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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重量全靠他支撑，这一推，直接跌坐到地上，后背结结实实磕在茶几的边缘。
“?。”
盛煜指了指楼上，“先回房。”
这话是对姜驰说的。
姜驰朝那边瞥了眼，盛蔷红着眼睛，眼眶里积攒着泪水，要哭不哭，倔强的让人心疼。
她一直都这样，总能轻而易举挑起男人的保护欲。
今天要不是盛煜在这，她能直接撕破脸皮，扑过来跟自己拼命。但盛蔷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盛煜在，她就是懂事又无辜的受害者。
去他妈的无辜。
姜驰脸上挂着假笑，捞起衬衫穿上，从她身边走过去。
盛蔷没看她，专注地盯着盛煜。
“哥，”她强颜欢笑，“我回来了。”
盛煜往楼上看一眼，姜驰刚好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狗男人。”
她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盛煜眯了眯眼。
盛蔷脸色不太好，“哥？哥你在听吗？”
“嗯。”盛煜看她。
盛蔷委屈的要死，“哥，你都不去接我，我回来了你又不在。”
她眼泪终于掉下来，一滴连着一滴，哭起来跟猫似的。
“你干嘛让她住咱们家啊。”
盛煜眼神很深，“方便。”
盛蔷愣住了，没理解盛煜话里的意思。
“哥你说什么？”
盛煜没有在开口，他一直都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她问什么他答什么，一般都是她说他听着，偶尔给两句回应。
从姜驰下车的那一刻开始，盛蔷就在楼上看着。她看着盛煜把姜驰的行李拿下来，看着他主动跟姜驰说话，看着他们走进屋里。
自始至终，她没拥有过的待遇。
盛蔷心里发苦，但她没有感到不安。盛煜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只要这个坎还在，他跟姜驰就永远不可能。
“哥，我听说她出事了。”
盛煜给自己倒杯水，“嗯。”
盛蔷擦了擦眼泪，把杯子递过去：“你要管吗？”
盛煜把水壶推过去。
“有损公司名誉。”
这就是会管的意思了。
盛蔷心里有数，她没有在问，笑着说起别的。
“哥，我过段时间想办个画展，你会去吗？”
盛煜看她一眼，“让均尧帮你。”
“他跟着窦叔叔出差了，”盛蔷撇了撇嘴，“谁要他帮忙，你去不去嘛。”
“嗯。”
盛蔷一拍手，“那太好了。”……
姜驰把自己锁屋里，晚餐没下去。
陶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黑了。
“驰驰，你没事吧？”
姜驰站在窗前，“能有什么事。”
“我，我那会儿顾不上你，煜哥把叶霖阗带来了。”陶蕊一阵咬牙切齿，“我靠，他俩真是一貉之丘。”
姜驰默了默，纠正她：“一丘之貉。”
“对对对，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
姜驰没在说话，黑暗中亮起两束光，笔直的照着前方。
“驰驰，你看微博了吗？”
姜驰目光随着车灯走，“什么微博？”
“我猜你就看不到，快去看看，有惊喜哦。”
车灯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
姜驰收回视线，低低“嗯”一声。
她很长时间没登录微博，路谨言给她的私信，时间在三天前。
[女神，加油啊！]
姜驰没给他回，点进自己的推送消息。
有人艾特她，并发了条微博。
清白@背道而驰。
一句话胜过风言风语。
网上惯会见风使舵，纷纷替姜驰声张正义，那些负面消息顷刻间消散。
八块腹肌转发并评论：
[清者自清。]
聂清远和舒雅等剧组的人也纷纷转发。
你不能说这是残酷。
只能是规矩。
潘玉好不容易得空给姜驰打个电话，笑声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高兴。
“小驰，你面子够大。”
姜驰想笑又笑不出来，她面子可真够大的啊，祖宗十八代被人轮着骂个遍，盛煜一句话就解决了。
她被人骂成那副惨样因为谁啊？
潘玉给姜驰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流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能会忙上一段时间。
《有胆你就来》姜驰和路谨言共同参加的那一期，突破节目有史以来最高的播放量，节目组给双方经纪人分别打了电话，希望下一期能继续合作。
网上呼声最高的就是他们俩，甚至有人暗搓搓的组了个“路痴”cp，因为路谨言接下来的通告太多，被他的经纪人婉拒了。
姜驰莫名想起路谨言在台上的表情，他那种不是靠装，纯粹是本色出演。
陶蕊每次提起这事儿，都笑到不行。
潘玉挂断电话不到两分钟，外面有人敲门。当当当，敲了三声。
姜驰坐着没动。
“进。”
盛蔷推门进来，眼睛先往她脸上看：“我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姜驰看着她，“为什么不敢？”
盛蔷在她的房间来回走动，观察这里每一个角落，面露嘲讽：“差点忘了，你是个孤儿。”
除了这里，她无家可归。
但这也不是她的家，这是盛蔷和盛煜的家，他们是亲兄妹，姜驰是外人。
她刻意强调盛家人尽皆知的事，目的就是为了给姜驰添堵，明知道这种做法幼稚，但就是忍不住。
七年过去，她对姜驰的恨只增未减。
房间里光线很暗，姜驰不喜欢太强烈的光，她觉得刺眼，会影响对事物的判断。
不是什么事都亮到发光。
也有人活在阴沟，渴望得到一点点救赎。
她跟盛蔷没什么好说的，不明白盛煜执着的让她留在这里为了什么。
“你现在抽烟？”
盛蔷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原本不该出现在这栋房子里的东西，“我哥一直都很讨厌抽烟的女人，他不是讨厌抽烟，是讨厌不干净。之前那些女人，没一个像你这么不识抬举。”
她果然是变了，姜驰想。
这番话明里暗里的嘲弄，傻子也该听明白了。下午的事盛蔷该是看到了，她把姜驰跟盛煜那些“女人们”相提并论，是在贬低她廉价。
姜驰全当听不见。
这种口头上的施压，她本来就不会放在心上。要是现在有烟，心情好的话，她或许会当着盛蔷的面点一支，跟盛蔷分享这份好心情。
但她现在没有，心情也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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