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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闻言，脸色猛地一变，看吴师爷的眼光就跟看个臭虫一样，很嫌弃，很恶心，又不能不听。
“还不快说，你是要把我害死，你才甘心吗？！”
吴师爷哭了出来，胡乱用袖子擦完脸，才颤抖着说道：
“我是第二天进去的，那时候那对夫妇已经走了，我一进去，那姑娘就被扒光了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她死不瞑目啊……”
杨大人咬牙叹气，问道：
“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什么好事？沈长青可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沈长青不知道，那一切还好说，随便找个重病的由头，就瞒过去了。
吴师爷抿了抿唇，低着头，声音十分低沉，说道：
“他知道，他和一起进去的。”
闻言，杨大人看着吴师爷那副德行，冷笑一声，连说了三个“好”字，过了片刻，等他自己情绪缓了过来，才又问道：
“那那对夫妇呢？你当时有没有去抓回来好好的审问？”
吴师爷颤抖着身子，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没有，我当时想着，人死了就死了，反正这姑娘除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其他的啥也没有，我也用不着怕什么，就没有去管那对夫妇。”
杨大人捶地，大喊：
“老吴啊老吴，你害惨我了，你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你要是跟我说了实情，我就不会让那个沈长青留在知府，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吴师爷也是懊悔不已，泣不成声，说道：
“我哪里知道，他竟然会借着小舅子的名头去找您，可后来大人您看在那姑娘的面子上，都已经让沈长青留下来了，我能再说什么？我不敢，我只能私底下借些由头，多多的打压他……”
月色捡暗，河水波澜，杨大人和吴师爷的背影越发凄凉，却无法惹人同情。
杨大人此刻的表情已然是有些绝望，可吴师爷看了他一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而绝望，只是诉衷肠，说道：
“大人，这些活都我来干，您休息着，只是大人以后，万万不可再得罪他了，他现在是鸡犬升天……”
见吴师爷竟然反过来劝他这些话，杨大人轻嗤一声，用轻蔑的眼神看他，说话毫不留情，说道：
“要不是当初我家败落，你却不离不弃，也算救了我一命，你以为你还能这样跟我说话吗？”
吴师爷闻言，回忆以往的事情也是不胜唏嘘，但他现在却不明白杨大人说这话的意思，问道：
“老奴是不对，大大的不对，可是都已经是这样了，大人您就认命吧，咱们好好的干活，总会有一条活路的……”
倏然，杨大人身体猛地往前一冲，靠近吴师爷，提起他的衣领子，半点做官的气质也没有，他狠狠的说道：
“你个蠢货，真的是太蠢了，你以为我们还会有活路吗？”
吴师爷惊慌，说道：
“怎么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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