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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出现了一道光亮。
于是,江小川透过光亮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已然变成了一个孩子。
周围散发着破败不堪的味道,成群的苍蝇在脑袋上嗡嗡的叫着,微弱的光芒中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然后抱着已经变成孩童的江小川。
女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呆滞的目光中,只有看着江小川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清明出现。
“唉……”
重重的一声叹息在房间内游荡。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夹杂着悲惨的呼救,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
女人推门已经腐烂的房门,江小川看到这外面的场景。
十几个大汉模样的中年男子在对着一个头发已经泛白的男人殴打着,男子一声一声的嚎叫,能清楚地看见血液流淌在地上留下的印记。
“招惹了我们大哥,连钱也没有,你不就是找死吗?”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死的,我们已经跟你道过谦了,他也不是故意撞到你们的车的啊。再说我们仅仅是用身体撞到,没有任何擦伤的痕迹啊,求你们了……”女人抱着江小川凄厉的喊道。
“滚开,你说没事就没事?有事还是没事,只有我们大哥说了才算!你个小娘皮,滚到一边去,待会再过来收拾你。”一脚踹开还在哭喊的女人,男子不屑的说道。
“给我用劲打,打死了白算,惹到了我们你们还想活命吗?哈哈,笑话。”
说着,男子搬起旁边的凳子,狠狠地朝着男子砸去。
顿时,血流成河。
男子的脑袋被开了一个洞,滚烫的血液从伤口处迸发出来,染满了门口的小道,同样的也沾染在旁边中年男子的腿上。
然后,就看到中年男子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直接从身后拿出刀子,朝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狠狠地戳去……
地上的男子眼看是活不成了,女子的哭叫声歇斯底里,响彻整个贫民窟内。
所有的房门都紧紧闭着,周围的人家没有一人敢出来。
男子擦了擦刀,用地上男子补着补丁的衣服,然后朝着抱着江小川的女子走了过来。
“抬起头,看着我!”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男子直接让几个手下拽着女子的头发提了起来。
江小川被摔在地上,嘴里发出孩童的啼哭。
“小娘皮,虽然你家男人已经死了,但是赔偿还是必须要有点的,我看你有点姿色,就跟我们走吧。至于他,一块带着,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要啊,你们这群混蛋,人渣……”
女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嘴里咒骂着。
但是无济于事,还是被人拖上了一辆皮卡,尽管那些哭喊响彻天际。
半个小时以后,女子和江小川来到了一家颜色艳丽的店铺,店铺里一间间小格子里传出男女靡靡的声音。
女子被送走,只留下孩童模样的江小川,在屋内没人照看。
过了半夜,嘈嘈杂杂的人群从房门离开,所有人似乎都忽视了站在门前的江小川。
正当江小川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见嘭一声,似乎是什么重物从楼上砸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了呐喊声。
那些打扮妖艳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情淡然的额看着屋外的情况。
江小川走了出去,却看到抱着自己的女子已经躺在了过道上,从衣服里流出冉冉的血迹,像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迷幻且悲壮。
“又是一个。”
喃喃的嘀咕声,从一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女嘴里发出。
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叹息。
看到眼前的情况,少女走到江小川旁边,蹲下身来。
看着眼前迷茫的江小川,笑着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三年稍纵即逝,江小川也逐渐开始了解这里是东南亚的某个破败的小镇,镇子上的最大的势力叫做椰子的帮派,帮派头领就叫做椰子。
江小川所在的这一片街道,都是归他们管。
而江小川也知道了,杀死自己父母的也就是椰子的成员,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夺,奸霪掳掠。
在这里,他们就是法则,就是命令。
店铺的名字叫做温柔乡,所以的女子都是椰子抢夺或者得罪了椰子组织的良家,掠夺之后就被迫在这里成为他们挣钱的工具。
少女名字叫做小兰,是温柔乡里的头牌,生意红火,最主要的是一副姣好的面容。
她对江小川很好,除了有时候会发牢骚。
江小川经常能听到小兰的哭声,那是一种压抑的声音。
既不会发出声音,也没有哽咽的啜泣,只有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小家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从这里跳下去。”
小兰总是笑嘻嘻的对着江小川说道,然后转身从楼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落寞的身影,落寞的香烟,一层一层的飘起。
突然有一天,小兰神色苍白的推门进来,然后就是抱着自己脑袋痛苦的喊着。
“蚂蚁,好多的蚂蚁,钻进我的身体里,好痛,好痛……”
江小川立马跑了过去抱着小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兰终于平静下来,蜷缩在角落,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第二天,就看到了她的尸体,躺在店铺的过道里。
和自己母亲一样,那些干涸的血迹像一朵还未盛开就已经凋零的曼陀罗,黑色的绝望着。
江小川看着有辆车过来人,然后人就像一条狗一样被拖进车里,然后渐渐消失……
失去了庇护的江小川在店铺里受到排挤,没有人想要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毕竟每个人都自顾不暇,食物和空间都是这里奢侈的东西,没有人喜欢和别人分享这些。
再过了一周,江小川的肚子已经干瘪。
他已经一周没有吃饭了。
现在看到房间里的那些还在移动的耗子,他都想抓来吃掉。
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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