是打的累了,那村民才扔了竹竿,狠狠瞪了眼他,甩腿离开。
陆寿发现小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少年,不由叹了口气:“那是村子里的流浪儿,刚出生不久爹娘就死了,后来被一户人家收养,结果那户人家不久也都死了,所以村子里的人认为他是灾星,甚至有的人还说这次瘟疫就是那孩子的原因,好几次那孩子被村民给杀了,不过奇怪的是那孩子每次都能险里逃生,久而久之村民也不敢再管他,便放任着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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